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卯时破晓时分。
太极殿内传来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你大爷我的衣服呢?!”
“大早上的,吵什么吵……”
天狼翻了个身,迷糊地摆了摆手,打算继续睡回笼觉,却无奈腚上被田薰儿狠狠地踢上了一脚,“啪——”的一声十分欢脱地从床上滚落到了地面之上。
连带着床帏一阵抖动。
扑腾了好几下的灰。
“等下。我怎么睡在床上!我不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吗?”
天狼捂着腚,艰难地爬了起来,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
他不可思议地一回头,却见到已经被脱得只剩了亵衣的田薰儿正拉着云被颤抖着指尖指向了他,激动地差点说不出话来,接连问道:“你!你!!!昨晚!!!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天狼低头看了一下自己亦被脱得只剩下裤衩的身子,眉头一皱,心想这下完了,惹谁不好,惹了个母夜叉,这以后还有日子过吗?!
不对啊!昨晚她是喝了酒。可是他没喝啊!
天狼一个激灵。
“姑娘!你听我说!昨晚我们两个一定没发生什么!要是真发生了什么。我一定对你负责。你看行不?!”
天狼慌忙地找着衣服,却发现自己的衣服也不见了!
他眉头一锁,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人趁他不备,八成是使了什么手段。
此时,他听得屋梁之上一串低声的笑声传来,似乎已经忍耐憋了许久。
“谁在此放肆!?”
天狼怒了,拿走他衣服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屋梁之上偷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哎呀呀,啧啧!陛下可真是正人君子!将您脱了放在如此美色旁边,您竟然无动于衷。这该令天下多少女子心碎啊。”
话毕,便从屋檐之上飘落了衣物下来,正好扔在了天狼的头上,遮住了他的视线,接着只听见门窗开的声音,一道身影一晃而出,半空之中传来一句:“在下借小公主一件物件使使,用完便完璧归赵!二位好好享受良辰美景!”
说罢,声音便越传越远,直至最后没有了声息。
只剩下门窗一摇一荡地晃着金黄的朝阳!
“该死!!!”
天狼将手中的衣物一摔在地,愤恨地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想追,已经来不及了。
“啊!我的令牌不见了!”
床上那位田薰儿似乎比他还要着急,拿到衣物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赶紧遮羞穿上,而是四下里翻着似乎很宝贝的一个物件!
“我说。你丢了什么?”
天狼见她亦被人戏弄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委婉了些说道。
“令牌!我的通行令牌不见了!完了!我可怎么回去啊!”
田薰儿眼见眼眶已经红了,眼泪被她噙在眼眶里,硬是咬着下唇没有落下来。
“令牌?他方才说借走的东西,便是你的令牌?”
天狼不由得一阵愣,难不成说这人脱光了二人的衣物,将二人戏弄,又等二人醒来才告辞,为的只是好玩和这枚令牌?
“他拿走的,正是我的令牌!”
田薰儿沮丧地看了一眼天狼,一眼便看见了他的腹肌和性感的肤色,脸不由得一红,抿着小嘴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孩子光着身子,是这样的……”
“转过头去!!!”
这下竟轮到天狼害羞了。
他一阵怒吼后,胡乱穿了几下衣物,轻咳了两声,等着田薰儿穿着衣服,背过身去问道:“那枚令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没有那枚令牌,我也许就回不来家了。而且,更糟糕的是,那枚令牌可以……可以……”
田薰儿扭扭捏捏地不愿再说下去。
“可以干什么?难不成还能调动兵马不成?!”
天狼嗤笑一句,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怎么知道?!”
没有想到,田薰儿惊为天人地惊诧反问道。
“什……么?!”
天狼迟疑了片刻,脑袋嗡的一响,猛然间回头,目光死死地盯着田薰儿,怀疑地打量了一下她,低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父王不让我说!所以,我不能说!”
田薰儿有些害怕地倒退着,却仍然倔着头,不肯说。
“信不信不说,我这就把你在我这儿的事情散布天下?”
天狼算是看出来她害怕什么了,紧逼一步,又逼问道。
“你就算杀了我。我也不能说。”
却没有想到,田薰儿亦倔强的很,一昂头,倒是视死如归。
“你来此地,有何目的?”
天狼见她不愿答,心知再问下去,意义也不大,便转而问其他。
“能有什么目的啊!还不是觉得我们那里太无聊了!想出来转转看看大千世界!谁知道,一出来,便这么糟糕……”
田薰儿委屈得低下了头,方才克制住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在此时,簌簌落了下来。
她哭得很认真,一点都心无旁骛,就像是她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来不得半点虚假。
晶莹的眼泪打在了地面之上,她低声地不断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就像是个被抢了糖葫芦的小孩一般,令人心疼,忍不住想要保护。
天狼再也问不下去了,甚至不自觉地伸出了手,想要安慰她,却一想到她昨日的霸道,又收了回去,负手于身后,低声问道:“那枚令牌,我帮你去找,别哭了。”
“真的?!”
田薰儿一下子欢喜,带着笑意和从来不觉得别人骗了她的纯真神情盯着天狼,看得他眼间一阵慌乱。
天狼将她拉着他的手别扭地推开,眼神闪烁着乱点着头说道:“嗯。大概也许吧。”
“你真的帮我找?!”
田薰儿丝毫没有意识到天狼的异样,反而将脸凑了过来,一脸天真地说道:“你要是找到了,我就不嫁给你了。”
天狼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恍惚地重重点了点头。
“说不定,人家用完,就还回来了呢,对吧?”
天狼词不达意地推搡开她说道。
“我父王说过,想要我这令牌的人,大多不是什么好人。坏人,怎么可能还回令牌呢……”
田薰儿一侧头,愤愤地说道。
“呵,你父王其他没教你,这倒是告诉你了啊?”
天狼不觉有些好笑,揶揄着她。
“那当然!我父王,可厉害着呢!”
田薰儿一昂头,骄傲无比!
“陛下,该上早朝了。”
门外的老太监,轻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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