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颖见状,抬了抬手道:“钟姑姑免礼。”话语一顿,问道:“不知钟姑姑有什么事吗?”
钟雪梅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在附近偷听后,用只有自己和郭颖才能够听到的音量,低声道:“今晚三更时分,翊坤宫外的柳叶亭内奴婢会在那里等候,还请小主到时候前来一叙,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小主说。”说完,不等郭颖拒绝,就转身离去了。
郭颖眯了眯眼睛,目送钟雪梅离去后,暗道一声:看来是钟雪梅自觉已经展现完忠心和诚意后,准备跟自己摊牌,把想要让自己办的那件事情跟自己说清楚了。
不过郭颖的心中虽然有些暗自嘀咕,不知道钟雪梅到底想要让自己帮她办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但现在还不是她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因为眼下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念及此,只见郭颖不再迟疑,往寝殿的方向跨步走去。
少顷,当郭颖到达寝殿的门口后,只见苏曼玉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了,她见郭颖终于来了,不禁皱了皱眉头道:“玉贵嫔,你刚刚去干什么了,怎么耽误了这么久的功夫才过来?”
郭颖自然没有准备告诉苏曼玉自己与钟雪梅已经商量好三更后夜会的事情,而只是把吩咐红霞和绿霞回云秀院准备搬迁翊坤宫的一些事情跟苏曼玉略微提及了一下,就不再多言其他了。
苏曼玉听完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倒是本宫疏忽了,忘记了玉贵嫔还有搬迁翊坤宫这样重要的事情要忙,倒是要占用一下玉贵嫔你的宝贵时间了。”话语一顿,颔首道:“既然如此,咱们便速战速决,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说完,命人推开寝殿的大门,缓缓走了进去。
郭颖见状,也紧随着苏曼玉的步伐,缓缓踏进了寝殿内。
因为金玄暨的旨意还没有完全落实干净,所以如贵人的身边还有人在伺候着她。
容佩见郭颖和苏曼玉缓缓走了进来,不禁脸色大变,起身拦道:“你们要干什么!?如妃娘娘刚刚才休息下来,还请不要打扰到娘娘,你们都快点出去吧。”
苏曼玉闻言,冷笑了两声,对着一旁的绿萼使了个眼色道:“如此没有规矩的东西,见到本宫和玉贵嫔也胆敢不先行行礼,反而还对本宫和玉贵嫔连声呼喝,以下犯上。绿萼,你替本宫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应有的规矩。”
绿萼言了声是,缓缓来到容佩的面前,迎面就是一巴掌下去,厉声痛斥道:“大胆的奴婢,昭仪娘娘面前岂容你如此呼来喝去!不知道娘娘如今已经晋位为正三品昭仪,替皇上全权掌管协理六宫之权了吗?你一个小小从六品贵人身边的狗奴才,竟也敢如此无礼,你还要不要脑袋了!”
这一巴掌呼下来,把容佩给完全打懵了过去,少顷后她才清醒了过来,惊呼道:“什么!?晋位为正三品昭仪?小小的从六品贵人?你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容佩一直都在如贵人的身边贴身伺候着,所以她还并不知道金玄暨所下达的降位和幽禁的旨意。不过现在自然有人会替她回答这个疑惑了,只听绿萼阴阳怪气道:“你这个老东西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旨,晋敏淑仪娘娘为正三品昭仪,晋荣贵嫔为正四品修仪,晋玉容华为从四品贵嫔,并还让昭仪娘娘全权掌管协理六宫之权了。”
“而如妃娘娘因为利用腹中龙胎意图陷害昭仪娘娘,并且还指使身边的太监从荣修仪的宫里偷取贴身之物,用来陷害荣修仪私通,所以皇上已经下旨降如妃娘娘为从六品贵人,并幽禁于咸福宫内,不许任何人探视她,也不许留任何人下来伺候她。你这个老东西,也是时候该离开咸福宫,去一个新的好去处了。”说完,对着一旁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命令她们即刻把容佩给拖走。
“给本宫慢着!”如贵人从帷幔后走了出来,对着绿萼厉声呵斥道:“大胆的狗奴才,本宫身边的人岂容你说带走就带走,还不给本宫退下!”
“本宫?”苏曼玉挑了挑眉头,命令绿萼继续带着宫人们把容佩给拖走,然后缓缓来到如贵人的面前,对着如贵人冷嘲热讽道:“如贵人刚才难道没有听到绿萼所说过的话吗?你现在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从二品妃位了,而只是小小的一个从六品贵人,像‘本宫’这样只有正四品以上的一宫主位才能够使用的称呼,你已经担不起了。”
“你,你们!”如贵人被苏曼玉的这番话给气到面红耳赤,不过她到底还保留有一丝的理智,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不是自己硬碰硬就能够解决一切的时候。因此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狠狠的瞪了苏曼玉一眼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苏曼玉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般,噗嗤一笑道:“你竟然还问本宫想要怎么样?难道‘如妃娘娘’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忘记了你当初是如何不辞辛苦的教导本宫和玉贵嫔,还不惜拿上那宫中用来施刑的木板,进行亲自的示范,来教导本宫和玉贵嫔规矩。本宫和玉贵嫔今日自然是要礼尚往来,好好回报一下你当初的教导之恩了。”说完,对着一旁的宫人们使了个眼色,命令他们拿出了两根两寸宽三寸厚的木板交给了自己。
苏曼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两根木板,把其中的一根交给郭颖后,对着如贵人冷笑道:“如贵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要说吗?若没有的话,本宫就要和玉贵嫔一起,好好回报一下你当初给予我们的那份恩情了。”
如贵人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大惊失色,一时间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拼命的往后躲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本宫当初不是有心的,你们绕了我吧,绕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