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要是再不闭嘴,我看我迟早会被你们给气死。”
萧钰现在的白眼可真是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这两个不靠谱的属下,别的能力另说,在气死人这件事上确实有他们独到的办法。
“主子,您可别这么说。就算要气,那也是孙远的问题。孙远这个人您还不知道吗?他就是脑子缺根筋,您可千万别跟他计较。”
“他脑子里缺的这根筋我看现在在你脑子里吧?”萧钰斜眼看着周韬。
周韬生气地说:“您怎么能这么侮辱我呢?他那根筋和我的能一样吗?我可不想要他那根筋,实在是太蠢了!”
“……”
孙远瞪了周韬一眼:“你能不能少说两句?主子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
“哦对,主子您可千万别生气,您现在身上还有伤呢……”
“但凡你们少说两句,我就不会被气死。”萧钰叹了口气,“查到是谁了吗?还有昨天的马车,是同一批人吗?”
“回主子,马车的那群人已经抓到了,但是他们的牙齿里都藏了毒,刚被抓到就囤毒自尽了。”
萧钰冷笑一声说:“看来还是死士。这次他们为了杀我,可真是费了不少心思。那今天的人呢?”
“跳崖了。”
萧钰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结果他完全不意外。
“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能有这样一批死士的人,除了那位还能有谁呢?”
“皇帝也太狠了……他竟然这么着急下手。”
“这其实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咱们这位陛下,一直都是个急性子,眼睛里更容不得一粒沙子。但凡有机会,他都要想办法铲除我这个新头大患。”
“那现在咱么该怎么办?北齐的人就要到了,到时候您应该随着北齐的人一起回去。”
萧钰的眼睛微微眯起。
“再说吧,他们应该还派人盯着我了,这只是开始,绝对不是结束。”
“反正不管怎么样,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再说。”
萧钰看了一眼摇头:“倒了吧。”
“啊?倒了?这怎么行?要是倒了,那……那您这伤可怎么办?”
“我现在不能恢复得太快,要且拖着,拖到北齐的人来。”
“但是这……”
“皇帝肯定也派人来迎北齐的队伍了。来迎接北齐的人,说不定就是皇帝派来的眼线。如果我恢复的太快,皇帝反而更担心。我还是先不吃药,让他冷静冷静,也让他稍微轻松一会儿。”
“但是您现在的伤……要是不吃药,晚上可会发烧的,您可得受罪了。”
“无妨,这也不算什么。更何况……”
萧钰露出了意味深长,但看上去又很愉快的表情。
周韬挑眉说:“您是不是想装可怜啊?”
“……”
“您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那个陈姑娘多交流交流,对吧?”周韬越说越高兴,“您。肯定是想让陈姑娘多担心您。毕竟您这身上的伤,其实也算是为了那姑娘受的。人家看您的身体一直没恢复,心里肯定会十分愧疚。这样一来……”
“我觉得你最近的话确实多了些,我该把你安排到什么地方呢?”
“主子,您可别威胁我。而且就算您威胁我,那我也得说。你看人家姑娘那么担心您,生怕您出任何问题。您要是再用身体开玩笑,人家恐怕是要生气的。”
“我又不是装的,我是真受伤,她也会生气?”萧钰疑惑地问。
“那当然了!人家姑娘现在为了您的事肯定心里还在自责,就盼着您能早日恢复。结果您现在连药都不喝,人家姑娘要是见您的伤一直不好,难肯定难过啊。万一再知道您其实就是没喝药……之前难过了半天都白难过了……不和您绝交就算轻的。”
萧钰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不过当然了,如果人家姑娘知道您有苦衷,可能会给您一个机会。所以那就得看您和那姑娘平时关系如何了,她能不能信任您。”
这是事他现在光是想着就头疼。
他摆了摆手说:“我得好好想想,你们先出去吧。”
“所以您真不打算吃药?”
“不吃。”
“哦。”
他们刚要出去,萧钰又把人叫回来了。
“您这是后悔了?”
“我是想提醒你,如果她问起……”
以周韬的小聪明,完全可以抢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如果陈姑娘问起来,我就说您已经吃完药了,一口都没剩下。”
“嗯,出去吧。”
周韬和孙远刚出去,孙远就拉着周韬到旁边小声说:“不是吧?主子莫非真的喜欢上那个陈姑娘了?”
周韬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你有什么疑问吗?”
“可那陈姑娘……她都不能叫陈姑娘,应该叫少夫人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说难听点,她是个寡妇啊。咱们主子还没成亲呢,结果现在就娶了个寡妇?这大家得怎么说他啊?”
“我看你真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我要是主子,听你这么说,我也迟早会被你气死!”
“……”
“萧钰现在怎么样了?”刘氏问陈洁儿。
“现在好多了,正在休息。”
“肯定不会有性命之忧,对吧?”
“应该没事,那两位大夫也说了,他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
“那些人说的轻松。可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根本就担待不起。”
“所以呢?”陈洁儿反问,“他们是大夫,不相信他们说的,那相信谁?还是说您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如果您有,不妨说出来听听。”
“你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是在和你说正经事!”
“我也是在正经地回答您。”
“萧钰是什么人,你心里也清楚。以他们的身份,咱们当然得罪不起,一旦到时候被宫里的人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萧钰确实受伤了,但他不是被我们伤的。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害怕……还是说您认识那些人?”
“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这玩笑能随便开吗?我怎么可能认识那些人?”
“所以啊,既然您不认识那些人,您也没什么好心虚的,那为什么要害怕?”
“当然是因为我们没照顾好萧钰啊!别说宫里的人了,现在哪怕是对老太太,咱们都很难交代!还有大房那边,不知道会怎么嘲笑咱们,还不知道会怎么冷嘲热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