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是破则立，不立则废。墨守成规，总会走向灭亡。我到以为这小家伙所言很好”清冷如雪的声音，正是那寡淡风雅的玄善夫子。
两种思想，完全相反的观点开始在人群之中讨论起来。
场面一度失控，大家开始为了“规则”或者“变通”而开始分庭抗礼。
高台之上，八位夫子也开始分成了三派，以楼小姐为首的支持遵照传统，恪守规矩。
而以玄善夫子为首的，却觉得应该变通行事灵活处之。
与他们那面红耳赤，火热朝天的状态相反。
华服俊俏的青年自若未闻，径自考量着面前下了一半的棋，眉宇间纵横灞赫举手见，优雅而威严。
“王老先生以为如何？”
老者淡笑，不急不慢的放下一粒白子。“老朽以为，变才通，通则达！这一步，很好！”
刹那间，那原本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的黑子顿时被白棋死死咬住，以风卷残云之势全数吞亡。
青年哂笑，无奈道：“也唯有与王老下棋，本王才感觉压力。起风，落棋，看似规矩内，却是措手不及之外”
“殿下谬赞了，不过侥幸而已。”
“先生若是肯出仕，想来必定是我大周之福。”青年目光灼热而凌利，那微笑见的温和带着别样的意味，那笑容是不到眼底的冰凉。
王老先生摸了摸胡须，却是张口大笑起来“老夫已经八十高龄，对朝堂之事心有力而力不足。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先生大可不必现在回答我，本王——静候佳音”他不容置疑的的道，缓缓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不到尚且不到他腰高的孩子“这小家伙，也算有趣。”
“得王爷青眼，是他造化不错。”王老诚恳的回答道，随后转头看向那孩子，眉清目秀，印堂饱满，字正腔圆看来，是块好料子。
“大家不必再吵，且安静一下。待老夫亲自询问”
下面的人听到王老的声音，便全都停下了讨论。
纷纷把目光看向了高台之上的王老先生，有机会听到先生现场传教的机会可是不多。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回先生，学生苏文。”那小人彬彬有礼的鞠躬弯腰道
“我且问你，可是没有看清那纸上的规矩？”
苏溪也担心的看着不远处的弟弟，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的站着。
王老先生此言，难道是也认为打墨守成规才是正道？
正担心时，却听到文文甜软的童音响起“看清楚了！只是，学生以为上面并没有写不可以杀掉狼，那么又何来不遵守游戏规则一说？”
“这……。”默认的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自然不会以为有任何问题。
全场的人开始仔细思索起来，那小童所言甚是有理。白纸黑字的规矩确实是没有这一条！
“投机取巧！不过是一些小聪明，这样的人难以成大器！”楼文玉秀眉紧蹙，忍不住斥责亦是反对文文进入入选名单。
“不知道夫子以为的聪明是什么？”文文抬起头，笑颜可掬目光直直的看向那人。
“真正的聪明，是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绿色通巧弃利，盗贼无有。”
楼文玉傲娇的道，她出生贵族显赫一生，父亲是著名的宰相。
从小顶着才貌双全名声的她，蕙质兰心，冰雪聪明。这样的巧言令色，歪门邪道在她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夫子所言，是大智。而学生的”小聪明“是生活所言。
既然夫子认为学生愚笨，乃是小智慧，学生斗胆。可否向夫子讨教一个困惑许久问题？
夫子也可以再次测试学生，以证实学生班门弄斧之行”
文文说罢，负手而立。
那楼文玉没有想到小童竟然如此狂傲，竟然向她发起了挑战！
一番话语中有捧有杀，却偏生滴水不漏。
“你一个黄口小儿，竟然也敢向我讨教问题？”楼文玉不屑轻哼，摇起罗扇微笑道。
“楼夫子所言差矣，所谓师者，传道受业解惑着也！既然身为松淮书院的八大夫子，那么便是师者，为学生传道解惑不该是当仁不让的吗？”
玄善薄唇轻扬，看向文文眸中赞赏之意甚是浓郁。
“既然如此，小童你的问题是什么？”
“古训有言，长着为尊。楼夫子大学生两倍又余，当由夫子先测试学生是否有资格讨教才是！”
两倍又余？楼文玉俊俏的容颜开始凝固，摇动罗扇加快了速度，带着一丝莫名的怒火。
场中隐隐传来的嗤笑声，更是让她脸上青紫连带着那目光也隐含了几分冰冷。
“我且问你，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带着尖锐的声音，传入耳朵。
苏溪长袖下的手猛然攥紧，这女人是在讽刺自己的弟弟不知道天高地厚？
宋争鸣收起笑意，担忧的看了一眼溪姐姐，那水眸含着火焰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
她这是在生气？因为文文。真羡慕有个这样护短的姐姐。可现在不是时候，冲动不得。
“谓天盖高，不敢不局；谓地盖厚，不敢不脊”
“你所言，还是不知道不是吗？”
楼文玉嗤笑，不屑的看着那小童“念在你年纪小，不如，你找个人般你回答也可以！”
“不需要/我来”那异口同声的声音重叠响起，一时间惹得众人好奇不已，纷纷看去。
那人群中，少女娉婷而来，白纱拂面。一双秋水般的明眸，熠熠生辉。在一袭粉色轻纱的映衬下更是娇美。
女子的美，让楼文玉突然心生妒忌
这京城之中，除了她们四人何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美娇娘？她是谁？谁家的女子？身份是什么？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系列的疑惑搅乱了她的思路，目光紧紧的看着那女子走上前来。
看她穿着一般，头上朱钗也就一两支。看来，只怕是出生小户。
“你是谁？”
“我是他的姐姐，方才夫子所言可以寻求外援。苏溪斗胆，想试试此题。”
少女的声音也甚为甜美，和刚才小童的甜糯相比多了一抹娇软之意。
那面纱下又该是何种面貌？
不少人紧紧盯着那少女，忍不住幻想那面纱下的容颜。
高台之上，青年目光灼热的，原本站立的身子又缓缓坐下“准”
楼文玉不可置信的看去，“殿下……。”青年噙着一抹笑容，直接跳过她看向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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