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腿受伤,郑彬难得有了周末休假的日子,可以陪着秦曦在自己家里看电视。
秦曦对他的态度180度大转变,郑彬让她干什么她都依了他。
他轻微刮伤的右腿搭在打了石膏的左腿上,傻呵呵地看着电视里播着的喜剧笑。
秦曦端着一小荷叶碗的天麻猪骨汤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他的样子,赶紧放下了汤,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右腿。
她一脸严肃地说:“左腿骨折了还不知道爱惜自己?!”
郑彬一愣,随即把右腿屈起,收到了沙发上。
“不碍事的。”郑彬毫不在意地说着。
秦曦看了眼他受伤的左腿,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汤递到了他的手上。
她监督着他喝完白恣意炖的汤,才问道:“今天医生是不是要过来?”
“好像是吧。”他满不在乎地看着她说着。
秦曦眼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了,她盯着他的左腿,又看了眼他的眼神。
那双葡萄眼十分真挚地看着她,秦曦都快把他眼中的“天真无邪”当真了。
这么多年,她从来分辨不出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就像他每次的表白一样,每次她都会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渐渐地就害怕回应了。
“我去给杨医生打电话。”秦曦选择了信他,转身去联系他的家庭医生。
“你连我医生的电话都要到了?”郑彬逗了她一句,女人回头赏了他一记娇嗔的目光。
他看着女人在打电话的背影,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生怕把那头的人得罪了。
一点都不像她跟自己说话时的样子,张牙舞爪、恃宠而骄,一点也不怕自己会生气。
他看着看着,就看入迷了。
秦曦讲完电话回头,就看见他一脸出神,眼神温柔地看着自己笑,使得她内心一震。
女人化的妆很是精致,也很是冷漠,就像是一位高贵的冰雪女王一样,可这时的她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丝温柔。
秦曦一开始也不知道自己对郑彬的感情,是不是对陆凯文那样,转瞬即逝的好感,短暂的喜欢。
可当她看见郑彬出车祸的时候,她有了母亲离开时的心痛。
“医生说下午六点过来给你换药。”她先回过神来跟他说着。
这时候两人的感情,仍旧是郑彬更为主动、专注一些。
“哦。”他回过神来,挠挠头快速地回过头看电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深情。
秦曦走去了厨房,给他洗水果。
她低头看着水池里漂浮起来的草莓和车厘子,红艳艳的,好看极了。
秦曦不是喜欢吃橘子,是喜欢他剥的橘子,不是太麻烦,却满怀真心的一个举动。
她轻车熟路地橱柜里拿出一个玉盘,装上了水果给他端去客厅。
郑彬看着女人姿态优雅地朝自己走来,轻轻委身,将果盘放到了沙发上,方便他拿来吃。
而曾经,秦曦最讨厌在床上、沙发上吃东西,她有轻微的洁癖。
“Thanks,babe.”他笑着道谢。
秦曦端正地坐在了妃位上,拿着他的办公iPad画着画。
她穿着一身米色遮肩长裙,穿着一双漏脚趾的毛毛拖鞋,温柔的碎发别在耳后,棕色的眼眸迷死个人。
他看的目不转睛,电视上播放的喜剧片也没能看进去。
“不是要看电视吗?”秦曦头也不抬地问着,右手指腹在屏幕上点了两下。
现在的她,更像是把画画当成爱好,时常在网上无偿给人画画,她自己倒也很是开心。
“电视哪有你好看。”郑彬看着她,颇有些无耻地说着。
秦曦的手一顿,握着pencil的手有些无措,忘记了自己要画哪一笔。
“要是其他人说这话,我就揍他了。”秦曦抬眸看着他,卷翘的睫毛遮住了一大半眼睛。
是啊,如果是她不喜欢的人,她一定会觉得轻佻又油腻,可从眼前人嘴里说出来,她居然会觉得很性感。
郑彬一听,笑着说:“那小的可真是荣幸之至了。”
秦曦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会议上那个发火的男人。
她的视线看向他手腕上的黑色皮质十字架手链,随即视线上移,看着他那张脸,他正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
“你好像个赖皮呀。”秦曦放下iPad,起身到了他的身旁,伸手捏住了他的脸。
他一脸宠溺地看着女人,把脸上的手抓住握在了手心。
目光交接处,两个人的脸慢慢靠近。
“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在太空中两人住.....”
