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很久,玄十天大病痊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帝京的人们最是喜欢凑热闹的,玄十天其实是他们的精神脊梁,玄十天生病以后,他们也是心急如焚,希望玄十天能早早的好起来。手机端m.
但没有想到,玄十天还是病了那么久,现在玄十天终于醒过来了,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最开心的事情,人们很快张灯结彩起来,虽然已经夜幕降临了,但是热情的人们还是过来给玄十天送礼鸣炮了。
这么一来,降魔一族门口让人们围了一个水泄不通,玄十天没奈何,只能出来了,调解这些事情的是丫头,丫头面对这些热情的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笑吟吟的告诉他们,玄十天刚刚好起来,需要静养,不能这样大鸣大放。
人们这才悄然无声起来,有人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已经送过来,丫头是不愿意要的,但他们呢,哪里容许丫头拒绝呢,丫头哭笑不得,只能看着他们讲礼物陆陆续续的送过来,这让人啼笑皆非的举动进行了很久。
不但是帝京的百姓过来贺喜了,连那十里八乡的大姑娘小媳妇也是过来了,有见过玄十天的,想象玄十天的音容笑貌,有那未曾谋面的,等待见一见玄十天。
而玄十天,今天也没有让人们无功而返,到了人群陆陆续续散场的时候,玄十天才算是忙碌完毕,已经轻裘缓带的出来了,众人的注意力很快集到了玄十天的身。
“族长简直是不老男神,看起来虽然白发飘飘,但却自有一种风韵。”一个女孩,因为距离玄十天近,饱览了玄十天以后,开始窃窃私议起来。
尽管,她们的声音不是很大,还是不能逃过玄十天的耳朵,旁边的一个女孩笑嘻嘻的说道:“你孩子都能街打酱油了,你还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真是不害臊。”
“十天哥哥是我帝京的大英雄,你可不要这样说,但凡是我要和十天哥哥在一起,我家郎君还将这当做大好事情呢,会用八抬大轿将我送过来的,只是……”女孩言若有憾的叹息,其余的话断断续续的已经听不太清楚了。
“这样说来也是,到底是你我的命运不好了。”显然,这两个女孩都是那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一边说,一边星星眼看着玄十天,玄十天疏散了众人,理由很站得住脚,也很简单。
现在帝京本身不太平,看起来一切都好了,但世界呢,并非如此。妖族与鬼族在某些特征是较相似的,在帝京设立的机关虽然较多,但为了防止将妖族也一打尽,所以毕竟还有鬼族能到这里。
大白天,他们是不敢出现的,但是到了天色逐渐黑下来,他们能出现,在帝京张牙舞爪了,虽然不至于伤害什么人,但却能将这里的情报给带走,今天,这一群贺喜的人已经将这里围绕了一个水泄不通。
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一群小鬼也是凑了过来,从人们的举动,他们已经知道了事情,跟着开始问起来,人们在夜幕,不能很快分辨出来谁人是鬼,谁人是人。
所以,将这事情绘声绘色的已经说了一通,这几个鬼族也是有心之人,立即记住了,他们准备做搬运工,将这里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鬼族现在的领导人祭司与大太监。
而人们并不知道,他们的热情洋溢,逐渐的将酝酿出来灾祸,灾祸的根苗,只要有了一点点兆头,会萌芽,成为参天大树。玄十天今天接待的人较多,到了夜阑,困倦了。
到了屋子,怪的是,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前一段时间,他昏迷不醒,只能凭借想象力去捕捉她的一娉一笑,现在呢,他甜蜜的笑了,脑子里面她的影像已经浮现了出来。
她笑吟吟的,粉面始终带着一个欢快的满足笑容,她的幸福来源于玄十天,而玄十天呢,尽管之前昏迷不醒,但这些都不能改变自己对玄十天的爱,玄十天瞥目看着云榻旁边。
今晚的月亮很美,让玄十天的思想跟着浪漫起来,他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位置,却好像已经看到了之前的她在这里做什么似的,她含笑的一张脸始终摇曳在玄十天的脑海,刻骨的思念让玄十天想要现在见到她。
但是那种望眼欲穿的思念却好像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似的,只能存在于玄十天微妙的想象,玄十天披衣而起,已经是七月了,莲花开了,从这里看出去,能看到池塘里面的莲在夜色摇曳生姿。
温音绕公主也是喜欢花儿的女子,她之前也时常透过这里看花儿,玄十天看着看着,忽然举步,想要在两个人留下来欢声笑语的地方多走走,让那已经模糊的记忆开始抽丝剥茧起来。
