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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耍机灵

葬地密码 莫上分 4048 2022-11-04 22:05

  我倒是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随即板着张脸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也不敢大声喘气儿,就这样呆坐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转换为窗户,外面滂沱大雨,外面的大雨依旧没有停歇的架势,冷酷的从天上泼了墨水似的,一股脑的连着黑夜一块遮掩住了。

  我心里是有几分害怕,但终究敌不过困意,还是有些又困又乏,转身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凉的风从外面吹过来,吹进心里,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却看到到处黑暗,睁开眼睛,什么都瞧不见,仿佛眼瞎了似的。

  恰在这时,只听大殿里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像老鼠爬动时带动的草木。

  扯动的声音特别大,但仔细听着就不像老鼠,这老鼠哪有这么大的胆子,当着人的面跑来跑去的。

  突然,一双温热的手臂搭上我的肩膀,我吓得一个哆嗦,一个蚊蝇般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别说话,仔细听外面。”

  是毛天星的声音。

  我松一口气,把脑袋贴在石像的后面,把耳朵紧紧的贴着石块,听着外面到底说什么,而恰在这时,只听一个人似乎在敲打什么东西,一边敲打一边骂。

  “他娘养的,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过心存不良,我们两个中要死一个,这宝物还是我一个人分了好,这事办功倍的功夫了,我还能让你占了便宜去。”

  这人手上的力道特别大,我听到吭哧吭哧,两声过后,再也没了动静。

  接着又是一阵悉悉嗦嗦的抖衣服的声音,一边走一边骂,带着声音难掩的恐惧如此明显,利利嗦嗦的传入我的耳里,我猜的如果没错,这个人一定很害怕。

  果不其然,这男人害怕的声音三三两两的传进了耳朵里,每句话的末尾总是带着一个颤抖的音在收尾,可想而知,此时他心里有多恐惧。

  “你要是没存害人的心,我也不会害了你,我们白白是兄弟一场,我也不会让你这样暴尸荒野,放心好了,天光大亮我就叫你埋了,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怎么发大财……”

  接着就是一阵抖落衣服拍落灰尘的声音,夹杂着几声特别夸张,故作声势而堕落出来的声音,噼里啪啦一阵响。

  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对面其实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微弱的呼吸在我身旁此起彼伏,稳定而纯静,像我此时的心跳,扑通扑通,如此的有序。

  “老毛,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已经窝里斗了?看这个样子情形,应该有一个人光荣牺牲了吧。”

  我瞧不清楚老毛情绪,但依稀从他沉闷的话语里感到几分焦灼。

  他冷着嗓子:“刚才你睡着了不知道,有一个大概是见财起意,出其不意的殴打另一个,接着就是一阵反击,到底谁死了我就不知道了!”

  我心里着实吓了一跳,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句话果然不假,可是这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在相互残杀的场景听了就让人觉得心惊,但不管到底是为什么,活该。

  我轻轻地松了口气,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功夫都安安静静的,仿佛一切在黑夜里有了着落似的,人人沉稳,就连呼吸声都辨别不出来。

  在这样的黑夜里,外面大雨磅礴,就算屋子里发生再大的动静,除非在旁边相隔不远,否则真的可以掩盖得干干净净结结实实的,谁说过黑夜是万恶之首,是所有罪恶的起源。

  是所有罪恶掩盖的最好的一面,黑色的旗帜。

  其实并非如此,大雨磅礴的夜里,可以掩盖很多罪恶的声音,罪恶的动机,甚至可以催发很多罪恶的心理。

  想想我年少之时,曾经也是一个二八五汉子,那个时候的我,总是觉得世界是如此大,天地如此宽阔,做人总是要争几分血性,哪怕你得罪了我,我必然也是,你拿我一双筷子,我必然要夺你一双碗。

  可如今却想想,何必呢?

  可怜的几分自尊,总是让自己在现实的困境里踩的稀巴碎,那仅有的那么丁点自尊,也仅仅够我偶尔想起来时,摇头笑笑罢了,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就算别人不谈论自己,三五年的,总也会说起自己曾经做过的糗事。

  我师傅也是个不着调的,年纪一大把,总学那些小年轻拍着胸脯和人家说一声,自己未曾老过,可那身躯早已老迈不堪,微微摇颤着的肩膀,担负的东西太多了。

  我看了都觉得心寒,老人家不肯认输,不肯服老,心性自然是好的。

  可当真到了那个地步,自然是有心无力,这不,只过了黄土埋半截不到,转眼消失不见,再也无迹可寻。

  想想师傅在我心里终究只是个影子罢了,若是有朝一日真的遇到了我,当真是不知该喜还是忧。

  闲来无事之时,总想起师傅音容笑貌,师傅的笑总是别具一格,留着两颗大黄牙,满嘴空口,没有一颗牙齿,师傅却却是那胃口极好的,总也是喜欢吃点磨牙的东西。

  后来我总嘲笑师傅,只在师傅一百老迈的年纪,想想还是算了,每日上山总打一两只野兔,收成好的,运气极佳的,还能打一两只雕回来。

  那时,我只想着贪玩。

  师傅教的东西,只学了个皮毛,若真的学全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勇敢的汉子,可如今这学识没长半分,本事没涨一分,这胆子却平白无故的少了两分。

  这做起事情来,倒也不是缩头缩尾的,只觉得师傅说的话很对,人生在世,勤勉为怀,总是要谦逊有为,方可成就大事。

  我当时倒真的信了师傅的话,还巴巴的望着师傅看了两眼,瞧这师傅满头白发的样子,分外沧桑不堪,总觉得师傅说的话,那自然是天理。

  “师傅,若是我,勤勉为怀一辈子,当真会成就大事?”

  师傅眨巴着眼睛,微微的皱起眉头,斜睨着眼缝,露出两颗漏风的牙齿,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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