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笳依旧眯着丹凤眼,不说话,亦不走近一步,只是观察着女子,微微冷笑了一声。
女子周身只剩下了亵衣,该有的线条在光线的折射下被衬得玲珑而剔透,她缓缓抬头,唇角边是一抹羞涩妩媚的浓浓笑意!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叶笙笳冷笑一声,装作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懒懒地说道。
“是——”
女子娇滴滴地回答。
却在她缓缓抬头的那一瞬间,却见她笑嫣如花,口中却含着一根银针对准着叶笙笳便射了过去!
而就在这一瞬间,叶笙笳早有准备地侧身闪过,整个人飞身从龙案而出,欺身便近了那女子的身后,轻轻一拉便拉开了女子的亵衣扣子,顿时,她的亵衣从上滑落至下,一片涟漪,春光无限!
“啊——”
她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一见全身都没有一处遮羞,哪里还顾得上行刺一说,慌忙地便去捡地上的衣物遮羞!
而叶笙笳亦从始至终都是背对着她,在她拾起衣物的时候,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
“百里忻菲,你固然很美丽,但是,还没有美到令朕丧失了理智的地步。想要复仇,先问问你死去的爹,对本王做了什么。”
百里忻菲胡乱穿戴好,转头朝着叶笙笳望去,眼里写满了深深的仇恨,咬牙切齿地说道:“叶笙笳,你原来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却故意捉弄我!”
“是啊。我早就看出来是你了。我只是在想,你百里忻菲除了色诱行刺,还能不能变出其他的花样?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叶笙笳估摸着百里忻菲已经穿戴好,缓缓侧头转身,冷冷看了她一眼,莞尔一笑。
“叶笙笳,你不要欺人太甚!杀父之仇在先,辱我清白在后,此仇不共戴天!”
百里忻菲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
她美丽的脸庞之上,因愤怒而变得狰狞,却又带上了无助和柔弱,梨花带雨簌簌落泪。
“先说好。杀父之仇我叶笙笳算是认了一半。你父亲种蛊毒耍阴谋在先,我杀他,乃是天经地义。再者,是你自愿宽衣解带,我亦未看到你的身子,算不上辱你清白。今日之事,便就这么算了。你和我之间,再无亏欠。若有下次,我便不会如此仁慈了。你走吧。”
叶笙笳瞥了一眼哭得十分伤心的百里忻菲,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叶笙笳!早晚有一天,我要你生不如死!”
百里忻菲一抹眼泪,发狠一般地立下誓言,扭头便哭着跑出了鎏金殿,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尽头。
“呵……我等着。”
叶笙笳眯起了好看的丹凤眼,不屑地说道。
“啊哈~看来陛下今日确实是桃花不断啊!怎么,看来这姑娘,叶兄你并不十分喜欢啊?”
迟暮探头探脑地出现了殿门口,嬉皮笑脸地自顾自地便走了进来,随意便坐在了太师椅之上,端起了茶水便乐呵呵地说道。
“迟暮你若是欢喜大可以半路劫了去。若要叶某帮忙也是在所不辞的。”
叶笙笳没好气地怼着迟暮,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心情甚为不爽地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说笑了说笑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这个,迟暮不敢造次。”
迟暮哈哈一笑,眼眸很快地扫过了一遍地面,最终在桌椅下的一处角落里稍作了停留又很快若无其事地闪了过去!
——那处,有一枚血红色的血晶珠子。
而奇怪的是,血晶珠竟同迟暮的青叶杖晶珠中的大小差不多,并且也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仔细瞧,竟也有人影在微微浮动!不同的是,血晶珠似乎有些浑浊,并不如同青叶杖晶珠那般透彻,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高仿品。
叶笙笳自顾自地正在埋头喝茶,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他见迟暮在他这儿不走,便下着逐客令说道:“迟暮你还不走吗?朕要宽衣了。要不你来?”
“哈!我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兴趣。您宽衣,您宽衣!我这就走,这就走。”
迟暮相当谄媚地陪着笑便倒退着朝着椅子和门那边走去。
叶笙笳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往铜镜前走去,刚走到铜镜面前时,却看到了令他注目起疑的一幕。
——迟暮经过一张椅子旁时,使用内力将一团血红色的东西吸到了他的手袖之中,然后快速地隐去了身影!
叶笙笳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的目光深锁,再紧,再紧。
那血红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值得迟暮这般遮人耳目?而那血红色的东西又是何人留下?
迟暮,到底,是什么人?
铜镜之中的叶笙笳久久伫立,剑眉锁得深紧,又紧。
良久,只听得他缓缓道到——
“迟暮,但愿,你是友,不是敌。不要让我失望。”
花香漫过了窗棱飘了进来,红烛微微摇曳,照得叶笙笳的面庞,阴晴不定。
宫墙之外的万安街小巷角落里,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人手持着一把尘杖原地靠着墙正在打瞌睡,不一会儿,竟然已经发出了呼噜声,是不是地还砸吧砸吧着嘴。
一道人影越过了城墙,轻飘飘地便落在了老道人的面前,气喘吁吁地正要把手中的血晶珠交给老道人之时,却黑着脸发现老道人已经睡着了……
“师父!!!你跟我说你在万安街的一个小巷子里!万安街的小巷子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是哪个!!!还有,为毛你又睡着了!!??不是说今天的任务很重要你很重视吗??!!”
迟暮忍不住吐槽,一声怒吼将老道人吼醒了。
“啊?徒儿啊,你都来了啊?为师没告诉你,这不,你不是照样找到了吗?来,为师看看,这仿制品仿得怎么样。”
老道人心虚乐呵呵地说道。
迟暮咕囔了一声,摊开了手。
老道人这才半睁开了惺忪的眼睛,瞥了一眼血晶球,“呸——”了一声,连连摆手,说道——
“就这玩意儿还值得我跑一趟,碾碎了碾碎了。为师要回去睡回笼觉了。”
“师父……早说碾碎了,你就不要让我找你老半天啊……找人很累的……”
“很!累!的!”
迟暮无奈,欲哭无泪……
白胡须道长眼一晃,便不见了身影,只听到半空之中传来一句苍老慵懒的声音——
“徒儿,别忘了,那女人是你的劫。她,必须死。”
“她……必须死吗?”
漫天的繁星,迟暮于青街小巷中,站成了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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