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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苏樱雪出宫遇抢劫

  一间泛着淡淡檀木香味的房间里,此时床榻上有一个美艳无比的女人,身上正披着一床锦被,梨花带雨,可怜兮兮,此情此景,前几天元祁刚刚见过一次,只是当时是在沐凌蝶的寝殿内,而现在却在贵妃刘芯的“栖凤阁”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帝元祁身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般的怒火,吼道。

  屋内跪满了下人,全都惊恐万状的样子,贵妃刘芯断断续续地哭啼着:

  “呜呜……皇上,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臣妾见到淑妃妹妹好心过去与她打招呼,可是她却将臣妾推入水里,呜呜……”

  “你说又是苏樱雪将你推入水里的?”

  元祁咬牙询问着,声音透着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怒火,这个苏樱雪简直无法无天了。

  仅仅几日,推自己俩个妃子下水,还打过自己,骂过自己,扎晕自己,大闹御膳房,害死自己的皇嗣,偷走自己的金龙玉佩,顺走自己的衣服……桩桩件件每一件都够杀头的。

  “是。皇上你也是知道的,臣妾与淑妃妹妹自打进宫时,便从未红过脸,我们二人感情,情同姐妹,经常坐在一起聊天,臣妾不敢相信,淑妃妹妹怎么会变的如此狠心,她怎么会推臣妾入水?到现在臣妾仍旧感觉不敢相信。臣妾一直以为,前几日珍妃妹妹落水事件是个偶然,没有想到今日……呜呜……皇上替臣妾做主,替珍妃妹妹做主……”

  贵妃刘芯知道皇上元祁偏爱珍妃沐凌蝶,便将她也扯了进来,果然让元祁大怒:

  “来人,云游,你火速带人包围镇北大将军府,将所有人全都拿下,抓入大牢,等候朕发落。另外封锁城门,抓拿苏樱雪。”

  愤怒的火焰,在元祁胸膛里燃烧,他顾不得一一盘问,便下了追捕令。

  小太监刘文张了张嘴想说,他没有看见淑妃娘娘推贵妃刘芯,可当看见元祁青筋暴露,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时,他吓得没敢吭声。

  就在此时,一声娇滴滴的女人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

  “皇上,姐姐怎么样了?臣妾听说淑妃姐姐将贵妃姐姐推入池里了,臣妾便来看望姐姐了。皇上,你说淑妃姐姐怎么会如此狠心呢?前俩天刚刚将臣妾推入水里,致使臣妾与皇上的皇儿滑落。如今又将贵妃姐姐推入水里,皇上你可不能再如此纵容淑妃姐姐了啊!”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此时沐凌蝶和贵妃刘芯都出于某种目的,俩个人都希望苏樱雪死,所以,两人不用讨论,便在言语上达成了共识。

  “放心,朕这次绝不手软,朕不光要杀了苏樱雪,朕要将整个将军府一并治罪。只是便宜了苏子岩,他在北离国边界,朕治不了他。待他班师回朝之日再说。”

  元祁阴深的话语里,透着掩藏不住的怒火,冷冷说着。

  沐凌蝶一听急忙献策:

  “皇上朝中能人居多,何不派遣一个合适之人,将苏将军换回来,一并治罪。苏樱雪妹妹她掌掴皇上,害死皇上与臣妾的皇儿,又推贵妃姐姐入池,桩桩件件都是灭九族的大罪,皇上应该将苏将军一起召回,除掉才是,苏将军手握重兵,一旦归来,恐后患无穷啊!”

  云游一旁听着,心急如焚,他非常担心皇上元祁一怒之下,真的下令将整个将军府给灭了,额头冒出不少薄汗。

  苏子岩手握重兵,若被逼急了,恐生事端这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北离国虎视眈眈,若大周王朝内乱,恐被北离国趁虚而入,后果更不堪设想。

  云游心里想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元祁。好在元祁虽怒,可并不糊涂,只见他一沉,冲沐凌蝶大吼一声:

  “后宫不得参政,爱妃难道不知道吗?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朕不光不能召回苏子岩,相反,朕还要封锁一切宫里发生的事,并下令犒赏三军,唯有如此,苏子岩他才能为朕浴血奋战,将北离打的落花流水,朕与苏子岩兄妹的恩怨,是私人恩怨,待他返朝之日,再清算这笔账也不迟,可对付北离国,才是刻不容缓的事。”

  “皇上圣明。”

  云游一听,急忙高呼,拍着马屁,为元祁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而高兴。

  沐凌蝶却眼中寒光乍现,拳头紧握,狠狠瞪了一眼云游,片刻之后,抬头微微一笑,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般说道:

  “皇上教训的是,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心疼皇上,心疼贵妃姐姐,失了分寸,皇上勿怪。只是臣妾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

  此时身着龙袍,浑身散发着君临天下霸气的元祁,从没有丝毫温度的嘴里,吐出了一个字出来。

  这俩天发生的事,已经够元祁糟心的了,他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

  沐凌蝶轻轻扭动着纤细腰肢,踩着莲花步子,向元祁走近,趴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此话当真?”

  元祁身上顿时散发着冷冽杀气,咬牙询问着。

  云游明显感觉到元祁身上的寒意,更加冷了一些。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云游,刚刚朕下的命令,你可听清楚了吗?立刻去办,不得有误。”

  元祁语气阴冷,毋庸置疑地吩咐着。

  “啊?”

