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心潮澎湃起来。
索性回答了这些问题,他是满意的,又道:“那么,温音绕公主呢?”
“我并不清楚究竟这温音绕公主在哪里,属下将自己知道的都会告诉您,至于不知道的,也不说了。”他看向了面前的人,黑暗,鬼王冥刑点了点头。
“一切照旧,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来过了。”他一边说,一边飓风一般的旋转已经去了,祭司拍一拍心口,真是太恐怖了,恐怖让他现在惶惑起来。
而鬼王冥刑呢,早已经离开了这里,他擦拭了一下冷汗,看着那捉摸不定离开的背影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暗夜。
现在,人人自危起来了,需要规行矩步谨小慎微,并不敢胡作非为作奸犯科了,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以鬼王冥刑为心了。
两人分道扬镳去了。
屋檐,玄十天忽而看到了远处的灯笼,是黑白无常的灯笼,红色的流金铄石,白色的光风霁月,玄十天点着屋脊,已经朝着远处去了,两个起落,落在了地面。
地面,老远的,这黑白无常大概也听到了声音,遂变做了人的模样,原来是两个玉树临风的人,一个穿着白衣,一个则与之相反,是黑色的衣裳,但两人都是俊朗的外表。
这原来是他们的本相啊,真是让人不可思议,连菩萨的本相看去都不怎么优美呢,但他们的本相呢,却是如此这般。
两人往前走,假装与玄十天狭路相逢的模样,玄十天点头,假装路人的模样,三个人聊起来。
“这帝京,已经食尸鬼遍地,你们二位居然还是如此行色匆匆赶路,难道不怕危险吗?”玄十天问,白无常笑了,他好像具有一张笑口常开的面颊。
“有什么好怕的呢,当一个人还能笑口常开的时候,总不会糟糕透顶的,即便是怕,也不能解决问题啊。”白无常果真是一个乐观的人,抬头见喜的模样,已经历历在目。
而黑无常呢,冷笑一声,很轻蔑的模样,完全不将这群食尸鬼看在眼睛里。
“我们要去了,你注意安全,看得出来,你不是一般人。”白无常拍一拍玄十天的肩膀,玄十天跟着笑了。“我很一般,二位才不是一般人呢。”
“我叫谢必安。”
“范无救。”黑无常说,玄十天暗暗的记住了这两只阴差的名字,在“此别过”的刹那,忽而,他的面有了一抹淡淡然的微笑。“请教请教两位,究竟现在的情况我应该如何呢,您们也是身经百战的。”他一边说,一边凄苦的凝眸看着黑白无常。
“这个,我们如何能教你呢?”白无常说。“不如到前面先去饮酒,如何呢?”他是较喜欢饮酒的,但却不能一醉解千愁,这个工作,不能允许他们有丝毫的差池。
夜色朦胧,三个人朝着前面去了,到了一个小店。这小店,不存在酒保,连掌柜的都没有,这仅仅是一个封闭式的地方罢了,这里的人好似逃难似的,已经逃之夭夭了。
唯独有醇香的美酒还在角落散发着一片清冽的气息,玄十天迈步往前走,从一堆女儿红,拿出来一坛,打开了封泥。开始与两位对饮起来,桌的大碗已经擦拭干净了。
醇香的美酒沁人心脾,连阴司的鬼差都这样喜欢,但是,显然她们的酒量并没有玄十天厉害了,于是,喝多了以后开始说那些豪言壮语起来,继续喝酒,又是无言无语,餐桌弥漫着一种压抑人的气氛。
他们两个都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已经做了一千五百年的鬼差。”黑无常叹口气,看着玄十天,恢复了之前的模样,他的舌头很长,看去简直恐怖极了,他的眼睛看着旁边的灯笼,却又说道:“我知道,你是降魔者。”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范无救。”玄十天看着面前的黑无常,“你也去了那个洞穴,对吗?你也知道,帝京的变化,与他有关系,对吗?”
