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当初蔣翎在半山上那一枪,间接的成全了重生的李敢找到了寄主。
不过,要是这样追究就没意思了。
蔣翎冷冷的盯着李敢,一字一顿的说:“冯哥说了,你严厉打击黄赌毒,比那些普通的汉奸危害更大。要是任由你继续折腾下去,东三省的老百姓就真的甘心当亡国奴了。所以,你必须要死!”
李敢听了,愣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李敢忽然一口唾沫重重的呸在了地上:“冯哥说的,冯哥说的,我看最该死的就是你那冯哥!什么狗屁逻辑!看你冯哥长得挺精神的,没想到说起话来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什么雷人说什么!就他这样的,竟然也能成为你们的大哥?国党用人如此草率,丢掉政权一点都不冤枉!”
蔣翎听了陡然变色,狠狠地瞪着李敢:“你敢中伤党-国!”
李敢看了眼蔣翎,忽然失去了与她辩论的兴趣,对于这些常凯申的忠实铁杆,恐怕只有冷冰冰的事实,才能彻底让他们从梦中醒过来。
李敢叹了口气说:“我替百姓干两件好事都成了罪过了?唉,我无话可说。”
蔣翎说:“家国大义面前,总要有受苦的那一辈。长痛不如短痛,一味的妇人之仁,整个子孙后代就都搭进去了。”
李敢哑然,碰到这么个奇葩的理由,他还能说些什么?
许久,李敢才挥了挥手:“你好好想想吧,要不去喝辣椒水,要不就委曲求全跟着我。”说完,不再多说,转身出来。
李敢接连遭到刺杀的消息很快在香坊地区传开。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但在传播过去中,渐渐的就变了味,出现了很多版本。
有人说,事情的起因是李敢新官上任就端掉了整个香坊县的黄赌毒场所,得罪人太多,所以被人雇佣杀手刺杀。
但是也有人进一步披露,那些黄赌毒场所,有些是国党的情报站,李敢此举,大大惹恼了国党,所以国党决意将李敢除掉。
当然也有比较狗血的说法,说事情的最初起因是当上局长的李敢得意忘形,色欲膨胀,竟然想去调戏陈楚楚,殊不知陈楚楚上面的人海了去了,于是有人吃醋,就非得要干掉李敢。
总之,各种说法混杂起来,莫衷一是。
角根净村笔直的挺立在桥本办公桌前。
桥本皱着眉头,沉吟了半天,一字一顿的说:“一定要盯紧那两个女的,我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要救她们!”
灰蒙蒙的山路上,鹅毛般的雪花缓缓的飘落,一辆驴车艰难的行驶着。
车上坐着一个大约二十一二岁的青年。
青年戴着一副眼睛,一副学生的模样,头上的毡帽也已布满了雪花。
赶车的车夫回头说:“少爷,照这天气,估计要天黑才能到香坊。”
青年说:“雪天路滑,咱们不要太着急。”
车夫说:“就怕大当......大少爷、二少爷等的太着急了。”
青年笑了笑,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路边站着两人,那两人蹒跚而行,寥廓的白莽中,留下了长长的足迹。
青年叹了口气,招呼车夫:“大雪连天的,都不容易,等会看看,要是顺路的话,就载他们一程吧。”
马车应诺。
驴车快到跟前的时候,那两个走路的人也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脸色也布满了雪花,望向驴车的目光也充满了希冀。
驴车停住,青年先开口:“两位是去香坊吗?要是不介意的话,就上车吧!”
那中年人喘着粗气说:“那就多谢小兄弟了!”
上了驴车,一行人攀谈了起来,青年自我介绍自己姓金,在交流过程中,金少爷得知那中年人姓成,这次准备去香坊投奔个远房的表亲。而跟着成先生的那个人,据成先生介绍叫小林。
成先生显然老于世故,旁敲侧击询问金少爷的家世,但是都被金少爷给轻飘飘的支开了。
成先生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因此也就不再多问,坐在马车上开始分享了自己的见闻。
金少爷很快就被成先生的见闻所折服,一路上双方相谈甚欢。
不知不觉之间,天色就昏沉了下来。
看看香坊县城快要到了,车夫望着金少爷,几番欲言欲止。
金少爷却浑然不觉,给车夫使了个眼色。
成先生心里奇怪,却不好询问。
到了香坊县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成先生说:“金少爷,这次多亏了你把我们载回来,要不然恐怕我们得走到明天这个时候哩。”
金少爷笑了笑问:“成先生准备去哪?我们先送你。”
成先生忙说:“不用了。金少爷把我们送到县城里,我们就很感激了。”
金少爷笑着说:“成先生,我这个人喜欢交朋友,你要是真拿我当自己人的话,我以后就喊你一声老哥,你喊我小兄弟,如何?”
成先生大喜,忙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金少爷坚持要送成先生,成先生无奈,只好让金少爷把自己送到西胡同附近。
金少爷也是知趣的人,见成先生言语含糊,也就不多问了,把成先生送到西胡同那边。
快到地方的时候,老远看去,果然看见那里有个人站在那边。
成先生忙道:“那个就是我的表哥。表哥......”
驴车驶了过去,在那人跟前停下。
金少爷看去,只见那人比成先生也就大五六岁模样,但是皮肤显然粗糙很多。
成先生跳下了驴车,给双方介绍:“表哥,这位是金少爷。我们的车在路上出了问题,只有临时走着过来,结果刚好又遇见了大雪,这次多亏他载我一程,要不然我今天肯定到不了。金少爷,这位是我表哥,他姓王。”
金少爷点了点头:“王大哥。”
老王忙说:“金少爷太客气了,叫我老王就行。这次多亏你把我表哥捎回来。”
金少爷还忙着回去,便说:“王大哥,成大哥,那你们赶紧回家,我也先行告辞。等咱们有空一起聚聚。”
成先生忙点头应诺。
金少爷跳上了驴车,驴车再次顶着鹅毛大雪,缓缓的驶去。
望着远去的驴车,老王的一张脸渐渐的凝固了。
成先生见了微微奇怪。
老王自顾自的沉吟:“老成,据我所知,咱们香坊县的富户里,可没有这姓金的家族啊。”
成先生表情陡然凝固,半天,才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这姓金的少爷有古怪?”
老王摇了摇头:“感觉这金公主城府没那么深,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