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早晚勤谨,当照顾好自己,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也仅仅是一个平凡人罢了,莫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倒是累坏了你自己,连我在前线都为你担心呢。,。”裴臻说。
“这个,你放心是,我向来是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好消息,早早的传达过来,也好让我们开开心心的。”
“一言为定了。”
“那是。”丫头擦拭掉了泪水,看着裴臻,大概是因为离愁别绪,她的心情很是低落,明明,她告诉自己,将一切都看作平常心的,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一切早已经做好的防御轰然一声都倒塌了,并且再也不能构建起来自己的体系。
时间过去了很久,‘女’孩们知道,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恬不知耻的去占用这里的时间了,只能一点一点将自己的伤怀给收起来,尽管人人都黛蛾长敛,任是‘春’风吹不展,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送别毕竟还是要过去啊,一分为二,玄十天带着自己的军队离开,而这里呢,驻扎下来的人数很少,仅仅是妖族与五毒和丫头罢了。
但是,他们相信,无论这里还有几个人,他们都能照顾好自己。
五毒的青竹,已经举着一个托盘过来了,其余的人陆陆续续将饯别的酒水也是送过来,风吹柳‘花’满院香,这里虽然没有草树知‘春’不久归,没有百般红紫斗芳菲,不过人心齐泰山移,他们愣是将冬天给当做了‘春’天啊。
“公主,喝完这杯酒,要天各一方了,您擅自珍重啊。”青竹一边说,一边将托盘已经放在了旁边的位置,伸手,将酒樽拿过来,送到了公主的手,温音绕公主点点头,将这杯酒已经送到了玄十天的手。
“十天哥哥,我们等你们,你们一定要安全归来啊。”
“绿酒一樽歌一遍——”温音绕公主一边说,一边奉酒,玄十天看到这里,立即握住了金樽,这一次离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还是过不了很久能‘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回来呢,不但在玄十天心没有一个底。
连温音绕公主对于未来的一切都已经失控,这杯酒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杯酒呢,还是新生活开始那快乐的象征呢?她的心情伴随着这些,逐渐变得失落了起来,过了很久很久,温音绕公主才哽咽了一下。
“怎么又是哭起来,快不要哭了,多伤身体啊,你要果真这般,我在外,又是如何能一鼓作气呢。”玄十天伸手,想要将她的泪水擦拭掉,但是温音绕公主呢,已经倔强的,自己伸手将自己的泪液擦拭掉了。
目光看向了旁边的人。“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燕,岁岁长相见。”声音凄楚,玄十天不忍卒听,不过很快的,还是握住了温音绕公主的手,“好了,这杯酒我喝。”
喝过了以后,众人践行的仪式已经落下帷幕,还有什么要叮咛的千言万语呢,大概都不能了,温音绕公主看着玄十天了五‘花’马,这才默默的回眸,“走,到高台去瞭望瞭望。”其实,众人也是有这么一个意思的,温音绕公主一句话正下怀。
几个‘女’孩跟在了温音绕公主的身后,已经到了那高台,低眸看着浩浩‘荡’‘荡’离开的军队,其实,经过很多次的战斗以后,真正被物竞天择筛选下来的军队,已经不很多。
浩浩风起‘波’,冥冥日沉夕,现在,他们的军队已经从这个安居乐业的屋子出去了,走了不很久,一切已经彻底的改变了,玄十天到了辕‘门’外,这才举眸,挥舞了一下马鞭,然后用力的‘抽’打在了马背,马儿吃痛,带着军队扬长而去。
除了尘埃在漫天飞舞,行人的背影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眼前一片辽阔的原野,远处,恍惚有人唱着敕勒歌,终于看到他们离开了,温音绕公主这才叹口气,相较于旁边那些没心没肺的‘女’孩,温音绕公主好像心情沉重的很。
“公主,冷飕飕的,莫要添病了,反为不美,奴婢扶着您回去休息,这里安堵如常,他们也是会开心的,在外面也能独当一面了,走了,莫要殚‘精’竭力。”是安慰,其实也是自欺欺人的催眠自己,丫头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温音绕公主的手。
“你说,他们能不能旗开得胜呢?”