“何止,简直息息相关,他交给我了,暂时你们不要去碰壁了,他的心有怨念。”玄十天说,黑无常的话好像多了起来,看到黑无常打开了话匣子,他是较开心的。
“这也是我的责任。”玄十天举杯,黑无常说道:“其实,人的怨念是能转变的。”
“果真?”其实,玄十天想要做的是去感化,而不是硬碰硬,不然到头来情况会适得其反的,这样一个厉害的对手,简直如同螳臂当车似的,他不愿意在没有必胜把握之前而尝试去冒险。
“自然是果真了,你可知道,我究竟是如何做的黑无常呢?”黑无常看着玄十天,这典故,他是不知道的,但自从有了玄十天,或者说,自从有了传说开始,他们两个跟着传说应运而生了。
究竟来源会追溯到哪里,好像是一个未知数似的。原来,怨念不但能转变,还能从恶毒转为友好吗?黑无常叹口气,叠起来两根手指,在玄十天的左右手掌都拍击了一下。
玄十天只感觉一抹如梦似幻的眩晕感侵袭到了自己,接着,他的眼睛开始疲倦的打架起来,再接着,玄十天闭了沉甸甸的眼睛,玄十天再次清醒过来,眼前则是另外一片场景。
看起来,他们的灵力也是不错的。
眼前是街市,通衢广陌,有达官贵人的马车风驰电掣的过去了,这还是一个崇尚颜色的国度,一切是那样的美观而鲜艳,马车过去了,玄十天看到旁边是一个地下钱庄的入口,跟着一个稀里糊涂的脏兮兮醉汉,让人从门口给丢出来了。
醉汉在地完全死过去了一般的。
跟着,有人朝醉汉面开始吐口水,轻蔑的冷哼,“你这个穷鬼,没有银子还在这里来做什么呢?莫要丢人现眼了,能有多远滚多远吧。”趾高气昂的声音消失了以后,醉汉却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价值观,甚至于已经自暴自弃了,人们看到他,都躲避起来,走在街,忽而迎面走过来了一个夭桃艳李的女孩,醉醺醺的人,早已经冲过去了,一把将这花蝴蝶似的女孩已经抱住了。
“啊,登徒子,登徒子,救命,救命啊!”女孩大惊失色,哪里想到会忽然遇到这样的事情啊,左近的人看到女孩挣扎,立即开始见义勇为,跟着,那英雄救美的人更多了。
跟着和醉汉私斗起来,醉汉寡不敌众,倒在了路边,他面有了伤口,而地面呢,有水洼,大概是刚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他噙着雨水开始喝起来,看去很满足的样子,也很自得其乐的样子。
马车被驱赶过去,将水洼里面的水溅出来,弄了他一身,他立即对着离开的马车破口大骂起来。而马车已经绝尘而去,完全不理会。
过了会儿,一个家丁似的人来了,凑近了这个醉汉看着,然后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跺跺脚,前要搀扶这个醉汉。“少爷,少爷,您这么又去赌博了,老爷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您……您这么这样蓬头垢面啊。”
是啊,连自家的家丁都不认识他了,可见他现在形象全无。
“今朝有酒今朝醉啊,哈哈,哈哈哈……”他憨憨的笑着,伸手已经握住了家丁的衣裳。“这件袍子给本少爷,本少爷啊……嗝……”他一边说,一边打嗝。“一会儿翻本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个家丁无可奈何,让他拿走了御寒的衣裳,只能跺跺脚离开了。场面已经切换了,玄十天看到,自己面前是一个破败的屋子,这屋子仅仅是能遮风避雨罢了,内坐着一个老人,老人精神矍铄,手举着一本什么书在看。
还吟哦两句,很是自得其乐的样子,玄十天听到,吟诵的是《归园田居》,这个家丁来了,“老爷,老爷,不好了,少爷又是去赌钱了,现在还拿走了小人的衣裳去了当铺。”
“啊……”老人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一口老些喷了出来。“逆子!逆子!逆子啊!我有万贯家私现如今都让他输完了,居然还不知悔改吗?我……我要为名除害,杀了这个逆子啊。”
老爷暴怒了,一边说,一边握住了旁边的扁担要动手,如此一来,家丁又是拉住了老爷,两人仓皇的朝着外面去了,在街市,人们看到这这个少爷都掩鼻而过,他呢,忽而逗弄逗弄良家妇女,忽而又是去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官兵来了,他也是不怕的,很快和官兵打闹起来,“不是念在你爹的份,今日难道我们此罢休吗?”一个被打倒在地的官兵咬牙启齿的起身,用力的皱眉看着面前的少爷。
“娘娘腔,快滚开吧。”
少爷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官兵早已经怒不可遏了,挥舞着醋钵儿大小的拳头要落在他的面,但老爷毕竟还是来了,“啊,官爷,官爷,您高抬贵手啊,竖子无礼,给诸位街坊邻居添麻烦了啊,我……我给诸位请罪,请罪了啊。”
老爷是个年高德劭的人,虽然已经一贫如洗,但年轻时候,积攒下来的信誉乃至于道德,现在得到了人们充分的理解,有人过来搀扶起来老人。“还是回家好生管教,管教,长此以往又是如何了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