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过这个大宅院,红光如针,见缝就插。厅堂里的刘妈妈被这直晃晃的红晕照射的格外迷人。吃着茶桌上的糕点,品着浓浓的香茶,好不惬意。
“哐啷”...屋门被重重的推了开来。只见大牛一脸惶恐着急的跑了进来。
“妈妈!不好了!不好了!人跑了,全跑了!”
刘妈妈嘴里的糕点还没下咽,闻得此言一个愣神竟然被呛到了。“咳...咳...什么?你说什么!?”
大牛口不择言,有些慌乱的再次说道:“妈妈。清早俺和大牛一起来就去前后院打扫。俺负责前院,二牛负责后院。刚才俺听得后院二牛一声叫唤,说‘跑了!人跑了。’俺这去后院一瞧。好家伙,昨儿妈妈叫咱们兄弟几个把那连接宅院外的树杈子砍了,可是今儿一早竟然在那树与墙壁之间发现了这个!”说着,抖了抖手中的一个物什。
刘妈妈把嘴里的糕点渣子清理干净后,定睛一看,却见那物什——由三四根扁担合着几根绳子做起来的长五六尺的一个小踏板。上面还带着薄薄的一层泥土印子,看着就像几个人凌乱踩踏后集成的脚印。
二牛面部急促道:“这可不就是逃走了嘛。都逃了,都逃了!”
刘妈妈这次没有像昨日那样马上发怒,反而质问道:“可有去柴房看过了?”
大牛一愣,神思了一下道:“二牛说他去查看柴房,让俺先来这给妈妈您报信,这会应该就有消息了。”
刘妈妈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大手一挥道:“把东西带上!老娘倒要看看这两个丫头是有多大的本事,能从锋里钻孔!”
柴房旁除了二牛,还有早已得了消息的腊梅也在。
刘妈妈脚步飞快,瞅着腊梅也在,便说道:“你在更好,这两个粗人五大三粗的不如你心细,快进去给我瞧瞧,这两个丫头是长了翅膀有本事从这里面爬出来的。”
腊梅的脸色不比刘妈妈好看多少,千算万算,就是没想到这冬雪竟然能够逃走。按理来说这柴房可是没有地儿可以给她们钻的,难道是有人放她们走的?视线从大牛身上转到二牛,暗暗摇头。不对,这钥匙除了刘妈妈手上有一把,就没人有了。难道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后院发现足迹,那就只有可能是从那里了!
刘妈妈把钥匙一抖伸到腊梅面前,看见腊梅竟然呆愣在那里,没有听从自己的命令,有些不耐道:“磨蹭什么!”
腊梅被刘妈妈这一喊给唤醒,忙撇过头弓手接过,但是心里却情不自禁的产生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暗暗打气道:又不是我放她们跑的,自己心虚个什么劲儿,就算真是从那里逃走的,也关不了我啥事。
“唰唰”,铁链嗖的压在了干草上,推开柴门只见内里一片杂乱,空无一人。
腊梅面色阴郁的入内搜寻起来,刘妈妈紧随其后跟了进来。二牛和大牛躬身站在屋外。
“给我搜仔细点!”说着,转首对着屋外的大牛道:“去衙门里报官去,幸好昨儿就已经让县老爷给这群丫头入了奴籍,不然老娘还真的只能认栽了。”
腊梅心里一愣,入了奴籍...这入奴籍倒是不奇怪,可是自己怎么不知道?这种事情刘妈妈从来不是叫了自己就是叫冬雪去办的,这入籍的事情是什么候弄的?怎么会瞒着自己?
因着刘妈妈紧跟其后,腊梅也不敢再多想什么,仔细的找了起来。其实说找,却不由自主的择重往右边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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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姐姐,姐姐等等我!”珍珠剧烈的喘息着,她何时这么剧烈运动过,这一路当真是为难死她了。
黎明的街道上,人群稀疏,但人再少,突兀的见到这三个怪模怪样狼狈不堪的丫头也不由产生了好奇。不时有人对着冬雪二丫等人打着招呼想问情况,都被她们唯恐不及视若无睹的避开了。
二丫贴近冬雪,边忙赶路边说道:“姐姐,咱们现在可是要去哪里?难不成真跟那个珍珠丫头去什么荆州?”
冬雪给了身后的珍珠一个白眼,言:“你认为呢?”
二丫明白了冬雪的言下之意,暗暗舒了口气,瞅着前面有个小胡同,拉着冬雪往那走去,“姐姐,妹妹有一事相说。”
冬雪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由着二丫拉着往胡同内走去。珍珠在后面突然见两人没了身影,有些着急的想喊,却从旁边的胡同里传来二丫的叫声:“你在外面等着,我和你冬雪姐有话说。”
珍珠闻言闷闷的在外面站着,踢着脚下的小石子,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哼...混蛋。当本姑奶奶是你们家佣人啊。等把你们骗到自个家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二丫面带为难之色,踌躇了片刻,面色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眼神真挚的对着冬雪跪了下来,落泪悲意道“妹妹在这平阳县里只认识姐姐一人,妹妹如今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出路,逼不得已只能求姐姐了。望姐姐念在一同共患难的份上能够帮助我。”
二丫的想法很简单,与其言语欺骗另外寻由头,到时候千万谎言总有圆不过来的时候,冬雪还不一定会帮助自己。她真的是没辙了,这一逃出来,心思也跟着活起来了,既担心家里过了这些天不知道奶奶怎么样了,又担心就算逃出来了,这身无分文的如何能够报官打点一切。
冬雪看着二丫边说着边就跪了下来,着实吓了一跳。忙制止住二丫磕头的举动,言:“妹妹,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只要姐姐力所能及的必然相帮。”
二丫摇了摇头,含泪道:“姐姐,您若是不答应我,我是不会起来的。”
冬雪无奈的看着二丫,言:“你这样真的就是为难我了,若是我无法办到的事情,若是现在答应你了,到时候我岂不就是失信?你也不会信我这失信之人的话吧。”。二丫闻言,才面色微红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