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拿我试药!”李棠卿醍醐灌顶,这才是他抓她来的最终目的!
“聪明!”墨轩漫不经心的夸赞,笔下不停,似是对某种药材犹豫不决,他凝眉思索一番再次下笔。
“没想到你如此贪生怕死!”李棠卿勾了勾唇嘲讽道。
试药么?她根本就不怕,虽然不知她的体质是因何原因改变,但是她早已百毒不侵。
“我不怕死的话,怎会将你抓来?”墨轩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道,“你该不会当真以为我是为了娶你吧!”
他落笔之余从宣纸上移开视线,从头到脚扫了一眼李棠卿,不屑一顾的道,“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我向来不喜欢啃老树枝子!”
李棠卿一噎,心口怒火直冲头顶。她虽然不曾以自己容颜为傲,却也知晓自己长相不似他口中的老树枝子,墨轩**裸的嘲讽还是让她动了气!
“我是不及你貌美如花!”她神色邪佞,勾起嗜血的笑,“更不及你那温柔的小妈!”
“嗒!”墨轩手中的毛笔被他折断。
他抬起头,看向李棠卿,眼中一片猩红之色。
“你是不是活腻了?”他咬着后槽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蝼蚁尚且偷生,又怎会有人活腻了!”李棠卿眼角扫过墨轩阴森森的神色,丝毫不惧,“你活成了这样,还想要我给你试药延长生命!我自然更加珍惜我的命!”
她句句如刀锋利剑,寸寸刺入他的胸口。
墨轩暴怒了一瞬之后,陡然乐了!他拿起桌上的巾帕,擦拭着手上沾染的墨汁,“是么,既然如此我便给你加几味长生不老的药材如何?”
李棠卿不屑一顾,她自视武功不差,想让她喝下去也要看对方的本事。
“黄连与乌梢蛇能够起到清热解毒,乌梢蛇更能治疗风湿骨痛!更妙的是这两种药相加,味道让人回味无穷!”他边说边从桌上的竹筒里面拿出一只崭新的毛笔,在药方上加了两种药名。
黄莲味苦,自古便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比喻黄连的苦。
乌梢蛇自身有一股独特的腥味令人作呕,两种药相加味道可想而知。
墨轩写好了方子交给小敏,小敏捧着方子满脸疑惑的去药师那里拿药煎药。
时至下午,墨轩见小敏已经去拿药了,他打了一个哈欠走到里间的床上躺下假寐。
李棠卿环视四周,看来这里就是墨轩所居住的房间了。
房子很大,处处大气而不失格调,宽敞而不显空旷。
外面是待客的外屋,珠帘里面是卧房,李棠卿见墨轩走进里屋,沉吟一瞬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水轻饮。
“你进来!”房中传来墨轩慵懒的声音。
李棠卿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放下茶盏往内室走去。
入眼便是一面栅栏墙壁,栅栏外面几乎与海相接,海水拍打岸边,传来一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海浪声。
墨轩斜靠在床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竹简泛黄发黑,定是年代久远的古书。
“看来喂鲨鱼的是你自己!”李棠卿看着房中布置,不由得觉得好笑。房屋与大海相接,水中毒蛇鲨鱼爬上岸来,第一个吃的就是他。
墨轩看着竹简,神色微动,“这是元音特意为我布置的房间!我若不住,岂不是浪费了她的一番苦心?”
李棠卿默然,元音就是他的小妈,他向来直呼其名。
“从今日起,你就在我房中住!”墨轩翘着二郎腿,悠悠的道。
“什么?在你房中住?”李棠卿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
“对,”墨轩指了指床下,“你就在这里,打地铺!”
李棠卿看向梨花木大床下面,顺着地面一路看向紧邻海边的栅栏。
栅栏与床只有十步之遥,如果夜里涨潮她第一个被冲走。
“柜子里有被褥,床铺自己铺!”墨轩叹息一声,放下竹简背过身子不再理会她。
李棠卿攥了攥拳头。
她在来的一路上看见许多空房子,就连如今这一条街上,也有许多空置的院落,更别提他的院落里闲置的房间了。
他偏偏让他在他床前打地铺,这是安的什么心?
李棠卿听到床上传来平缓的呼吸声,转身出了内室。
继续坐在桌边,自斟自饮,观察着在院子里忙碌的小敏。
小敏岁数不大,看样子只有十五六岁,稚嫩的面容上挂着女孩子的青涩。
她刚从药师那里抓来药,正在院中的水缸边洗药。
纤细的身子,手势利落!
李棠卿勾了勾唇,倒是个精明能干的孩子。
只不过跟在这个墨轩身边,只怕是会长歪了。
没多时,院子西南角的小厨房里面便传来了浓郁的中药味!
中药特有的怪味夹杂着腥臭的味道缭绕在整座院子中。
李棠卿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药味,眉头拧了拧刚想起身离开却听到椅子上传来轻微的“啪搭”一声,是机关合起的声音!
李棠卿大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椅子上弹起身子,奈何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她的手腕、腰部和腿部被玄铁所制的机关控制在椅背、扶手和椅腿之上。
“药快好了,你准备去哪儿?”墨轩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李棠卿猛然抬头看去,只见他的手搭在内室门框之上,双目清明,根本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你……”李棠卿挣扎了几下,奈何早已被椅子五花大绑,椅子的四条腿仿佛订在了地面上,坚如磐石,牢不可破。
“说好了试药的,药都快熬好了你还想跑?不听话!”墨轩佯装斥责,踱步来到李棠卿面前坐下。
李棠卿看着近在咫尺的墨轩,少年清秀的面容之上挂着邪邪的笑容,感觉就像是一条身子纤细,却满身剧毒的银环蛇。
此时他正吐着芯子,贪婪的看着面前的猎物。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在我这里,空有一身武艺是没用的!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呢?”他抬手抚摸着李棠卿头顶的秀发,故作责怪的道。
李棠卿转开头,躲开了他的手!成王败寇,她无话可说!但是,士可杀不可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