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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地点在本市视野最好的旋转餐厅。复制址访问hp:俯瞰整个城市的浮华。
许余音有轻微的畏高症，看到季正野选择的位置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没有说出来。主人没有发话，更何况她今天也不是真的来这里做客。
法式大餐过程又长又慢。一顿饭吃个一两个小时都是常事。
好在不同于吃中餐，整个过程中哪怕是不发一言都是礼貌，没有人会显得尴尬。
她熟练的手法，酒的样子，在季正野看来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一看就是经常吃的。
“你既然那么有钱，又何必去医院里面上班？”
“都有钱了，还在意是做什么。总归是找个乐子。”
许余音轻描淡写，看了一眼季正野，“跟你热衷于扩充你商业版图一样，我的乐趣是在观察人，帮助那些心里有问题的人。”
季正野脸上浮起的笑意浅薄的轻轻一吹就没了。
“你先生对你很好？”
“是。如果不是非常好，我现在也不会冒着被苏暖看成是小三的危险来跟你吃这顿饭。道德的底线，随时就在脚下，会被我们踩到。我一个独身女人，又是结过婚了的，自然要小心又小心。你不会明白我跟你来吃这顿饭付出了什么。”
“小三成功上位了，那就叫正室。”
季正野意味不明。
许余音擦了擦嘴角，“现在可以告诉我，我先生的下落了吧？”
“死了。”
季正野往后一靠，满脸无趣。
“请你认真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先生到底在哪里。如果是死了，那总该是有尸体的吧。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许余音的冷静出乎了季正野的意料。
季正野站了起来。
“一个问题，做一件事。”
“你已经陪我吃完饭了。”
“如果想要我再回答问题，那就再陪我做一件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余音。
她沉静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不悦，但是出于理智还是忍住。
“是，你可以选择每一个问题都讲条件。但是我也可以选择不相信你你说的话。”
笑话。
难道事事都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这不是搞笑？
许余音也紧跟着站了起来，提起自己的包，准备往外走。
季正野倒是没有想到许余音的脾气会这样大。
“你跟你先生都是这样说话的？”
许余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不要以为你长了一张跟我先生很像的脸，我就会把你当成我先生。他不是你这样的人。他没有你眼里的物质和，没有你居高临下俯视一切的高贵感，季先生。”
季正野不怒反笑，“像你这样同情心旺盛的，日子倒是过的很好，你先生还是离开你了。”
这话戳到了许余音的心扉上，疼的厉害。
“季先生，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
许余音终于还是软了语气。何必跟这样的男人硬碰硬。无论是哪个方面她好像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如多多陪你的妹妹。她如今只愿意对着手机也不愿意和家人说话的话，也不见得都是问题的原因。我看主要的原因还是您。”
她主动转移了话题。
季正野明显不觉得问题在自己。“人总是要长大，要一个人去面对。我不可能总是24小时陪着她。更何况，这些年我自认没有冷落她。”
季正野给这个妹妹都是最好的，副卡任她刷，想要去哪儿都可以，就算是不想读，他也不强制要求她去受教育。
在季正野看来，放放得到的都是最好的。
“到底是你不行，就把问题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许医生，你看来很喜欢做这种推卸责任的事情。”
许余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你知道最珍贵的是什么吗？不是你给她多少钱花，是你愿意花多少时间陪着她。放放的父母亲早逝，只有你这么一个哥哥，当然是最依赖你。可是你的注意力呢，有百分之九十是分给了你的事业，就连你未来的妻子得到的都很少很少，别说这个还在读的小妹妹了。”
季正野走到许余音的身边，低头看着这个女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由你先生抚养长大的吧。养成的感觉……真不是所有人都有的兴趣……”
许余音扬高的手没有落到他的脸上，却是被他稳稳地握住。
“许医生，作为心理医生，你的心理素质是不是差了点，这让人怀疑你的专业性。”
季正野面无表情。
许余音第一次离他这样近。
“你完全可以把你妹妹转走，你却没有带走她，你把她交给我，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妹妹对我格外的友善？以你这样的个性，应该是防备着我这样莫名其妙闯到你生活里的人。你却大大方方让我进去。季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有企图？”
