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不一样,我要在这次秋猎中拔得头筹!大阿哥想要游山玩水,自己去就是了!”李棠卿说道,顺着车队看向正在下车的人。
皇上自然首当其冲,梁九功小心谨慎的侍奉着皇上下了马车。
其余的皇子勋贵也顺着车夫搬来的矮凳子下了马车。
山脚下已经搭好了高台,台上座椅,吃喝一应俱全,皇上下车后稍作休息便由梁九功扶着往高台上走去。
“我们也走吧!”大阿哥说道,试图去拉李棠卿的手却被她躲开了。
身后的车夫听着二人吵了一路,虽然听的不真切,只听明白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小两口在闹别扭,见此一幕连忙装作清理马车躲开了。
大阿哥的手抓了个空,尴尬的挠了挠鼻子,跟在李棠卿身后往高台下方的场地走去。
众人拉拉杂杂到齐以后,依次排开,齐齐跪在地上向上方的皇上行礼。
“你们都是各家的公子,朕的皇子!平日里锦衣玉食惯了,这次权当是朕对你们的磨练!”皇上坐在上方,声音低沉浑厚“朕老了,只能看着你们大展身手了!想当年,朕可是从马上长大的……你们不要忘了,你们是草原上的巴图鲁!是大清的未来!”
“是!”下方传来了洪亮的应和声。
“很好,朕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你们记着,山里面不仅有寻常的猎物,更有朕对你们的考验!从现在开始,朕就在这里等着你们!无论多久,不管是谁,只要凯旋而归,朕御赐黄马褂一件!”皇上说道,摆了摆手。
“平身……”梁九功站在皇上身边,拉长音调高声喊道。
众人闻言,陆陆续续的站直了身子。
黄马褂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场下的一些勋贵们皆议论纷纷。
在家里,自己的阿玛都已经将历年来的狩猎讲与他们听了,一些可能发生的意外也都做了相应的对策。
听说每年的赏赐都是一些稀罕的古玩黄金,头一次听说赏赐黄马褂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下激起了勋贵们的好斗之心。
京城的勋贵,谁家也不缺古玩黄金,倒是黄马褂,那可是地位的象征啊!
别的不说,只要你身着那么一件黄马褂,你就可以在京城之中横着走!
站在左边的三阿哥撇了一眼李棠卿,眼中情绪翻涌了一阵,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场地两边已经摆好了兵器架,上面摆放最多的便是弓箭。
各式各样的弓箭悬挂在兵器架上,皇上一声令下,两边鼓声响起,场上的人蜂拥而上,上前挑选趁手的兵器。
“呵,一个个的穷酸样子,连见称手的兵器都买不起,还来参加秋猎?”查干巴拉身着蒙古服饰,身后背着的弓箭一看就是年代久远之物,他叉着腰站在一边嘲讽道。
“不是谁都有你这么好的家世背景的,他们啊,也就是来凑凑热闹,今年的巴图鲁非你莫属!”一名同样身着蒙古服的男子夸赞说道,上前拍了拍查干巴拉的肩膀。
他的父亲是罗巴哈纳的部下,这些年深的罗巴哈纳重用,连带着他也巴结着查干巴拉。
牧仁虽然嘴上拍着马屁,尽可能的讨查干巴拉的欢喜,心里却不服气。
同样都是为大清效力的,凭什么他罗巴哈纳就可以一人掌管两旗,而他的父亲,这些年来兢兢业业,立下了许多汗马功劳,到最后的功绩却要算在罗巴哈纳的头上。
凭什么他查干巴拉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子承父业,接管两旗?
依他的能力和他父亲的能力,为什么要屈居他们之下?
牧仁垂下了眼眸,遮盖了嫉妒的通红的眼眸。
“哈哈!那些个草包,平时逛逛窑子还差不多,就这东灵山的山顶,估计都爬不上去!”查干巴拉开心的大笑着说道。
“是啊,看他们一个个弱的跟个小鸡仔似的!”牧仁附和道。
“蒙古人和中原人在身高上有着很大的区别,但是,中原人绝对不弱!”一名身材瘦弱的男子听到二人肆无忌惮的嘲笑,不由的插话说道。
他是李光地的养子,也就是李云飞的大哥李庚!
显然,他就是中原人。
“呦呵!说小鸡仔,小鸡仔还不服气了?”查干巴拉说道,不屑的看向李庚。
“中原人讲究四两拨千斤,蒙古人擅长骑马射箭,二者虽有不同,却各有各的优点!不能同一而论,更不可种族歧视!”李庚平静的说道,清秀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嘚啵嘚啵的说什么呢?老子一句没听懂!什么歧视不歧视的,咱们今日就在这东灵山上见真章!”查干巴拉大声说道,蒙古人独有的大嗓门喊的四周的人都往此处张望。
李庚扫了一眼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是转身往李棠卿身边走去。
“这位就是穆姑娘吧!我经常听我妹妹提起你,果真是个女中豪杰!”李庚微笑着说道,见李棠卿满脸疑惑,补充道,”抱歉,忘了介绍了,家妹芳名唤作李云飞,我是她大哥李庚!”
李棠卿恍然大悟,经常听到李云飞提及自己的哥哥,今日见到真人了。
可是听说她有三个哥哥,今日怎么就见着一个?
李棠卿左右看去,不知道众人中还有谁是李云飞的哥哥。
“呵呵,穆姑娘不用找了,今日就我一人来的!二弟和三弟不擅长骑马射箭,索性就不来了!”李庚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如此,早就听闻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气宇不凡!”李棠卿由衷的夸赞道。
其实她挺羡慕李云飞的,有三个好哥哥护着,不顾世人的眼光,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开心自在。
“穆姑娘过奖了,”李庚说道,看向李棠卿身旁的大阿哥,“这位就是大阿哥吧,你们二人的佳话京城可是人尽皆知啊!一定要坚持住本心,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李庚冲大阿哥说道。
大阿哥自从李庚来和李棠卿搭话,心里的不舒服全部都表现在了脸上。
所有试图接近卿儿的男人,都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