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是怎样对你和你的母亲的,你竟然不知回报,还毁了我的一切,李棠卿,你这个一肚子坏水的贱人,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会毁了的!都是你!”珠兰疯狂的大叫着。
“因为我?你怎么不说你是自作自受?当年我娘亲流落到此,索尔和看中了我娘亲的美貌将其骗至府上,之后便不闻不问!任由我娘亲被欺负至疯癫跳井!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我姐姐千里迢迢来京城寻我们,又是怎么被你们虐待致死的?上天不公,任由你们这样的恶人在世上作恶,那么,就由我来收了你们!
毁你的脸是轻的,我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
李棠卿厉声说道。
想到面前的半大孩子被她教唆的误入歧途,李棠卿就觉得心痛。
孩子本因纯良,阿难答在她的心目中也一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
“哈哈哈哈……那是你们一家该死,是你娘妄想要攀高枝,你们落得如今的下场是你们咎由自取!杀了我?”珠兰鄙夷的扫了一眼李棠卿,“就凭你吗?”
“阿难答,”李棠卿不再理会疯狂的珠兰,看向阿难答,“你父亲和哥哥的死,是大势所逼,在紫禁城之中不懂得韬光养晦,就算他们没有死在大阿哥的手里,日后也会死在旁人的手中,你莫不要……”
“你闭嘴!”阿难答打断了李棠卿的话,“他们已经死了,你还想诋毁他们吗?
是,他们是做了许多的错事!
但他们是我的父亲,是我的哥哥,就算他们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又能怎么样,何时落到大阿哥来结束他们的生命了?”阿难答气愤的说道,手中马缰紧紧的攥在手心之中。
李棠卿仰着脸看着阿难答,她无话可说。
在她的心里,查干巴拉和罗巴哈纳的死,她本就需要负责。
毕竟大阿哥是因为她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们的。
让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失去了保护他的臂膀,无论怎么说,她都难逃罪责。
她不想说对不起,她说不出口,也不会说这些无用的话。
“你先下来,我教你射箭好不好?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远离世间的烦恼,我带你去好不好?”李棠卿轻声说道,声音中满是温柔。
“迟了……”阿难答哽咽着说道,“你知道我以前多么希望你能教我射箭吗?我是那么崇拜你!可是,我的阿玛和哥哥都是因你而死,你让我如何再面对你?”阿难答哭诉道,整个人伏在马上抽泣着。
单薄的肩膀不停的耸动。
“你可以不必面对我,我认识一个大哥哥,他的箭法也很厉害,我可以带你去找他!”这个孩子已经被珠兰教唆的走上了弯路,或许将他带到墨轩那里,能够唤回他的理智。
“不!我不要!”阿难答抬起头,哭的通红的双眼看着李棠卿,他抬起袖子擦了擦。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把你关起来,等到大阿哥斩首以后,再放你走。”阿难答平静了一下心绪,缓声说道。
“公子!”珠兰闻言急了,“咱们不是说好的吗?等到李棠卿出来,我们就先杀了她让她无法营救大阿哥?”她瞪着双眼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难答。
“这里都是我的人,就算我如今反口又能怎样?”阿难答低头看向珠兰,眼中杀气尽显。
珠兰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被这子给摆了一道。
今日李棠卿出宫的路线,她可是花光了全部的积蓄才买到的,她在这里守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杀了这个贱人?
如今这臭子忽然反悔,她该怎么办?
“子!”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杜仲开口喊道,“你可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什么罪?你是想纳大人在九泉之下还要看着自己满门抄斩?
你被人利用了你知道不?
还不赶紧醒一醒!
老夫观察了半响,说句凭良心的话,如今在场的人中,也就知道这妮子对你是真心疼爱,你莫不可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啊!”
他听了一会,总算将他们口中的关系撸顺了。
看来这个妮子不简单啊,可惜被大阿哥看上了,不然的话,嫁给霍郑多好!
杜仲在心里叹息不已。
“我只想为我阿玛和哥哥报仇,不能让他们含着一口怨气上路。”阿难答失魂落魄的对杜仲说道。
“什么怨气不怨气的,老夫研究了半辈子的人体,就不知道人死后还有怨气一说!你别听那个妖女跟你瞎说,她是想要利用你呢,你耳根子软,年纪又轻,万不可被人欺骗了啊!”
杜仲语重心长的开导着阿难答。
珠兰眼见着阿难答犹豫,忽然从袖子里面拔出了一把匕首,用她生平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李棠卿面前,手中的匕首直指李棠卿咽喉。
“师傅!心!”阿难答忽然失声喊道。
李棠卿嘴角一扬,侧身躲过。
阿难答还是关心她的,这个孩子还有救!
“你们把她给我拿下!”阿难答吩咐守候在一旁的黑衣人,这些人都是他家中的守卫。
黑衣人立刻缩了包围圈,将珠兰牢牢的包围在其中。
珠兰眼见着一击为成,反被包围,整个人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不停的“哈哈”大笑。
“你反水,你竟然反水了!哈哈哈……果真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姑娘我就不该相信你!哈哈哈哈……”珠兰隔空用匕首指着阿难答大笑着说道。
“老先生说的对,我阿玛和哥哥就是因为利欲熏心才会导致如今的恶果,我不能像他们一样,因为我还有娘亲要照顾……”阿难答看着珠兰,唇角紧抿。
就在这时,意外忽然发生了。
远处忽然再次冲过来一群黑衣人将他们团团的围住。
这个变故让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这是招了谁的道了吗?
一身黑色普通民服的吕涛从黑衣人身后走出来,看着包围圈中的几人,向来沉着的面色上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