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轩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江吟,无可奈何地宠溺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你啊,还太小。哪里知道什么情什么爱。”
“我哪里小了!二哥你不厚道……”
江吟一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凶着江轩。
江轩无奈笑着摇摇头,却看到姜芷歌已经和叶笙笳还有荒芜径直朝着他们所在的茶座走了过来。
他连忙起身,恭敬一礼说道:“在下江吟,乃是上北江氏。这位乃是舍妹,江吟。见过荒芜公子。”
一旁的江吟一脸烦透了他这套说辞的模样,摇头晃脑地悄悄跟着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引得荒芜不由得侧目一望。
这一望,却将江吟的心望得漏跳了半拍,持剑的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挠了挠脑袋,脸一红,将头撇向了一旁去。
“江公子客气了。荒芜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吟儿姑娘,不妨坐下喝茶?”
姜芷歌看这江吟的表情,只当她是有些拘束,也未曾多想,笑着说道。
倒是叶笙笳正好站在江吟的侧方,将她的表情尽数揽在了眼中,不由得坏坏地一笑。
——看来,荒芜又惹了一笔风流债。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个碍眼的情敌,给推出去。
“来咯~各位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茶!客官请慢用~”
小二哥一甩肩帕,满脸堆笑地将一壶茶端了上来,轻轻放下,又满脸带笑地退了下去。
顿时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江公子,请用茶。”
姜芷歌亲自替江轩和江吟倒了杯茶后,笑着客气地说道。
却听得荒芜在一旁细心地说道:“小心烫到了手。”
“就是嘛,这倒茶这等活儿,自然应该为夫来做。”
叶笙笳扫了荒芜一眼,起身便接过了姜芷歌手中的茶壶,笑着说道。
“只是端个茶壶而已,不必这般大惊小怪。”
姜芷歌见当着江轩和江吟的面两人这般,有些不好意思,便与叶笙笳抢着茶壶。
“欸,这活儿不分粗细,哪里有让夫人出面待客的道理?”
叶笙笳拂过姜芷歌的手,慢悠悠地扫了一眼一旁低头喝茶默不作声的荒芜,故意将“夫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却不料,这荒芜倒是沉住了气,这江吟却“啪!”的一下拍桌而起!
接着只见她一脚搁在了凳子上,弯曲成弓形,一手拍在了大腿上,向前探着身子便笑眯眯地朝着那茶壶勾了过去,相当豪迈地说道:“这等小事,自然应该我这个辈分最小的来代劳!不然,怎么说得过去,是吧?”
“吟儿此话有理。她辈分最小,理应她来。两位还是不要争了,坐下来好生喝茶吧。”
一旁的江轩虽然对江吟的这番举动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在理,便帮着她说道。
姜芷歌和叶笙笳对视了一番,便同时松开了手,缓缓落座。
可是这一放手,接下来的事情,却让姜芷歌大开了眼界。
只见这性子直来直去的江吟眼睛滴溜溜地转悠了一下,扫过了荒芜,见他在埋头喝茶,杯中茶水已空,她瞧准了机会,便探手将荒芜的杯子快速地接了过来,自顾自地给他斟茶。
“江姑娘不必如此客气,在下可以自己斟茶。”
荒芜被抢了杯子,眼眸一紧,却仍不失风度地要去拿回杯子。
却见江吟眼睛一瞪,毫无预兆地高吼一声:“坐下!”
荒芜心一惊,眼中掠过了一丝诧异,看了看四周宾客的眼神,皆莫名其妙地看向了这边,为了避免惹出是非,只得忍气吞声地点点头坐了回去。
江吟一见他做了回去,立马将茶盏给荒芜递了过去,笑得一脸温柔羞涩地说道:“小女子仰慕荒芜公子已久,这一杯,敬我们的初次见面,还望公子笑纳。”
说罢,她便面容微微一红,带上了几分羞涩,眼眉轻扬向上,坏坏一笑。
荒芜哪里见过这阵仗,只得一头雾水地接过了茶盏,背过了身去,轻声道了一句:“谢江姑娘。”
“不客气!”
谁知,这一杯茶水刚下了肚,荒芜便见江吟的手在眼前晃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便又被夺了去!
他正欲站起来,面带焦急之色地说道:“江姑娘……这……”
“坐下!”
江吟瞪眼又是一声河东狮吼!
荒芜望了一眼正在一旁偷笑的姜芷歌和叶笙笳,只得在满屋宾客的注视中恨恨地坐了下去,面容之上已经有了不悦之色。
“吟儿,别胡闹。”
一旁的江轩刚要拉下自己的妹妹,却被江吟眼疾手快地从背后点住了穴位,一时间竟不得动弹,只能疯狂地给江吟使着脸色!
没了江轩干扰的江吟对着荒芜灿烂一笑,将第二杯茶水倒满,向前挪了一个位置,娇滴滴地说道:“这第二本呢,乃是方才小女子救了漂亮姑姑一命。本也是没什么所求,不过就是请荒芜公子干了这一杯,不知可否?”
荒芜默不作声,脸色已有愠色。
叶笙笳却在一旁撑着额头看好戏的模样,笑得十分贼,打趣儿说道:“我说荒芜,这是茶水又不是酒,喝了又不会醉。你就喝了嘛~”
“哼。”
荒芜冷哼一声,白了叶笙笳一眼,拗不过这江吟的理由,只是将手探向了身后,伸手要去接茶盏!
却于此时,江吟将茶盏飞快地往后一闪避,荒芜无意之中竟然一把拉过了江吟的手!
江吟本也只想逗逗荒芜而已,却于此时从荒芜的手中传来的一丝电流般的温润感觉迅速蔓延了周身的血液,令她不由得一阵眼眸微微颤抖!
荒芜意识到了自己唐突了江吟之后,忙起身,皱着眉头,恭敬一礼,轻声道了一句:“在下无意,鲁莽之处,还望江姑娘见谅!”
江吟见这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给摸了手,脸一红,面子上过不去,化成了一腔的吼声——
“你你你,你给我坐下!”
荒芜见她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还吼得特别大声,也是自己有错在先,便忍了忍气,顺从地坐了下去。
却见江吟唇角带上了一丝娇羞的微妙笑意,大手一挥,将茶盏豪迈地推到了荒芜的面前,一拍胸脯吼道:“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嘛!江湖儿女,岂会在意这些细节!你你你,喝了,就算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