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永清本想着早点拿到『食记』副本,就可以早点起事,但眼下确实不太容易实现,只能等待时机。
跟采薇简单交谈几句后,他便带着蒲文荣离开天佑楼。
失去主心骨的采薇,为今只能在做菜中寻找慰藉,可她又不能表现太过明显,否则让小妹知道了一定会坏事。
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确实不好受,极有可能影响她在终极斗厨上的表现,不过现在没有背负聂家的包袱,获得优胜与否无足轻重,毕竟她还年轻,有得是机会。
一直以来都被聂锦程诱骗,人家完全把她当做棋子,跟她相爱完全是幌子,明明付出了那么多真心,可换来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对不起。
从天佑楼出来,申永清那叫一个得意啊!他心心念念的『食记』终于到手,自己多年来的夙愿也即将实现。
申永清很明白,蒲文荣如此尽心竭力帮他做事,目的在觊觎『食记』,掌握了『食记』等于加冕了厨艺界无上荣耀,只要有它在手,蒲文荣便会踏踏实实替自己做事。
“好兄弟,只要我得偿所愿,这本书就赠送与你,反正留在我手里也起不了作用。”
应采薇主动送还『食记』的举动,让申永清暂时打消刺杀扎木罕的决定,他忽略了这家伙可是斗厨的主评判,他要是出了事那还得了。
因此,他要蒲文荣派人盯着老头便可,自己还要抓紧时间从邱光启那里拿到令牌。
回到邱府,申永清再一次来到地下室,这次他一定要逼迫邱光启交出令牌。
邱光启自然知道申永清来意,他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已经没有可能逃出去,也已经做好用生命守护令牌的准备,守护天子的决心。
申永清这次看到邱光启,也不跟他啰嗦,直接开口问令牌藏于何处,邱光启本身动弹不得,哪能开口说话。
“若是你愿意跟我合作,那就以眨眼回答我的问题。”
申永清提出好几个条件,邱光启都以轻微摇头回应,看来他是宁死也不愿意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申永清被逼得没办法了,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竟然冲着他恶狠狠说道:
“好,既然你不愿意合作,我就拿你邱家人祭旗,我当初弄死了你最心爱的女人,今天轮到你的掌上明珠了。”
申永清亮出自己的底牌,原来邱夫人之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当即睁大了眼睛,看样子想要凭借意志力站起来,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邱大人,看在我们曾经一起共事过,我可以给你多一次考虑的机会。”
申永清说要是他再如此顽固,指定会对邱慕晴下狠手,她现在成了聂家的媳妇,已经是朝廷的钦犯。
被申永清如此威胁,邱光启似乎有点服软,一旦那样做就会让天子陷入危险,可不那么做,凭他的心性,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最后问你一遍,答应还是不答应?”
邱光启思索良久,最后不得不妥协,眨眼睛表示他愿意说出令牌的藏匿之处。
邱光启吃力抬起手,指着南面石壁,申永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一块镶嵌在石壁上的东西,果然是调动军队的令牌。
邱光启将令牌背部做了伪装,看上去跟石壁的颜色和纹路一模一样,最后镶嵌于石壁上,足以以假乱真。
“哈哈哈!终于得手啦!”
申永清仰天长笑,这么久的夙愿,终于得以实现。
申永清手握令牌,不痛不痒跟邱光启说到,他现在要去办正事,等到他推翻整个朝廷,替王妹报仇雪恨之后,再来跟邱尚书“把酒言欢”。
令牌到手,就表明他可以起事了,现在散集在外面的那些帮手也可以对他们亮出身份了。
大胡子等一众好手,虽然一直在替申永清为虎作伥,但根本不知道主人的真实身份,只管听命令办事,毕竟有把柄捏在人家手里,不服软也不可能。
三天后就是终极斗厨了,如今的他也如愿以偿拿到令牌,恰好赶上皇城卫队换防,他可以调动邱光启手下这支精锐部队,以狸猫换太子之计包围皇城。
这两天,申永清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做到万无一失,除了正常上朝之外,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密谋夺权。
“大人,大人!”
