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枫,你要记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哥哥唯一的骨肉,既然你爱他,就要好好的保护好他的孩子,将他抚养长大!”李棠卿安慰浣枫。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没想到哥哥在这个世界上还留有血脉。
“啊~”浣枫闷了半响,忽然放声大哭,“他……武功那么高强,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小姐,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骗我的!”
李棠卿见浣枫执意坐在地上不肯起来,只得蹲下身子安慰,“浣枫,夏家村的仇你不必报了,”环顾一圈裴谦元亲手创建的铃音阁,“把这里卖了吧,然后带着银子安稳的过后半生!”
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残留着裴谦元的气息,只可惜,这里离京城太近,浣枫一个女子无法照看好这儿,恐引祸端。
她今日本想来和浣枫计划为裴谦元报仇,可是,见到浣枫如今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小姐!是废太子!一定是废太子杀了主子!你要为主子报仇!你一定要为他报仇啊!”浣枫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紧的拽着李棠卿的衣角。
“前几日师傅来信了,他在信中告诉主子幕后黑手是废太子,主子一定是去找废太子报仇才会遇害的!”
“师傅……他老人家是从何处得知?”李棠卿问浣枫。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收到了师傅的飞鸽传书然后把信交给了主子。
幕后黑手她们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是谁,师傅怎么会陡然便知?
疑虑慢慢爬上心头,李棠卿想起霍郑的话,鬼魅虽然灭门但从不伤害老弱妇孺,为什么霍郑会说老人儿童无人幸免?
还有她的身体……
年幼的时候师父经常会给她喝一种辅佐武功的药,她一直怀疑她的身子和师傅的药有关!
现在种种迹象都让她不得不怀疑师傅究竟是什么人?
“我知道了,这两天你就别出门了,等这阵子风头过去,你把铃音阁变卖后离开京城吧!”李棠卿再次去扶浣枫。
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被李棠卿扶起后便瘫软在了椅子上。
记住,从今以后,你我再无瓜葛,就算是路上见到,也要形同陌路。
李棠卿叮嘱完浣枫便离开了铃音阁。
她要去救人,她这边身份暴露了,皇上肯定会先拿真正的穆青开刀。
来到城南穆家,果然不出她所料,一群禁卫军正朝这边来,从墙头翻过去,李棠卿看见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推开一间间房门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在院子的后门,李棠卿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提前知道了她要做什么赶来帮助她的人。
“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穆青,所以先你一步把他们转移走了,你放心,没人能找到他们!”大阿哥勾了唇角,“卿儿虽然冷血,我却不能无情!”
“就算我要杀你父皇,杀你的兄弟你要帮我是吗?”李棠卿质问。
她要做的事极有可能有去无回,少一个人牵扯其中便少一人牺牲。
“卿儿,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大阿哥坚定不移的神情看在李棠卿眼中,让她忽然红了眼圈。
她现在是要去杀他的弟弟,而他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想保护她,还是想护着自己的弟弟?
如果是李棠卿的话,她也会陷入两难吧。
“走吧!”李棠卿转开视线,不想自己的软弱被她看见,“官兵已经来了!”
巷口的角落里拴着一匹马,大阿哥骑在马上带着李棠卿往玉泉山走去。
“过几日就是腊八了吧?”李棠卿躺在大阿哥的怀中问道。
“嗯。”大阿哥轻声回答。
每年腊八,朝廷都会施粥,皇上还会带着宫中家眷去玉龙寺上香。
“卿儿,以我对皇阿玛的了解,灭村之事不可能是皇阿玛所为!况且,你有没有想过,朝廷一旦无主,很有可能会招来战争,到时候民不廖生,枉死的又何止夏家村一个!”大阿哥思虑再三,劝慰道。
“是啊,不是皇上所为,是你的弟弟废太子所为。”李棠卿轻描淡写的说道,仿佛在说今天吃了什么早饭。
大阿哥心里咯噔一下。
他也怀疑过是他!
只不过没有证据而已,卿儿这么说肯定是手里有了十足的证据才会不顾危险也要刺杀他。
“卿儿,既然此事不是皇阿玛所为,你有没有想过告御状!我可以带你去见皇阿玛,只要你有证据,皇阿玛是不会为他隐瞒的!”大阿哥来了精神,低头看着怀中的李棠卿。
证据?
李棠卿笑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她哪里来的证据?
大阿哥看李棠卿的神情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卿儿,既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你的消息来源可靠吗?”
“是师傅飞鸽传书告诉我的,当年我和哥哥从火海中爬出来便遇见了师傅,是他救了我们,教我们习武!我相信师傅!”李棠卿语速飞快的说道。
她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心虚,师傅的消息来源又来自哪里?
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们?
这是李棠卿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
只不过,就算是师傅的消息有误,她也要杀了废太子!
哥哥就是命丧他手,她一定要替哥哥报仇。
“卿儿,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的师傅,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大阿哥紧了紧怀中的人儿。
“我心中自有考量!”李棠卿说道,打心底里还是不愿相信,师傅的身上暴露出的种种疑点。
“我们先去玉泉山吧,那里树木繁盛,是个藏身的绝佳场地。”大阿哥见李棠卿不愿继续说下去,转移了话题。
李棠卿往大阿哥怀中缩了缩,堂堂皇子,竟然沦落到和她四处躲藏的境地,这一生,她欠他太多。
窝在温暖的怀中。李棠卿很快便睡了过去。
头一次睡的这么沉,这么安心。
在梦里,她梦见了小时候和哥哥一起训练受罚的事情,也梦到了师傅的那碗苦涩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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