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都市言情 藏不住的喜欢写进书里

第八十八话

  大门一开,一位阿姨正站在门口,虽然穿着看不出身份,但眉眼中的沧桑还是清晰可见的,大抵是沈郁家里的佣人,宋伊然悄悄在心里想着。

  “我去通知先生和夫人。”

  “嗯。”

  沈郁沉声递过手中的花篮,阿姨顺从的接下,安置在客厅的花瓶里,随即转身向楼上走去。

  “你家好大呀。”

  宋伊然环视了一周,西式的装修风格让这幢别墅显得明亮而开阔,巨大的落地窗让客厅透出了整面落日的光,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并存,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可唯一让宋伊然感到违和的是,和公寓相比,为什么两处房子装修风格如此大相径庭?

  简直像是两家人在住一样。

  “还好。”沈郁淡淡出声。

  林果儿跑到酒柜附近看了看,一脸稀奇的样子,指着下方一排动物形状酒瓶的白兰地,开口道,“这个好好看,是最贵的吗?”

  宋伊然随着声音向那边看去,处于林果儿手指的方向,参差不齐的放置了一排动物造型似的酒,大到骏马,小到白兔,各色造型观赏极佳。

  “边上那排应该是最贵的。”

  沈郁指了指处于角落的那排黑色的路易十三,瓶身围绕着一圈银色的花纹,看上去十分低调,毫不起眼的样子,在沈郁的指点下,林果儿居然渐渐的看出来奢华的味道。

  “欢迎你们。”

  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士从楼梯处缓步走下,身穿淡金色的常服,头发被高高的绾在脑后,宽大的衣领露出她修长的脖颈,眼波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颇有几分贵妇的气质。

  “年轻就是好啊,这几身校服在这一站,感觉我也变年轻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沈昌年,鼻梁上的眼镜还未摘下,手里还拿着季度报表,想必是从书房刚刚走出来,看着两个女孩爽朗的笑了笑。

  和在生日宴上不同,褪去了西装站在妻子身旁的沈昌年,配上笑容,让人感出一丝亲切,就像一个普通的叔叔一样,没有太多距离感。

  沈郁倾了倾身,上前扶住了女士的手,顺从的道了声,“父亲,母亲。”

  “伯父伯母好,我是宋伊然。”

  “我是林果儿,我们是沈郁的学习组员。”

  “你们好。”沈昌年点了点头,侧过头看向妻子,抚了抚即将滑落的镜框。

  “曼如,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宋景渊教授的独女。”

  汪曼如闻言垂眸,不动声色的望向宋伊然,眼里划过一抹她看不清楚的情绪,略微勾起了唇角,“确实有几分宋教授的影子。”

  听着汪曼如口中像是夸赞的语句,不知怎的宋伊然感到了淡淡的压迫感,强行压住心中古怪的感觉,她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以做回应。

  “我们先进去学习了。”沈郁适时张口,终止了这略微紧张的场面。

  沈昌年揽过汪曼如的肩,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去吧,温嫂过会给小郁房里送点果盘。”

  三人经过了弯弯绕绕的楼梯,来到了三楼沈郁的房前,刚一拉开门,一股消毒剂的味道扑鼻而来。

  “怎么这么冲啊。”

  浓郁的味道硬是呛得林果儿轻咳出声,宋伊然也掩了口鼻。

  沈郁倒是不以为意的走到窗边,打开了窗子,“可能温嫂忘记开窗了,我们可以先去客厅坐一会。”

  沈郁的卧室的装修倒是没有一楼大厅西式风格那么浓郁,简单的蓝灰基础配色,配上亮银色的窗帘,整洁有余,生机不足,有点压抑像是一座小牢房。

  宋伊然也上前开了另一扇窗,“你屋子平时也喷这么多消毒剂吗?”

  “没有,我不住这边,是今天临时通知温嫂消的毒。”

  林果儿闻言夸张的扇了扇面前的空气,“你还真是有怪癖,不住的话,应该也是每天都打扫的吧,干什么非要洒消毒剂。”

  沈郁笑而不语,领着两人走向了三楼客厅。

  半晌,温嫂端着切好的果盘上了楼,正欲敲门被沈郁从客厅叫住了,脸上闪现出一丝惊讶,转而又像想起了些什么一样,快步走至客厅。

  “瞧我这脑袋,对不起,是我消毒之后忘记开窗了。”

  温嫂放下果盘便不好意思的开了口,鼻尖霎时冒出一层虚汗,这小少爷是个有主意的,说搬出去就搬出去住了,总也不回这里,一时半会还真的摸不清他的脾气。

  “没事,我已经开窗了,你去忙吧。”

  沈郁淡淡开口,语气轻松倒也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温嫂便歉意的退下了。

  宋伊然看着面前的沈郁,总觉得有些压抑,好像从进了这个家门后,就没再见沈郁笑过,一直绷着脸,礼貌又疏离。

  就好像这不是他的家,而只是和她们一起来做客的。

  “你怎么样?”

  犹豫再三,宋伊然还是开了口。

  她永远不会忘记初次遇见他的那一天。

  午后树上的蝉吱吱的鸣叫着,燥热的温度令皮肤上每一根汗毛都直立了起来,网吧里廉价的风扇卷着燃烧的烟草味道以及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咒骂声肆虐在每一个人的周身,一身校服的她显得格格不入,呆呆地坐在屏幕前无法集中注意力,在这潮湿的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纤长细嫩的手在牵拉着她的视线,她望着那里,第一次有些不安。

  那个男人,是个怎样的人呢?一袭宽散的黑衣,倒不如说是黑袍,肥大的覆在他身上,每一根头发都似乎叫嚣着自由,一颗黑亮的耳钉从发中露出,反射着面前3屏幕上幽幽的光。好看的眉眼,高傲且慵懒,这是他周身贴满的的标记,他的一切似乎都充满了神秘,吸引着她目光的流连。

  她呆呆地望着他,心中悸动难平,曾几何时她笃定一见钟情与虚妄无异,现在她想,是她错了。这种感觉很奇妙,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活了18年,胸腔中第一次发出如此新奇且令人着迷的频率,她知道,这证明着她也像个平常人一样坠入爱河了,她享受着这种悸动。

  她是不足月份便急急降生的早产儿,自小体弱多病,受不得磕碰,耐不得寒凉,所以妈妈从来不让她与同龄的孩子一起外出游玩,别人家的孩子在游山玩水,她只能在家绘画练琴,像个温室里的花朵无伤无痛的顺遂成长。

  每次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奔跑嬉戏的孩子们,她都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她触及不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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