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
宗政扶筠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立刻笑了起来。
随即俯下身来,低声说着,“你只管放心去。”
话音落下,他抬手拍了拍长孙迟良的肩膀,后别有深意的看了凤北柠一眼,转身走了。
余下黑衣男人在原地身子一个趔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缓缓闭上了眼。
对于这种事,他似乎无能为力。
“怎么了?没事吧?”
凤北柠走上前来,立刻担忧的问了一句。
方才他们谈话的表现她也看见了,但是这两个人完全不同的神情是怎么回事?
长孙迟良立刻回神,转头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脸。
宠溺的看着她,“没事,你放心。”
凤北柠不由一愣,他似乎并不想告诉她谈话的内容。
意识到她目光的不对,长孙迟良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你放心,我们只不过是聊了一下郡州周常的事情,宗政扶筠突如其来的说出这件事,不觉得有些可疑吗?”
“……”
凤北柠向来谨慎,这话一出,虽然表面上仍然是一副了然模样,但心里却暗暗思索起来。
这两个人恐怕是瞒着她一些事。
既然他们不说,那她也先不问,有些事情,自己说还是好一点。
“好,先回去商量一下相关事情。”
她沉默片刻,便抓住他的手腕往回走。
长孙迟良不由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瞥了一眼他被抓住的手腕,这是……
在他晃神之际,凤北柠已经将她拽进了府中。
过了几日,凤北柠与长孙迟良分析了郡州所在地。
郡州与京都相隔甚远,中间还隔着一条大河,且不说是那崇山峻岭之处,这一条大河,就足以劝退他们。
凤北柠本来计算的时日不超过十天,但是现如今看来,一来一回恐怕就是十天左右了。
路上耽搁的时间,恐怕是有些多了。
这一条路还是最快的路。水陆结合,已然是最佳选择。
她还在想,是自己一个人去还是说与长孙迟良一起。
若是两人一起,她总觉着可能会耽搁更长的时间。
她抬头瞥了一眼对面正在看着地形图的男子,垂眸抬目间,都具有让她喜欢的感觉。
就是这么一个男子,让她从前世到现在,都一直心动。
虽然年长于她,但是这又不影响她心动啊。
是年少情深,心中所向。
这么一个男子,她又怎么舍得让他同她一起去受苦?
“太傅。”
她忽的一声,惊起了对面的男子,抬头略微疑惑看着她,后温柔一笑,“怎么了?”
“你要同我去郡州吗?还是说……”她道。
“去,没有可是。”
还未等她说完,男人直接打断,肯定的回答,目光中也是坚定。
凤北柠听的笑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多说什么了。
长孙迟良嘴角噙着笑,心里却想了很多。
他的日子不多了,希望在这最后的日子里,能够让她开心,能够陪伴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最后的时光里,希望她能开心,在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刻,他也希望她不要太难过。
他本就是为她而来,不必……
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的女子,他不禁感觉眼眶酸涩,喉咙一紧,后瞬间低下了头,不再去看她。
“王爷,小公子醒了。”
席秋小跑过来,喘了一口气,对着里面大声说着,似乎是走的很急。
凤北柠听的一怔,随即看了长孙迟良一眼,立刻走了出去。
长孙迟良亦是跟了上来,默声。
走到院子里,很远便听到了里面杂乱的吵闹声。
凤北柠偏头疑惑看了席秋一眼,来人亦是皱眉摇头。
她站在院子中央,大声咳了一句,这才走了进去。
走进门,迎面便飞过来一个碗,长孙迟良眼疾手快接住,随即目光凛冽的看向“罪魁祸首”。
沈锦诃坐在榻上,侍卫端着东西站在一旁,脸上都是担忧。
“你干什么?!”
长孙迟良怒呵一声,沈锦诃立刻噤声,随即瞥见凤北柠的那一瞬间,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他挣扎着起来,想上前来。
凤北柠立刻走上前去,将他安顿下来。
“诃儿,你别动,伤还没好。”
“漂亮哥哥……”话音落下,榻上的少年泪水更加蓄满,向来手臂就想抱住凤北柠。
长孙迟良一个箭步,制止了他的动作,将凤北柠拉了过来。
沈锦诃扑了个空,立刻埋怨瞪了长孙迟良一眼,嘴唇都在颤抖。
“都是你,都是你!!”
他倏地的大喊一声,看着长孙迟良破口大骂起来,抓起身旁的东西就丢了起来。
长孙迟良立刻躲开了,得意的对着炸毛的沈锦诃笑了笑。
凤北柠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不禁失笑,都这么大的人了,竟然还这么幼稚。
“都是你!!”
沈锦诃再一次的说出这句话,眸子逐渐变得猩红,恨不得直接杀了他。
“公子!”旁边的侍卫见状,立刻惊呼出声。
凤北柠愣住,立刻上前去,“诃儿,你怎么了?”
她问的很轻柔,沈锦诃眸子缓慢又恢复正常起来。
“漂亮哥哥,都是因为他,诃儿才没有姐姐的,现在你也是因为他……诃儿讨厌他!”
他抬起手埋怨的指着长孙迟良,愈发愤怒起来。
“姐姐?诃儿的姐姐是因为他??”
凤北柠疑惑的问出声,怎么回事?她怎么不知道长孙迟良还有这种事?
沈锦诃听罢重重点了点头,“就是因为他,姐姐才讨厌我的,我的这些伤,都是姐姐打的,我讨厌姐姐,也讨厌他,好不容易找到漂亮哥哥,竟然也是因为他!我很快就要没有漂亮哥哥了……”
说着,泪水已经蓄满了眼眶,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凤北柠向来是见不得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哭的,立刻就看向了一旁的长孙迟良。
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解释清楚。
长孙迟良一脸茫然,他摊了摊手,表示已经也是不清楚,他也快哭了!
凤北柠这才回头,又看向了榻上的沈锦诃,柔声问道,“你姐姐是谁啊?我一定会去劝她的,诃儿放心……”
想来那个女子怕是对太傅单相思,男人根本一副茫然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