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命的皇,乃至一个礼贤下士之人,对于玄十天拯救帝京苍生,他是铭感五内的,时常在没事情的时候过来找玄十天,玄十天也是乐得与皇坐而论道。
“目下,还需要很多军队,您也是知道的,他们鬼族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敌人,只要是他们出手,都是虎狼之师。”玄十天与新帝的关系不错,两个人关门闭户,一边坐而论道,一边浅斟慢酌。
玄十天手的酒樽摇晃了一下,又道:“这样的军队偷袭过来,虽然我们不至于立即落败,但是您知道的,敌明我暗,局面多少不一样了。”他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朕知道,朕将朕军队的精英都调拨过来,助你一臂之力。”皇一边说,一边笑了。
“皇,臣下不是这个意思,臣下想,要能不断的充足我们降魔一族,到了危险来临之前,我们能杜绝隐患,这才是我们要做的,我的意思是……”玄十天却不知道说什么好,言不及义的模样。
皇已经点头,那双睿智的眼睛有智慧的光芒,“我恍惚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需要充足降魔一族,对吗?”
“我们需要生生不息。”他说。
“这没有什么问题,朕明日里发圣旨,让帝京能参加你们的,都过来,到了那危险果真到来的时候,也好全民皆兵呢。”新任的皇,对什么都不怕。
并且大力的支持玄十天一切的变法与改革,这和之前的帝君是不同的,而降魔一族说来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人,他们的俸禄目前已经一般的将士们还要丰厚。为什么,因为战争不见得需要战士们战场,但是降魔一族却无冕之王一般的在保家卫国。
他们面对的鬼族是那样凶残的一个对手,不是什么人想要对付能对付的,皇愿意将自己的精力都全部用在降魔一族。
玄十天感佩皇,立即举起来酒樽,“皇,再喝一杯,臣下送您回去。”玄十天一边说,一边看着皇。
“好,好。”皇爽快的答应着,也是酒到杯空,两个人喝的都很是酣畅淋漓,不多久,已经喝了一个痛快。两个人互望一眼,皇已经头重脚轻,而玄十天呢,才三五分的醉意,那样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皇。
“皇,当心呢,我送您回去。”皇虽然已经醺然了,但距离酩酊大醉还需要一壶酒的模样,玄十天的眼睛扫视了一下皇,将皇搀扶起来了。
唯恐夜深人静,会遇到刺客什么的,皇点点头,已经在玄十天的搀扶下,朝着外面去了,他们两个人到了外面,丫头已经灵巧的走了过来。
“少爷,銮舆已经准备好了,在这边。”丫头做人以后,对人族的一切已经烂熟于心,天子一般情况等闲是不能称作轿子或者马车的,帝京天子有天子规格的东西。
这一来是彰显皇家的富贵,这二来,也是一种高度明的虚荣。皇的马车停在不远处,看起来熠熠生辉的,銮舆的驼铃听起来悦耳的很,丫头举着红灯笼,在玄十天与皇面前慢吞吞的走着。
“到了,皇,小心。”有人看到醉醺醺的两个人来了,立即准备马石,皇笑呵呵的踩着那马石已经进入了銮舆,到此为止,皇并没松开玄十天的手。
玄十天伸手,想要掰开皇的手掌,却发现,皇并没有那种意思,皇那黑漆漆的眼珠带着一种稳定的情绪,“十天,你也来,我们一起在这里兜兜风。”
“这,恐怕不合适。”玄十天推诿的模样很明显,而皇呢,没有喝酒之前已经是一个脱略行迹之人,一旦是喝酒了,立即变得红光满面起来,“这没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来,与朕看看朕的帝京究竟如何华丽。”
玄十天也不好拒绝,点点头纵身一跃已经到了马车。
“让裴将军过来,我有两句话叮嘱。”玄十天坐好了,看着门口的侍女,侍女一溜烟已经去了,裴将军还在夜巡,听玄十天与皇召见,立即马不停蹄已经过来了。
半跪在了銮驾之前,带着一种毕恭毕敬的神色。“皇,族长,末将来了。”
“裴将军请起,不用这些繁缛节。”皇免礼,裴将军这才点点头,佝偻腰肢站在旁边,听两个人有什么教诲,皇没有什么看法的,旁边的玄十天呢,道:“皇邀请我到外面走走,是盛情难却的,我去两个时辰,这里你需要小心在意。”
“末将朝乾夕惕,不负众望。”裴臻重重的点头。
“你是有责任心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行动起来,我先去了。”玄十天点点头,将车帘已经闭合,皇等到马车已经摇曳起来,这才看着玄十天,语气有点怪。
“三言两语已经可以了,这未免……未免……”