秦曦的电话铃声响了,她连忙起身去接电话,是张葵问她有没有空逛街的事。
她走到阳台去跟张葵聊起天,留下了客厅里那个因为好事被打断,从而一脸不悦的男人。
等她聊完天回来时,男人正冷着个脸看电视。
他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快来哄我,给你一分钟哄我。
秦曦坐到他的身旁,挽住了他的手臂,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
“小郑又不开心了?”秦曦浅浅一笑。
她的笑声就像是一汪清泉,从心尖上缓缓流过,谁还想跟她置气呢?
“什么电话还得背着我打?”郑彬偏头,“质问”着她。
秦曦白玉一般的小脸一怔,失笑地看着他,“女孩子家的事,你还挺关心的?”
“我只关心你的事。”他不假思索地说着。
秦曦眼神微颤,伸出手摸上了他的侧脸,像是补偿他一样,快速地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那个“没原则”的男人立马扬起灿烂的笑,什么不爽都抛之脑后了。
秦曦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看着他身旁的手机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没电话啊?”
他也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很自然地说着:“陪你的时候,别人拨不进来。”
秦曦听完,只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没有理会他的话,可说不感动是假的。
那一下午,他们都在看电视,郑彬的手机从没响过。
白恣意一个人逛街的时候,就喜欢买些玉石翡翠,她跟其她贵妇人不一样,只会花老公的钱,白恣意很喜欢投资。
房地产、新能源、玉石,她都有涉足,也赚了不少钱。
玉石市场里,白恣意的身旁跟着郑家的司机徐盛,男人正是壮年时,是个提包的好人选。
“小徐,你看看这块玉怎么样呀?”白恣意拿起一块切片原石给徐盛看,想让他帮自己看看。
可徐盛这种人怎么会懂这些呢,他看不来玉的好坏,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恣意正等着徐盛回答,一个穿着浅绿色旗袍的女子娉婷地朝他们走了过去,她有着细长的柳叶眉,眉眼淡淡的,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好似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郑姨若是喜欢,扶因那儿有更好的。”陈扶因拿着手上的真丝手绢微微遮了遮口鼻,轻轻咳了一声。
白恣意欣喜地看着这个病恹恹的小姑娘,她是认得陈扶因的,陈家的二小姐。
“小陈,你也来这儿寻货呀?”白恣意拉住小姑娘的苍白的手,“你那儿有什么好货色,给姨看看。”
陈扶因浅笑,“还得劳烦郑姨跟扶因走一趟了。”
白恣意开心极了,谁不知道陈家这个二姑娘对玉石的那可是相当了解的。
她跟着陈扶因去了一家不起眼的玉石店铺,门面上破破旧旧的,可一进门,那玄机可就大了。
阵阵沉香味扑鼻而来,有些清凉,又有些辛辣,可随之而来的馥郁香味让白恣意深吸了一口。
屋内的家具全是紫檀木制成的,古色古香古味,彰显着主人家最低调的奢华。
“郑姨请。”陈扶因带着白恣意进门坐着,侧目同店内的两位老者说道,“敖伯、林伯,麻烦您二位将前几天到的货拿出来给这位夫人赏鉴一些。”
屋内的两个老人家闻声,就去里屋端玉石了。
白恣意欣喜地打量着店铺内部装修,“你这店铺装修得可真好呀。”
“郑姨谬赞了。”陈扶因双手交叠地坐在了白恣意身旁。
“你这香味是奇楠吗?”白恣意仔细嗅了一会问到。
陈扶因点头,她倒没有很惊讶,毕竟白恣意不是普通人,能闻出来也实属正常。
不过她还是出于礼貌,夸赞道:“郑姨的嗅觉真是灵敏,放在这儿有段时间了,客人们看了还以为是块烂木头呢。”
她拿起桌面上一块麻将大小的木头,递到了白恣意眼前。
白恣意接过,凑近了问了问,清凉的味道愈发明显。
“这是白奇楠吗?”白恣意端详了一会,问到。
陈扶因笑着点头,一手托着一手腕,给白恣意比了个“赞”。
“郑姨猜的真准。这玩意儿从朋友那儿得来的,切成了很多块,郑姨若是喜欢,可以带走。”陈扶因谦虚地说着。
白恣意心里觉得她暴殄天物,可面上还是笑眯眯地拒绝了。
她白恣意虽然喜欢,但是从来就不要不花钱的东西。
情谊这东西,欠了就难偿。
陈扶因自如地一笑。
正好玉石也拿了回来,她便开始给白恣意推荐着玉石。
一下午,白女士都在花钱买买买,她实在太喜欢陈扶因的货了。
贵是贵,可真的是市面上难求。
白女士“乱花钱”,不是因为她败家,是为了她的准儿媳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