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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许余音睁大眼睛是，放下了刚刚拿起来的红酒。..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

　　季泽野深邃的眼扫了她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浅浅尝一口。舌尖上的味道漾开，季泽野皱了眉头。

　　为什么连自己喜欢的红酒也没感觉了？

　　许余音还在纠结着刚才他说的话，“为什么家里要请外人来？”

　　明明这么多年，家里从来都只有他们两个人。

　　即使是有人进来，也只是钟点工来打扫卫生。但，她从来没有见过钟点工。因为他们像一道道影子，只是挑着他们不在的时候进来打扫。他们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有看到里里外外干干净的房间，才知道他们曾经来过。

　　许余音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为什么不可以？”

　　季泽野冷冷反问她，不明白许余音为什么会不高兴。多一个人24小时陪着她，照顾她，哪里不好？

　　许余音眉头凝结，眼眸里的星光已经被乌云覆盖，“这里是我们的家，不喜欢被外人打扰不行？连跟了你那么多年的秘都从来不进门！家里有你就够了！”

　　“多一个人而已，我也是为你好。”

　　他想了很久。

　　他为许余音做的已经很多了。

　　他不能受许余音的影响太多。

　　至少现在他能在没有许余音的情况下入睡了。

　　那么接下来，他就能面对更多的情况，比如许余音在不久以后到来的……生命的终结。

　　这些是都是迟早的事，让别人24小时照顾她不是更好？

　　季泽野心里已经生了放手的心思。

　　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样已经够了……

　　可是现在，看到许余音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呆呆看着自己的时候，季泽野心里控制不住得收缩一下。

　　她眼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轻易牵动了他心里的弦。

　　季泽野做不到漠视，做不到看不见它，做不到没有任何反应。

　　“许余音。”

　　这三个字，他很少这样郑重得喊出来。

　　“你该长大了。”

　　你该去面对没有我的世界了。

　　你该去习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里面加入更多的人。就像是年幼时的我们和父母的关系最为亲密。可是当我们渐渐长大，有了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工作，组建自己的小家庭，父母就从唯一的中心变为许多个中心之一。

　　他们仍旧重要，但却不是唯一了。

　　许余音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无声无息得从脸颊上滚落，滴在她握着的红酒杯里。

　　她盯着看了季泽野多久，眼泪就流了多久。

　　可是这一次，眼泪失去了它的力量，并没有打动季泽野。

　　深吸一口气，许余音仰头，一杯红酒一饮而尽。

　　季泽野都来不及阻止。

　　那可是将近半杯啊！

　　不是心疼她这样牛饮是对红酒的浪费，而是这样，容易醉！

　　许余音伸手，又倒了第二杯，仰头又往嘴里倒。

　　手，忽然间被一股力量钳住。

　　许余音抬眼，对上季泽野深沉的黑脸，她挑衅一笑，手微微一倾，剩下的酒顺着倒进嘴里，顺着下巴染红胸前的白色的浴袍。

　　“今天是个好日子。庆祝你生日，庆祝我收到礼物。”

　　“闹够了没有。”季泽野声音里带着火气。

　　“我没闹。”

　　许余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觉得这样很好，不行吗？你觉得不好？呵，凭什么你觉得好，我就要觉得好？你问过我是不是觉得好了？我不在意家里来了几个人，我只在意，你是不是在意我，在意我的想法！”

　　她双眼猩红，嘴里浓郁的酒气。

　　季泽野觉得自己真是把许余音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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