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走右面才应该正确。。”我一边说,一边活动活动足踝,最近每个人体力都不怎么好,我能到这里已经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勉力为之了,我有一种仓皇的感觉,好像发现周边有了一种莫名的诡异。
我坐在了一片长满了绿苔的青石,一边沐浴自己的脚丫子,一边看着天边的皓月,我多么想要再一次到天去啊,要么,给我再一次进入水的机会也好。
我想,那一件误会的事情过去了,温非钰一定会在水族等我的,但现在呢,我却有了任重而道远的事情需要做,我肩膀的责任不允许我临阵脱逃当然也不允许我离开这里去选择其余的生存模式。
我较难过,叹息着将脚丫子已经伸出来,夜晚冷飕飕的,这和白天不尽相同,我耗尽了力量才回到了原点,而他们呢,大多数已经熟睡了,少部分的还流连在水边。
他们看到我过来,都安静的围拢了过来,有的动物给我送坚果有的呢,则是水果,我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指了指右面的水源,此刻,那熟睡的莽牯朱蛤却好像惊醒了似的,纵身一跃已经跳到了我的手掌。
我吓了一跳,而莽牯朱蛤呢,居然宾至如归的模样,躺在了我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指指了指左面的位置,这个坐标,让每一只动物都怀疑起来。
基本,有常识的动物都会明白,朝着右面走才能走到胜利去,左面的话,这……会每况愈下的,现在,很快的发生了了分歧。
动物们高亢嘹亮的叫起来,用他们的‘激’昂表示对裁决的不满,这么一叫,旁边的很多动物也是开始醒过来了,陆陆续续的加入了这一场无穷无尽的口水战。
莽牯朱蛤不发任何的言论,纵身一跃,已经跳落在了鳄鱼的头顶,他用一个坚决的姿态表示明天必须要朝着左面去。
甚至于明天必须要离开这里去寻找安全,他不强调,做完了那个手势以后,慢吞吞的进入了旁边的泥土。
这一次,动物们很快有了两个派别,一派坚持跟随莽牯朱蛤的,毕竟是大部分。而另外的一派呢,则是感觉右面才能昌隆,于是和我们分道扬镳了。
我只能叹口气,站在了莽牯朱蛤的旁边,不是因为我没有立场,仅仅只是因为我必须要跟在莽牯朱蛤的面前,毕竟,他身旁的人数众多,而众多的人数,我需要保持一种态度。
这一晚,动物们开始了热烈的讨论,我第一次明白,其实低等动物也有自己的语言,所谓莺歌燕舞,他们啁啾的讨论,热烈的争鸣,不知道多久,在‘唇’枪舌剑,有的动物因为拙于言辞而败下阵来。
而有一部分又一次到了我们的队伍后面,他们简单的天真的认为跟随莽牯朱蛤是正确的,毕竟,莽牯朱蛤是长久以来生存在这里的,再讲,到了这里,他们也需要跟随我。
毕竟我在他们的心目时常也是“神通广大”,看到队伍越发是壮大起来,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多么希望,这是一个一分为二的对等关系啊,要果真能一分为二,那么……
两边的队伍是一模一样的数量,无论哪一个队伍是胜利的,其实都不怕,现在的孤注一掷很有可能对未来的一切产生状况,尽管,我选择了莽牯朱蛤,但对于他的想法,还是半信半疑。
我较难过,因为这一份难过,我开始失落起来。这一晚我并没有很好的休息,尽管我已经很是困倦了,但睡眠却迟迟不能造访,我给这姗姗来迟的睡眠折磨的体无完肤。
到了第二天的早,我是让灿烂的阳光给唤醒的,而周边据说要去右面的动物已经去探路了,其余的一群,在路口那样走着,他们用那寥寥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看到莽牯朱蛤也是醒了过来,他是真正休息好了,对于别人来说,仅仅是一小步,但是对于莽牯朱蛤来说,却是很大的一个脚步,所以……他走起来是最为累人的。
他爬了鳄鱼的头顶,鳄鱼的一边走,一边确认路线,我们周边的水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丰沛,但怪的是,这些水流逝的情况很是缓慢,也从侧面证明了,脚下很有可能存在源头活水。
看起来这家伙是真材实料的向导了,到了午前,太阳炽烈起来,明晃晃的,好像能将一切的东西都烧毁似的,我们一边走一边随处看,看到了很多美丽的景观,好像到了这里,连树木都青翠‘欲’滴了不少。
我第一次在这样的苦役,找到了美丽的鲜‘花’,这是匍匐在地面的紫‘花’地丁,看起来美丽的很,大大方方的根茎那样蔓延在了土黄‘色’的泥地,一片一片都开了。
我看着看着,产生了一种全新的联想,接着,大家开始休息起来,动物汲水的多,而休息的少,他们匆忙的赶路,都风尘仆仆的样子。而我知道,大自然原本是一个优胜劣汰的地方,真正能行军到最后的才算是最厉害的。
饕餮因为做了正确的选择,而一路都在刻意的保存体能,现在看起来前几天好多了,他喝水以后,面‘色’红润了起来,我去了旁边找莽牯朱蛤,但发现,他却是愁容满面。
诸位想必会怪了,连一只青蛙的表情我都能看出来不成?