“该布置的已经天衣无缝,按理说,百分之九十的胜算已经在我们手,其余的百分之十,其实不过是一个运气使然罢了,事情已经朝着非常好的局面展开,你我哪里还需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呢?”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旁边的温音绕公主。
“也是。”温音绕公主点头。
温音绕公主回去了,这里呢,依旧安排的很好,妖族对于很多东西来说,人类敏感很多,譬如侦探与反侦探的游戏,他们简直得心应手,这一次,玄十天的计划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或者引起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要求让妖族尽数留下来照顾温音绕公主,而自己呢,带走的都是自己惯常发号施令的,能做很多事情的人,目下,两方面的人已经各自为战,开始了全新的征途。
窗外有一只金翅雀,张氏温音绕公主豢养的,可以传递消息的鸟儿,金翅雀在鸣叫,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任高低,他们才刚刚走啊,温音绕公主已经杜宇声声不忍听了,现下,她多么希望能幻化成为他的宝剑。
或者他身一个什么东西也是好的,能始终伴随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冲锋陷阵,但是也并不能啊。
妖族都看得出来,温音绕公主心情并不好,但是也并不能去安慰。
这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军队才刚刚离开没有很久,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没清潭,一会儿的时间,雨水已经淅淅沥沥的落下来,连外面的金翅雀跟着也是躲避了起来。
人世间,已经逐渐的笼罩在了一片‘迷’‘蒙’的水雾,但是这里的‘潮’湿不能蔓延的地狱之‘门’的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冷飕飕的‘阴’风阵阵的世界,这个环境,一切都黑漆漆的。
这是一个充满了独裁与冷漠,充满了龌龊与秘密的地方,现下,尊者已经幻化成了白衣鬼王冥刑,站在一个‘洞’‘穴’,他的眼睛透过甬道,落在了这‘洞’‘穴’千姿百态的雕塑。
雕塑的主人公,是一个,可以说千人一面,但是每一个雕塑又都是那样的别具匠心,看起来,千姿百态,简直连一个重复的都没有,他款步已经到了前面,而后面的光线照耀进来。
‘洞’‘穴’是封闭的,知道这‘洞’‘穴’的人少之又少了,但是他呢,还是在无意之间发现了,目下,他的怒焰已经高涨起来,疾步到了里面,却发现,里面星罗棋布,简直错落有致处处都是‘女’孩的雕像。
这雕像,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让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时间恍惚已经凝聚了一眼,尊者身后跟着几个人,这几个人完全不知道尊者究竟要做什么,但是,面对那种‘阴’冷的气质,已经入木三分。
他们并不敢过分的靠近,但是现在空照在‘洞’‘穴’的气氛很是诡秘,尊者梭巡完毕,将自己要看的,全部已经都看了,这才冷冷的回眸,将那利剑一样锋利,冰镐一样冷漠的黑瞳不落在了旁边人的面。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雕像。”他再也不看雕像,在最后一个字落地的刹那,袍袖用力的挥舞,雕像跟着已经大面积的倒在了地,有的已经打碎了,有的却顽固的站在原地。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他说,用力的伸手,那锋利的鬼爪已经刺入了面前人的脑袋,这人明明想要说什么的,但是蠕动了很久嘴‘唇’,却一个字都不能说了,尊者是那样的无法无天。
草菅人命,简直是尊者的家常便饭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发现了这个一个‘洞’‘穴’,对于他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好像有人已经冥冥践踏了他的底线一样,众人的目光看着眼前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那个人,脑髓已经给吸干了,紧跟着,身体里面的灵力彻彻底底的通过那锋利的指甲,已经源源不断的汇入到了尊者的手,众人踉跄了一下,想要逃离,但是又唯恐会枪打出头鸟。
在这里看着尊者的一举一动,危险那是必然会到来的,究竟做什么,众人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只能一点一点的看着面前的人,尊者因为吸食一个恶鬼,面的神‘色’变得刚刚还要狠戾了。
“原是没有人知道的,对吗?”他狂怒的眼睛,红的好像琉璃珠一样,语声气急败坏,众人看到这里,都一怔,一个人看到尊者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唯恐一个不小心自己连怎么样死的都不知道。
硬着头皮已经磕头起来。“尊者,这是鬼王冥刑让人做出来的,已经好多年好多年了,对于这个‘女’孩,原是……原是他有心无力的,这个‘女’孩心目只有一个人,所以……”
“所以,要做这样多的漓之夭,来望梅止渴了,好,好,真好啊。”他一边说,一边用力的踢出去,刚刚回答问题的小鬼已经飞出去很远,撞在了外面的墙壁,轰然倒在了地。
好在有灵力护体,不然早已经四分五裂,他回过头,众人看到尊者手逐渐的多了一团美丽的光芒,这光芒兜转了刹那,已经变成了一只黑龙,黑龙狂啸一声,很快,面前的‘洞’‘穴’已经摇晃起来。
一片地动山摇,他的嘴角多了一抹邪佞的微笑,跟着,这里夷为平地了,看到头顶的石头簌簌落下来,砸碎了地面那千姿百态的雕像,他这才沾沾自喜的满意的握着拳头,扬长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