金根,到底还走不走了啊?”
“再等等。”
“我们再不出发,就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了!”
闻言,翘首以盼的少年终是放弃了等待,失望的埋头,暗自神伤。
旁边同行的另一位少年,见他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揽过他的肩膀,生掰过身体往前走。
“行了,说不定你那位未婚妻现在正和某个情哥哥在一起呢~”
“刘海!”
一声怒斥,身形立即顿住,被叫作金根的男子气愤的看向同伴,像是誓要他道歉才肯作罢。
而刘海并不感到心虚,反倒是拢了拢衣领,一本正经的说道:
“金根,那位未婚妻已经变了。从前,她是跟在你屁股后面的跟屁虫,对你言听计从;
现在,她就是放归山林的雄鹰,展翅翱翔,天高任它飞。往后纵使你金根如何努力,怕是连人家衣角你也挨不着咯~”
金根脸顿时变得阴沉,低哑着声音反驳道:
“你!她还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她以后是攀龙附凤也好,是自己麻雀变凤凰也好,那她也与我金根是有一纸婚约的!她,注定是我金根的娘们!”
“呵,那你就等着吧,看你以后是不是真能娶到她。”
刘海似是被他的气势吓住了,一下跳出去老远,才冒出这么一句话。
气得金根在后面牙痒痒。
……
荀好只感觉自己被人抗在肩上,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嘴巴也被塞了布团。
一阵摇摇晃晃,透过黑色的袋子,他隐约瞧见一所宅子的形状。
在不知这人扛着自己拐了多少个弯后,终于停下,将荀好直接扔在地上。
砰——
“唔!”
荀好被砸得痛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套着的黑布麻袋被大力掀开。
昏暗已久的眼睛突然被阳光照耀,还不适应,荀好不自觉眯眼。
“我的好君竹,可有想我?”
熟悉的声音,荀好瞬间睁大了眼。
“四爷……”
声音颤抖,身体不自觉往后挪动,余光扫视周围,这才发觉这是柳府!这里是自己在柳府住的房间!
看到被吓得面色苍白的荀好,柳秉笑了,笑得很阴冷,笑得很放肆。
荀好顿时感觉浑身发冷,汗毛竖立,他是知道柳秉的手段的,爱欲其生,恨欲其死。
绝望的闭上双眼,这次,他是真的完了……
“关门。”
“诺”
砰——
…………
“荀悠,你这是要干嘛啊?都逛了好几家铺子了,咱们今天还回芳园么?”
王秀娟快步跟上前面的荀悠。
“你就跟着就是了。”
今日回芳园,本来寺院主持有说给她们叫辆马车,但被荀悠给拒绝了,偏要走路回去。
王秀娟虽是迷惑,但她已经被荀悠驯化得很是服帖,自然是乖乖跟着。
可是这一路来,荀悠却是带着她弯弯绕绕,逛了几家五谷店。
一家买小麦,一家买红枣,一家买绿豆,这番动作实在让人摸不清头脑。
咻——
前面的人又扔给自己一包红豆,王秀娟好生装好。
“好了,都买完了,走吧。”
荀悠拍拍手,继续前面走着。
“回芳园么?”王秀娟急忙追上来问道。
“不,去柳府?”
“什么?!”
王秀娟惊讶的看着荀悠,继续追问。
“去柳府干什么?那柳四爷可是在呢!我们为什么不回芳园啊?”
荀悠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道:
“放心,我们就去柳府待一下就走,耽误不了多久。”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趟柳府?”
想到第一次去柳府遇见的惊魂一夜,王秀娟现在还心有余悸,谈到柳府二字时,声音还有些害怕。
荀悠知道她对柳府的恐惧,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放心,没事的,我们就待一会儿,然后就回芳园。”
“好吧。”
抗议无效,王秀娟只得苦哈哈的跟着。
这次去柳府荀悠有一件大事要做,昨日她教训了陈威;今日,也该是找柳秉算账了,新仇旧帐一起算,自己的,还有荀好的。
同教训陈威一样,她并不会杀了柳秉,但她也不想柳秉活着,这人就是一颗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爆炸。
荀好的事要是想早日了结,他也得早日结果。
所以,她今日特意去买了绿豆,为了混淆视听,还买了其他东西打掩护。
这些东西都是给柳老太太准备的,虽然上次从芳园出来,柳老太太还在。
但她住到芳园就是为了偷窥自己的鸳鸯绣,那自己消失了一个多月,她定然也是回了柳家。
如此,甚好,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
今日荀悠就是打算以给柳老太太做食膳之名,给柳府上下都做一碗绿豆羹。
上次在柳府养伤时,偶然间听府里丫鬟们谈论起过,柳秉爱好吃狗肉。
而狗肉配绿豆,轻者中毒,重则死亡。
至于是生是死,一切,就看柳秉自己的造化了。
……
花嬷嬷接到门房的传信,有些惊讶,荀悠上门了?她不是出去躲着了么?怎么还上赶着来柳府了?
远远瞧见那道娇小的身影越走越近,花嬷嬷立即变换了面孔,涕泪横流的迎上去。
“荀小娘子?!老奴还道你失踪了呢,这段时间可把老妇人给着急坏了,就怕你出什么事了!”
来人甚是震惊,眼角还带着泪,至于情感流露真假,那就难说了。
荀悠瞧着这副虚伪的嘴脸,也跟着做上戏,配合道:
“哪有什么失踪,花嬷嬷,我就是吓坏了,所以特意出去躲了躲,给院长打过招呼的。
可能院长怕师傅担心,所以没有告诉她,这才让师傅着急了。这不,风声过去了,我第一时间就来看望师傅她老人家了。”
花嬷嬷听着真切,心里信了七八分,接着话说道:
“原来这样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想来荀小娘子也是孝顺的,定不会做那些叛逆事。”
说罢,花嬷嬷领着荀悠慢慢走进院里。
在路程时,两人又交流了几句,多半都是花嬷嬷在问,荀悠在答。
荀悠知道,这是花嬷嬷在替老妇人在试探自己,看自己到底心里藏了多少墨水。
毕竟在那诗词大会上,自己可是一鸣惊人,如此斐然的才华,正是让天下世人好奇。
…
“老夫人!你看谁来了!”
花嬷嬷激动的呼唤着内室的人。
在内室看账本的柳老太太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活,走到门口。
当看到门口笑意盈盈的荀悠时,也同花嬷嬷刚才那般震惊。
“荀……丫头?”
“师傅!”
师徒相见,热泪盈眶,一大一小两人相拥而泣。
旁人看了,也不由得心里触动。
“丫头啊!你这一个多月都去哪儿了?快,给师傅我说说,你可知道这段时间我可担心死你这个丫头了,就怕你出了什么事!”
柳老太太一边自顾自的说道,边拉着荀悠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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