其实不然,青蛙左顾右盼,有一种焦躁的情绪,这种情绪和人族一样,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我点一点青蛙的后背,莽牯朱蛤叹口气,“世事难料,我想不到,接下来还有很多的分岔路?”
“有……”我不可置信,眼前并没有啊,并且我的观察,已经渐入佳境了,但他是不会妄谈疯话的,“有岔路口,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呢?”我瞥目看着旁边,居然连一点儿所谓的“岔路口”都没有看到。
“自然是有的,你明天会看到了。”
“我们应该怎么走,还是朝着左面去,还是?”我惊恐起来,变数为什么会这么多呢?还好他有一点儿未卜先知的本领,但也仅仅是这么一点,其余的不得而知了。
“暂时不能做定论,到了明日里,我们一起去看。”莽牯朱蛤一边说,一边闭了眼睛,我叹口气,明白形态的严峻。这一天,我们都走的很慢,这种缓慢其实是对水源的贪恋,要能长此以往的话,我们不会死亡了。
我们慢吞吞的走,一边走一边休息,每一只动物都没有掉队,并且很快的生龙活虎起来,有的,那残酷的饕餮本‘性’已经暴‘露’了出来,譬如队伍的狼群。
狼群的‘毛’‘色’已经鲜‘艳’了不少,之前,他们的尾巴好像拖把似的,看起来沉甸甸的,但现在呢,却变了,轻盈起来,而他们的眼睛呢,也是变得绿油油的。
这样一来,动物们又一次泾清渭浊起来,我发现,安定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好的情况,他们对于其余的食草动物都是虎视眈眈的,并且逐渐的脱离了队伍,开始自行其是起来。
莽牯朱蛤对于发生的一切都是视而不见,他的心目没有什么选择道路更加是疲累的了,也没有什么选择道路更重要的了,他还是在鳄鱼的头顶,一边走,一边转动骨碌碌的慧眼。
我时常都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虽然右面水路去的动物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但是他带着我们走了这边,却是正确的。
我也是一边走,一百年四处看,进而看到了很多美丽的风景,高大的乔木已经开始出现了,到了黄昏,今天的行程算是结束了,卸下来一身的疲倦,我们开始休息起来。
在这一刻,狼族的本‘性’终于暴‘露’了出来,他们吃了一只斑羚,这是和衷共济坚决不允许的法则,但他们饿疯了,现在没有力量去辩解,只有力量不停的蚕食。
等到他们吃过了以后,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斑羚,不但是班斑羚,连牦牛以及很多种动物都开始恐慌起来,我立即去找狼族的首领去聊了,这个首领却趾高气昂的告诉我,“狼的天‘性’是嗜血,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并且告诉我,如果明天走到了安全的地方,会立即和我分道扬镳的,我被这家伙‘弄’得也是恼羞成怒起来,算了,我不能裁决任何一个人的命运,我更不能改变任何一种动物的轮盘。
所以,他们爱做什么,想要做什么,让他们去做好了。
我只能静观其变,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蜕变或者改变。这一晚,我们休息的相当好,到了第二天,太阳一如既往的**辣,我们翻山越岭,很快到了昨天莽牯朱蛤预料到的地方。
这里,是两条分开的路,同样是一左一右,左右两边的都一模一样的宽阔,左面的看去较平静点儿,而右面的呢,有汹涌的暗‘潮’。
此刻,我们完全不知道究竟去那一边,而莽牯朱蛤呢,叫一声已经跳起来自己去看了,让他都为难的道路,究竟我们应该怎么样呢?大家都屏息凝神看着他去了,他一步一步的跳着。
但大家都没有预料到他会遇到危险,这也是他预料不到的,前面的草丛,忽然一条蛇一口吞噬了跳起来的莽牯朱蛤,大家都惊恐万状,我立即去追赶蛇了,但蛇很快已经逃之夭夭。
这里毕竟是他的地盘啊,他呢,对这里的山形地貌是熟悉的,并且,他只要是离开了,我是无可奈何的。追主要的,莽牯朱蛤现在已经快被蛇给消化了,那么我追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啊。
我痛苦的回眸,看着同样痛苦的群体,他们已经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瞪圆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我们,我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我会大家的,但是现在,有谁还……还能带路吗?”
拥有向导天赋的莽牯朱蛤已经死了,现在,只能我们误打误撞的走了,这么一来,事情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