蒲文荣气喘吁吁走进来,说刚才宫里派人传口谕,说是斗厨会延后,具体时间另行通知。
终极斗厨可从来没有过延后的先例,为何这次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宣布延后,难道是朝廷发觉到有异常了。
申永清一时间有点慌了,若真是这个样子,他苦心经营那么久,一切都成为泡影,今后不一定还会有这种机会。
“你去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
申永清要蒲文荣吩咐下去,叫大胡子一行人不要轻举妄动,顺便去搜集一些消息。
蒲文荣也是滑头,第一时间找到扎木罕,毕竟他是本次斗厨的主评判,斗厨延期的原因应该略知一二。
果不其然,蒲文荣很快找上扎木罕,扎木罕也道出其中因由,说是天子要在思子台举行祭祀,纪念自己丢失的两个孩子。
的确,韦贵妃第一个孩子是死胎也就罢了,可第二胎莫名失踪,至今生死未卜,但有可能还活在世上,有这种仪式无可厚非。
扎木罕解释说是因为天子正在跟礼部商量,所以没能及时通知大臣们。
“而祭祀过后的斗厨,算是天子送给长公主的另一种仪式吧!”
天子忧心长公主流落在外,或许过着食不果腹,颠沛流离的生活,况且过两天就到她生日了。蒲文荣听到扎木罕这个解释,当然觉得在理。
扎木罕说,其实就算蒲文荣不问,天子也会立即告知邱大人,毕竟保卫工作除了他没人可以胜任。
申永清得到蒲文回复之后,只是虚惊一场,甚至,他觉得事态似乎更请倾向于对他有利的一方。
若他们起事选在封赏那一日,肯定是在皇宫内,皇宫内天子的锦骁卫也不好对付,既然他把地点选在思子台,在宫外动手就对他太有利。
况且,邱光启作为天子心腹之人,必定不会有所戒备,到时候如何布置军力还不是他说了算。
“我们外围那些人都撤回来了吗?”
蒲文荣说他已经收到各位的手令,他们全部到位,只等主人一声令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申永清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干。他这次带着蒲文荣,亲自来到王后灵位前祭拜。
“妹妹,为兄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在天上睁大眼睛看着,为兄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毕竟王后之死也牵扯到申家一族,几乎个个都没有好下场,他申永清也只能借着别人的皮囊苟且活着,那种日子简直就是地狱。
果真,天子很快就颁布圣旨,要邱光启于思子台外围布置兵力,并且配合礼部完成祭台搭建,务必尽快完成。
出于对邱光启的信任,天子并没有调派锦骁卫护驾,而是全部倚仗邱光启,就凭他一人之力就可以护天子周全。
传旨官刚走,后脚就有人告知,一位姓应的姑娘差人送来一个包袱。
应采薇此时会送来何物,申永清心里还有些纳闷,可打开一看,他瞬间不淡定了。
原来采薇得到斗厨延后的消息,趁着有空闲,把『食记』的副本从头到尾摘抄一份,希望借邱大人之手转交给扎木罕。
应采薇在信中写到,她毕竟不能随意进宫,只有委托邱大人转交,还请邱大人带去她的歉意。
“喜事连连,喜事连连啊!”
蒲文荣在一边拍着马屁,申永清也激动得翻看抄本,最近的好事全部让他给赶上了。
想不到这应采薇如此言而有信,真的毫无顾虑把『食记』抄本如实奉上。
“你看看,这个是否是真品?”
申永清此刻还保有理智,尽管应采薇没有任何理由骗他,但在这种关键时刻,有备无患总是有必要的。
蒲文荣把抄本拿在手里,可是他也不能直观判断抄本是否存在真假,申永清此时想了一个办法。
他打算在此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跟外围那些人挑明,正好要请他们喝酒,蒲文荣就随便挑选『食记』上几道上乘菜式,算是给他们的接风宴,顺便也可以核实应采薇交上来的抄本是否为真。
这个办法可以有,蒲文荣根据申永清的意思,摘录了几道看上去很有水准的菜式,着他立即下去准备菜式,晚上他要在邱府请大胡子他们喝酒。
申永清深知,越是到这种关键时候就越不能出乱子,毕竟自己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能不能顺利完成就看他的造化。
此时跟大胡子他们揭开身份,也不用担心他们会坏事,毕竟除了手握他们的把柄之外,他们已经跟着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早就没办法回头了,现阶段天子还是听他的,若有人跟天子告密,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