  云游一愣,不知道元祁说的是哪一句,难道真的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件事?那就太可怕了。最后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只听沐凌蝶提醒道:

  “云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宫进来时,可是听皇上下令,让云大人带人将镇北大将军所有人抓入大牢,等待皇上发落。”

  “这……”

  云游犹豫着,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元祁一眼。

  元祁浑身散发着冷冽杀气,冷冷询问道:

  “还不赶紧去?难不成你也打算造反不成?”

  “卑职不敢,卑职即刻去办。”

  云游擦了擦额头冷汗,急忙领命退去,这么大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待云游离开之后,元祁吩咐了一下,让下人们好好照顾贵妃刘芯,便匆匆离去。

  “皇上,你去哪里?等等奴才……”

  小太监刘文急忙跟了上去,可却被元祁给制止住了,元祁语气坚定,不容拒绝地说着:

  “谁也不要跟着朕,否则杀无赦。”

  “可皇上,你要去哪里?让奴才跟着你吧!”

  小太监刘文在后面不放心地喊着,元祁狠狠瞪了他一眼,刘文没有再敢追上去。

  就在元祁离开后,沐凌蝶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摒退左右,只将贴身奴婢婢燕儿留在房里,俩人窃窃私语了一番,燕儿退去。

  沐凌蝶眼中蓄满洋洋得意,不管是元祁去杀了苏樱雪,还是元祁孤身前去,遇刺身亡都是沐凌蝶想看到的情景。

  而先前趁乱偷偷跑出去的苏樱雪,并不知道她被人跟踪了,一路拿着元祁的金龙玉佩畅通无阻。云游告诉苏樱雪这块金龙玉佩是历代皇帝相传的圣物,见玉佩如见人,果然不假,没有人敢拦她。

  所以苏樱雪拿着元祁的金龙玉佩,很轻松地便出来皇宫,她仰天大笑:

  “哈哈!我苏樱雪自由了,渣男再见,皇宫再见,不对,不对是永不再见,哈哈……”

  说完,苏樱雪发现周围的人,都如同看神经病般地看着她,她急忙捂着脸,向远处跑去。

  可是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苏樱雪又发愁了,眼下她该去哪里呢?不如先将玉佩给当了,换点银子?

  如此想着,苏樱雪便打听着,往当铺走去,走到当铺门口,苏樱雪又停了下来。

  “这样真的好吗?虽然那个渣男很可恨,可是云游说这块玉佩很重要,见玉佩如见皇上啊!这么重要,万一落到敌人手里,是不是会造成特别严重的后果啊!这万一因此让整个大周王朝陷入危机,国破家亡,我是不是罪孽深重啊!不行,绝对不能让它落入歹人手里,不如另外想办法挣钱吧!”

  苏樱雪心里想着,一转身却看见一个黑衣人蒙面人,正站在她的身后,苏樱雪吓得向后退着,结结巴巴地说着:

  “你……你是谁?我……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想干什么?”

  “将玉佩交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

  冯川本是接到沐凌蝶的飞鸽传书,让他在宫门外,等着皇上元祁独自出宫,找机会除掉元祁的,可他却意外发现苏樱雪手里一块很有用的玉佩,便想一起顺走,以备不时之需,于是便冷冷说着。

  “凭什么给你,这又不是你的东西,看飞镖……”

  苏樱雪说着,向黑衣人丢出几根银针,黑衣人以为苏樱真的丢出了飞镖,急忙闪过,苏樱雪趁机撒腿就跑,大声喊着: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抢劫……”

  这时候从远处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听见喊声,紧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说道:

  “文昌,停车,本王怎么听到了她的声音了?”

  “王爷,卑职什么也没听见,许是王爷的错觉,淑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不可能出现在宫外不是吗?王爷应该心里有数才是。”

  文昌跟随他这个主子多年,自然明白他主子最在意的是什么。可是这是永远没有结果的,还不如早点忘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他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不可能,停车,停车,本王要下车。她的声音早就烙到了本王心里了,本王绝不会听错。”

  听着越来越近的喊声,元铭肯定地说着。

  苏樱雪穿着元祁宽大的衣衫,跑的不快,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便飞到了苏樱雪的身前,向苏樱雪的后颈砍去,苏樱雪瞬间晕倒在地,握着玉佩的手也伸开了。

  黑衣人大喜过望,弯腰打算捡起苏樱雪手里的玉佩,到时候交给北离国国君朱炎,必是大功一件。

  可就在他的手刚碰到玉佩时,却有一道剑的寒光,砍向了他的手,黑衣人一惊,将手赶紧缩回,只见逍遥王元铭弯腰捡起玉佩,抱起苏樱雪向马车走去。

  而文昌则与黑衣人打了起来,黑衣人一见,下手已无机会,便虚晃一着,向远处飞去。

  马车向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一时间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热闹的街道,又瞬间恢复了熙熙攘攘的样子。

  而元祁从贵妃刘芯的“栖凤阁”出来之后,便直奔马厩,牵了一匹汗血宝马,向逍遥王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沐凌蝶告诉元祁,御膳房负责采买的奴婢,在街上看见苏樱雪往逍遥王府而去,这让元祁更加气愤,简直是火上浇油。

  虽然苏樱雪不受宠,甚至元祁恨不得一剑杀了她,可是他毕竟还没有废了她的封号,她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用卑鄙手段扎晕自己,去与元铭厮混,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让他这个皇帝的脸无处可搁。

  这也是元祁不让人跟着的原因,他不能让任何人说闲话。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妃子迫不及待地与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他的威严何在?

  如此想着,元祁心中的怒火更盛。

  “驾”元祁一扬手里的马鞭,马如离弦的剑般向逍遥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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