季正野看着许余音的眼神收起了那点玩世不恭。
“许余音，只是和你吃了一顿饭而已，你是不是脑补太多？”
许余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你，都还抓着我的手，随便一个路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多想。更何况是我一个当事人。”
季正野缓缓松开了许余音的手腕。
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但却留下了一圈的红色痕迹。娇嫩的皮肤上，像是一个镣铐。
季正野微微有些吃惊，想不到她的皮肤会这样娇气。只不过是这样轻轻一握……
那个季泽野到底是把许余音怎么养大的。
作为曾经扬言要杀掉许余音，让所有时间轴都回到正常的人，季正野从未这样心平气和的看着许余音。
她并不是第一眼美人，但确实是个很耐看的人。
五官秀气，精致。
“好看吗？”
许余音忽然间出声，中断了季正野的打量。
她落落大方，“你还要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季正野皱眉：“我不喜欢别人命令我做事。”
他不松手，反倒将许余音带到他的怀里。
许余音并没有惊慌，语气冷静的让人发指：“这是在别扭地向我表示好感吗？”
这个时候苏暖出现了。
事情就是有那么巧。
苏暖和自己的闺蜜一起走上来，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搂着别的女人。苏暖撞见这一幕的前一分钟还在跟闺蜜撒娇，男朋友实在是忙，所以想要好朋友陪着一起吃顿饭。
她的体谅现在就像是一耳光。
无声地打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闺蜜尴尬。
她也尴尬。
可是她还要走上前去。
“许小姐，请自重。”
季正野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你开口，把许余音给推出了怀抱。
想不到这个人倒打一耙！
许余音退到一边，“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扭到脚了。多亏季先生扶住我。”
她无可奈何的笑。
如果苏暖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冲上来要个说法。所幸，她是个大家出身的名媛，情商不低，不会在这个公共场合里面给人看笑话。
“许医生，这么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去吧。放放的事情多费心。你辛苦了。”
苏暖的表现没有让人失望。
几句话就给了在场的人一个台阶下。
许余音微微颔首，看也不看季正野一眼，直接走出了餐厅。
不等季正野说话，苏暖先柔柔地笑出来，“我还没有吃饭，正野，你要是没有事情的话，可以陪我一起吗？”
季正野没有在这个时候拒绝她。
苏暖也算准了，季正野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她。
这一顿饭，吃的温柔小意，季正野始终都在旁边陪着。
闺蜜都说，你未婚夫真的好好哦。
你真的好幸福。你男朋友这么有钱，这样忙还是会陪着你吃饭，一点儿架子都没有。
苏暖幸福又骄傲。
可是心里头却有个声音在哭泣。
谁知道我要用这种手段让自己的未婚夫陪着自己吃一段饭，竟然可怜到了要利用自己未婚夫的内疚心里。谁知道这是我两个月来第一次和他一起完整的吃完一顿饭。
嫁给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到底是错是对？
走在十字路口的苏暖头一次动摇。
季正野送她回到家，苏暖拉着他的衣袖，“上去坐坐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其实她是在等自己男朋友的一个解释。
可是很明显，季正野没有这个打算。
吃了一顿饭了，还要他做什么？
“我还有事。”
他低头看表，在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抱。这就算是安慰了。
苏暖都还没有来来得及撒娇，男人已经消失在远去的车里。
“小姐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助手从后视镜里看到苏暖站在那里，似乎哭了。
“要不你去安慰她？”
季正野低沉的声音响起。
助手立刻不敢说话。
他以为今天季正野变了一个人呢，会心疼女人了，结果骨子里还是这样的凉薄。
季正野手指轻点在扶手上。
脑子里面想起的却是许余音那张素净的脸。
嗯，这个词是素净。
不是寡淡。
意识到这个改变，季正野并不觉得是什么好事。
毕竟他不认为自己和未来的季泽野一样有着一样低俗的审美。
“回公司。”
助手心里叫苦。
工作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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