只是,现在仅仅是玄十天一个人罢了,他一个人到了前面,一边走,一边看着水面的浮萍与莲花,夜色,除了夜巡的人,都休息了。人们看到玄十天出来散步,都毕恭毕敬的垂首站在了玄十天的旁边。
“族长。”一个侍卫长跟随在了玄十天的身旁,玄十天不想要任何人打扰自己的小天地。“给我稍微预备美酒好,不用在这里左右晃动。”他这边哟偶安排,此人也是很快颠颠的去了。
不很久,美酒已经来了。
玄十天自斟自饮,却不能烂醉如泥,今晚,在那样靡丽的月色,前尘往事去好像一张一张的黑白默片似的,已经走马灯似的开始转动起来,玄十天的脑海出现了另外一种景象。
第一张,是烈焰自己的妹妹,玄英!玄英的死亡,是他道听途说的,但是惨厉的状况实在是让人不可思议,之前,玄英是那样欢快的一个女孩,但因为利欲熏心的哥哥,葬送了玄英的大好年华。
玄英去了,接着,好像离开了悲剧的帷幕一样,一切一发不可收拾。好像打开了的潘多拉盒子,跟着桃源的高阳公主为了自己,死在了血流成河的战斗。
下来,是温音绕公主,他好像不祥之人似的,只要是靠近了自己的,总能遭遇灭顶之灾,他的一颗心七八下的,现在,除了用酒浇灌,再也没有第二种办法,说鬼王冥刑与尊者已经堕入了迷津。
这消息,对于人族来说,明明应该是举国欢庆,大快人心的。但对于玄十天来说呢,这未免太便宜了他们,于他们,他玄十天不但是有国恨,还有家仇呢。国恨已经逐渐的消失了,家仇却时时刻刻都萦绕在玄十天的心头。
玄十天今晚喝了很久,借着朦胧的醉意,才回到了屋子。现在的人族,已经能保护自己。
而鬼族呢,开始了一片骚动,祭司做了王以后,简直焦头烂额起来,这里的一切一切都好像一个噩梦似的,一张塔罗牌倒地,其余的每一张跟着都已经连续倒地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完全不会审时度势。
虽然现在已经高高在,但还不及那位极人臣的太监呢,现在,有探子已经将人族的事情汇报给了他,他拂袖,用力的将桌的杯盘碗盏都扫落在了地,“什么,什么……”
他几乎暴跳如雷了——“玄十天没有死,又是生龙活虎起来,真是岂有此理,让人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他一边狂怒的挥舞铁臂,一边愤恨的扬眉看着跪在地的人。
这消息,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威胁,本来玄十天明明会死的,但为什么他总有这样好的福报呢?他不清楚。现在,那太监已经来了,挥挥手,那跪在地的人跟着离开了这个屋子。
祭司冷笑。“你也知道了。”
“刚刚知道。”太监面色平静了不少,“下一步呢,有什么打算呢?”
“要么同归于尽,要么以卵击石,现在的人族你不是不清楚的,现在的玄十天,你也不是不清楚的,我们已经人才凋零,现在想要打仗都不能有多少人。”他一边说,一边痛苦的轩眉。
“是,所以与其螳臂当车,不如闭关锁国。”太监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人,却发现祭司的嘴角出现了一个很凉薄的微笑,他讥诮的语声,好像凿子划过了琉璃似的。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一次,要果真有什么危险,可不是闭关锁国几个字能解决的,要真到了那一天,我堂堂鬼族,也算是寿终正寝啊。”他做了一个“一败涂地”的投降动作,这么一刹那之间,看去苍老了不少,疲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看到这样的他,太监也只能跟着叹口气。“其实野还有铤而走险的办法。”
“说来听听。”现在,早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只要是能拿出来的办法,祭司都希望有人建议,此刻,这太监已经道:“我们到祭祀神塔去看看,您是祭司,应该知道的,我们现在其实尚未弹尽援绝。”
“你已胸有成竹?”他笑了,危险的凤眸已经眯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把握,不过试一试总是好的,坐以待毙这不是我们的作风。”他提醒一句,旁边的祭司立即冷笑。“你所言甚是,走,去瞧一瞧。”他们不多久,已经相携到了那祭祀神塔。
在一个民族接近于生死存亡的劫难当,往往,能从祭祀神塔发现那种存亡绝续的秘密,这秘密不很让人明白,但却能暗示一些什么,他是祭司,大概也是忙乱到了忘记智慧的时候。
好在,旁边有一个能急生智的人,两个人进入了祭祀神塔,看着历朝历代的壁画与典籍,这些典籍已经陈旧了,韦编三绝的牛皮与竹简看起来沉甸甸的,这里少有人造访,以至于安静到一根针落在地都清晰可闻。
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这个空旷的屋子,是这个夜色,唯一的音乐。却那样的孤独与单调,祭祀神塔用的是晶石照亮,所以他们一步到了里面,能看到壁画那怒发冲冠的阿修罗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