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嫣红着脸抿着嘴笑,拉着程淮的手,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早就吩咐青枝备下了吃食,开了门喊了一声,青枝她们就赶快去小厨房端了过来。
热腾腾的两碗鸡汤馄炖伴着酥油饼放在桌子上,看着就极有食欲。
“快吃点吧,忙活了一日也没吃上什么东西,肯定饿了吧。”彤嫣笑眯眯的拉着他坐下。
程淮笑着点头,一边拿起了勺子,一边道“是啊,光被灌酒了,不过好歹也吃了些。你呢?回来吃过了吗?”
彤嫣摇了摇头,“我刚才不饿,现在才觉出有些饿了。”她舀了一个小馄炖,啊呜一口送进了口中,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程淮心里又酸又软,这是等着他回来一起吃呢!
不过,看着眼前的馄炖,彤嫣心里嘀咕了,这样小的一碗,能吃饱吗?她本来是想让厨房做两个大碗的,是不是她没说清楚?
正想着,青枝敲了敲门,和霁月又端进来了不少的菜品,什么青虾卷,糖醋荷藕,桂花糕,山药粥,鲜素汤,两小碗阳春面,虽然样数多,可每盘每碟量都不大,丰盛的摆了一桌子。
这倒不是彤嫣吩咐的,是青枝和沈娘子商量来的。
两碗馄炖加油酥饼未免有些太简单了,世子和郡主下午都没用膳,不得做得丰盛点?不过想着已经是晚上了,也就没再添肉菜,做了些好消食的菜。
彤嫣吃完了馄炖和油酥饼果然还不是太饱,就更不用说程淮了。
两人又将桌子上的吃食都扫荡一空,才心满意足了。
待丫鬟们把筷子碗都拾掇了,彤嫣不忍的问道“你去杜家,看到杜臻了吗,或者听见杜家的人说什么了吗?”
程淮失笑,“我一个外男,哪能见到杜大小姐,况且我急着回来,连杜府的门都没进,你这问题,我还真答不上来。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怜悯,摇了摇头,“杜大人和杜夫人的话里话外,只字不提杜大小姐,恐怕……”
“有句话说的对,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爹果然是最不靠谱的!”彤嫣义愤填膺的哼了一声,睨着程淮道“要是以后我有了孩子,却中途遭遇了不测,你另娶新欢,会不会也和杜大人一样?”
程淮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严肃的看着彤嫣,眼眸中往常温和的春风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狂风暴雨之前的阴霾,是彤嫣从没见过的样子。
她有些害怕,可还是梗着脖子,语气僵硬道“怎么了,你不敢答?”
猝不及防,程淮闭上眼睛粗暴的覆了上来,狠狠的啃咬着她的唇,彤嫣受疼,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浑身挣扎了起来。
他紧紧的禁锢住她的双腕,心中一软,终究是逐渐温柔了下来,渐渐加深了这个吻,开始攻城略地。
“不,不行!”彤嫣迷蒙的睁开了眼睛,语气娇软却很坚定。
程淮与她脖颈相交,闭着眼睛在她耳边深深的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你说的对,我不敢答。”
彤嫣心中一凉,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她委屈到不由自主的噙了泪,挣扎着就要推开程淮,咬着嘴唇不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忍不住哭起来。
可只要程淮不想放手,她又哪里能脱身出来,气得她干脆不挣扎了,小声呜咽了起来。
程淮一手从她腋下穿过,一手抬起她的腿弯,紧抿着嘴唇,横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挣扎最终变成了顺从,甚至是主动。直到后半宿,程淮才消停了下来。
他掌着灯,凝视了彤嫣片刻,轻轻的将她眼角的泪珠擦掉,撑着身子在她的眼睛上印了一个吻,便起身离开了。
听见关门的声音,彤嫣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盯着帐顶,有片刻的失神。
他蹂躏了她大半个晚上,动作也比之前更加粗犷,恨不能将她撕碎揉进他的身体一样。他就像狂风暴雨下汹涌的海浪,而她就是海上的那一叶小小的扁舟,只能随着他的起起伏伏而漂动着。
她嘴唇微颤,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柔软的丝被中。
与其说是生气愤怒,倒不如说是丢脸难过。
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温柔,从来没有过这样不由分说的霸道,更何况最后她竟然还主动了起来?!
彤嫣恨不能立马找个洞钻下去。
片刻后,门被推开了。
彤嫣听见声音赶快变回了原来的姿势,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屋里一阵轻拿轻放的响声,她的身边一沉,鼻息间又萦绕着那熟悉的气息。
脸上忽然湿漉漉的,程淮拿着温度刚好的帕子轻柔的替她擦着汗。额头,下巴,脸颊,脖子,浑身上下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个遍。
彤嫣脸红得不行,可还是硬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程淮也不揭穿她,擦完后,给她包上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便提着小木桶又出去了。
这回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又回来了,吹了灯躺到了床上,将彤嫣搂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贴着她的脑袋,静静地不动了。
彤嫣一动不动的等了许久,听着他呼吸均匀了起来,才睁开了一只眼睛。
“快睡吧。”他冷不丁的一声轻语,让彤嫣全身都僵住了。
被抓了个现行……
不对啊,明明错的人是他,她害怕什么?
程淮感受到她全身的僵硬,还以为她是怕了自己,顿时心里一阵酸疼。
他侧过身来,温柔的将彤嫣抱在怀里,靠近她的耳朵低声道“是我错了,对不起。”他说罢后,便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彤嫣的颈窝里,静静地一动不动。
彤嫣一愣,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声音却带着淡淡的难过。
她不知为何却眼眶一酸,缓缓抬起手来,犹豫了片刻,还是轻抚着他的后背。
其实他也没多粗鲁多蛮横,谈不上霸王硬上弓,不过是挑逗与引诱罢了,她,甘之如饴。
“不要再让我感受生离死别了,嫣儿,我承受不了。”他闷闷的声音忽然响起,“从小我就没了娘,难道你还让我壮年没了妻吗?我这一生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你我二人白头偕老,永远不分离。”
他重新躺回了自己的枕头上,紧握着彤嫣的双手,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眸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聘礼一定要有一对大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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