“未免儿戏,对吗?皇?”玄十天索性接着皇的话,说道:“其实并非如此,他们都是经过好生训练出来的,虽然仅仅是三言两语,但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们能很快明白玄十天的意思,能很快知道玄十天的心思想。看到马车去了,裴臻这才站起身来,丫头已经到了裴臻的身旁,伸手摸一摸裴臻的盔甲,虽然已经是四月了,但外面还是冷飕飕的。
西北风已经吹开了山茶花,但冷空气却好像在恶作剧似的,这对于夜巡的军队简直是一个苦役,但他们没有办法避免这种苦役的侵害,裴臻面带着一个微笑,看着丫头。
丫头摸到了裴臻铠甲的夜露,这才将手收回来,“今晚好像很冷的样子。”
“帝京是这样,不过过一段时间好了。”他确定的说,丫头握住了裴臻的手,婚后生活,他们过的有滋有味,裴臻也能抽出来更多的时间陪伴丫头,裴臻在玄十天的指教下,已经大力的发展降魔一族的骨干。
紧跟着,这个庞然的大军,多了很多裴臻的左膀右臂,他们对玄十天与裴臻都惟命是从,所以,裴臻有时间与机会和丫头闲聊。
“连皇都亲自过来恭聆教益,这帝京和七年前是一点儿都不同的,我还记得七年前我到帝京,外面看到的总是各种不同的族群,虽然热闹,不过正好是应了那一句老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可不是,不过现在不同了。”他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前面的烽火台。
“走,带你去看看?”丫头点头,两个人亦步亦趋,没有一会儿,已经出现在了烽火台,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行辕到帝京外的甬道,过了这一条甬道以后,能看到千门万户。
能看到千家万户的万家灯火,在这样一个温暖如春的夜色,灯火好像辉煌的星斗似的,丫头将双手伸出来,做了一个拥抱他们的模样,因为深呼吸,面红润了不少。
“帝京真好看,这里看过去,那白色的是什么?”丫头一边说,一边好的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街道两边的白色,白色看起来很稠密,但究竟是什么,还是一个未知数。
“这啊,是梨花。”
“梨花?”原来,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春天到了,春天是那样多情的,生机勃勃的世界,是那样带着一种美好憧憬的时代啊,是黄金时代,是播种的季节,也是开花的季节。
丫头看着梨花,首先想起来的则是漓之夭,过了许久,她的面才有了一种感伤的神色,“这梨花真美,之前姑娘没有离开这里,在这么一个人间四月芳菲的日子里,也是很喜欢在外面走走的。”
“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裴臻感叹一句,落落默默的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
“看,皇的銮舆出去了,”丫头兴奋的指了指西华门,看到那马车摇曳已经离开了,旁边的人却笑了。“皇现在也很担心我帝京的安危,要那些凭空里消失了的人都能回来好了。”
他一边感慨,一边唯恐将丫头弄得伤感起来,立即将那离愁别绪都收拢了起来,面多了一抹动容,伸手将风吹乱的头发拨弄了一下。
“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总是良性发展的,现在啊,已经好多了。”丫头朝着天,非常迷信的做了一个祈祷的神色,旁边的人跟着笑了,揉了揉丫头的头。“我要去夜巡了,你在被窝等我。”
“赤条条的吗?”她一边说,一边眯眼笑呵呵的勾住了他的脖颈子,好像是考拉抱住了一棵树。
“你说呢?”裴臻那冷冰冰的鼻子已经贴在了丫头的鼻梁。
马车刚刚从西华门出来,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流光溢彩的风景,眼前五颜六色的东西,却好像珠光宝气一样,带着一种奢靡与光华,带着一种让人一看不能移动目光的魅惑。
这和七年前的帝京的确不一样了,七年前,繁华是有,但目下已经过之。七年前,三个族群平分春色,在这样一个帝京,弄得乱七八糟的,简直让人头疼不已,但现在呢,现在的帝京已经变了。
帝京只有两个族群,这是两个友好互助的族群,人们都欢快的生活在这样一个世界,看起来如鱼得水似的,跟着马车颠簸,皇让驭手放满了马车的速度,到了正街,是不能加速的。
因为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了,搞不好会出乱子,两个人互望一眼,皇笑了。“朕从来没有想到,帝京在你的整改之下,会旧貌换新颜。”
“其实,我们是毁灭者。”玄十天叹口气,在与恶势力作斗争的若干年,这些不好的种种,在玄十天的感官世界,其实都是自己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