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梅从身上拿出了一叠供状,奉到金玄暨的面前道:“启禀皇上,奴婢不敢撒谎,这些供词上面均有那个霍奴的画押,是千真万确抵赖不得的,还请皇上一览。”
如妃见状,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激愤,几步跨到钟雪梅的面前,用力的甩了钟雪梅一巴掌道:“贱婢!说!是谁指使你来诬陷本宫的,本宫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过,岂容你个小小贱婢来污蔑本宫!”说完,把钟雪梅手中的供状全部打落到了地上。
如此惊人的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震惊住了,须臾了片刻后,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见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郭颖,从桌子上拣起了一杯已经放凉的茶水,缓缓来到如妃的面前,把手中的茶水全部泼到了如妃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如妃娘娘,您该静一静了,嫔妾知道您不是有心想要做下这些伤天害理之事的,但错就是错,若您还不肯认错的话,那只怕整个后宫里就无人可以保得住您了。”
如妃被这一杯冷冰冰的茶水给泼愣住了,只见她一脸惊愕的看着郭颖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
郭颖并没有理会如妃的这一句训斥,只是依旧泰然自若的把散乱在地上的供状一张张的捡了起来,递到金玄暨的面前,供金玄暨一览。
金玄暨接过郭颖手中的供状看了两眼后,对着还呆呆站在原地,一脸惊愕表情的如妃颔首道:“如妃,你现在好歹还是朕的妃子,是宫中有名有份的从二品妃位,如此吵吵嚷嚷的样子成何体统。朕念你刚刚小产,体谅你身子不适,就不予追究了,你先坐下来听审吧。”说完,命人把如妃扶到座位上坐下。
如妃并没有理会那些被金玄暨指派过来扶自己到座位上坐下的宫人们,而是依旧神情激动的说道:“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这样做过,臣妾是被诬陷,臣妾当真是被诬陷的!”说完,扑倒金玄暨的面前,紧紧的拉着他的裤管不放。
恭仁太后看到这一幕后,厉声呵斥道:“大胆如妃!御驾面前,岂容你如此冲撞!来人啊,把如妃押回寝殿内严加看管,不许她再出来生事了!”
宫人们听到这个命令后,并没有马上就听从恭仁太后的指使把如妃押回寝殿内严加看管,而是把目光放到了金玄暨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反应。
恭仁太后见状,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不可能使唤的动这些后宫里的宫人们的。虽然她对此心中恼火,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把目光放到了金玄暨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应。
金玄暨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依旧紧紧拉着自己裤管不放的如妃两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妃,你的样子怕是因为伤心过度而有些失去心智了,如此疯疯癫癫的样子怕是不能坐下来一道听审了,便依据恭仁太后的意思,先押回寝殿看管起来吧。”说完,挥了挥手,命人赶紧把如妃带下去,免得继续生出其他事端。
宫人们得到金玄暨的确凿指使后,不再多加迟疑,来到如妃的面前架起如妃的身子,不顾如妃的拼命挣扎,半拖半拽的带了下去,押去寝殿看管了起来。
随着如妃的离去后,殿内的气氛终于安静了下来,可以开始继续审问荣贵嫔的私通之事了。
金玄暨仔细看完手中的供状后,对着钟雪梅沉声问道:“那个名叫霍奴的太监都已经吐干净了吗?除了承认曾经确实有听从如妃的指使去荣贵嫔的宫里偷出来一件贴身之物(白色的束腰生绢)以外,还有什么其他要交代的没有?”
钟雪梅躬了躬身子道:“启禀皇上,那个霍奴除了承认了这件事情以外,还跟奴婢交代说,如妃娘娘曾经还指使他去跟周美人说,让周美人去给敏淑仪娘娘请安的时候,跟敏淑仪娘娘讨要点东西带回去给她,最好是吃食之类的玩意儿。”
“吃食!?”金玄暨眯了眯眼睛,若有所思的看了两眼桌子上的那一盒糕点后,瞬间明白了一切,对着周移芸沉声质问道:“周美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周移芸闻言,身子一抖,慌忙叩首回道:“启禀皇上,臣妾糊涂油蒙了心,受到如妃娘娘的欺骗,只满心以为如妃娘娘因为身在禁足当中,想要吃点什么东西都不方便,所以臣妾才去跟敏淑仪娘娘讨要了那盒糕点,转送给如妃娘娘的。臣妾当真不知道如妃娘娘竟然是想要利用这个东西,来陷害敏淑仪娘娘的啊,还请皇上明鉴!”
苏曼玉冷冰冰的哼了一声,对着周移芸淡淡讥讽道:“周美人,你这改口改的倒当真是快啊,本宫怎么记得你当初还对皇上说,你之所以向本宫讨要了这盒糕点进献给如妃,是因为你事先打探了如妃喜爱吃这倭国进贡的糕点之事,为了讨好如妃才去这样做的。而并非现在所说的什么,是因为如妃身在禁足当中,想要吃点什么东西都不方便,所以你才听从了如妃身边的这个霍奴指使,去跟本宫讨要了那盒糕点,转送给如妃的。”
周移芸被苏曼玉的这番话给怼的哑口无言,她一时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才好,毕竟这些话确实是她曾经说过的,要她现在反驳掉这些曾经的言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她硬要这样做的话,只会让金玄暨更加怀疑自己的动机和目的。
不过周移芸现在即便不出声反驳,金玄暨也已经开始怀疑她的动机和目的了。
只见金玄暨沉吟了片刻后,冷声道:“周美人,这件事情终究是因你而起,无论你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作为始作俑者,朕都必须对你施以惩戒,才能杜绝后宫的不正之风。”话语一顿,摆了摆手道:“来人啊,把周美人打入冷宫,遇赦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