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彬从樾城到家之后,坐在驾驶座上的夏秋还没转过头给他道别呢,他人就跑的没了影儿。
夏秋只能孤孤单单地看着喷泉广场,底下的灯光给喷涌的泉水添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看起来华丽无比,又有些温馨浪漫。
他独自欣赏了一会儿之后,开着车离开了西苑。
楼上的美人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撑着头一脸苦恼地看着电视剧。
她无聊地转动着手上的玉镯子,然后翻身拿起床头的手机看时间。
她正叹了一口气,红褐色的门就被打开了,男人身上的凉气一下子就窜到了她的身上。
秦曦睁大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像风一样扑上床抱着自己的男人。
刚刚才想着的人,此刻就在自己眼前,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她满心欢喜地抱着他的脖子,娇俏可人地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
他装模作样地皱了皱高挺的鼻梁,打趣地说道:“我吃饭时,老是打喷嚏,就猜到肯定是有人在想我了。”
女人傲娇地轻哼一声,“哼,谁想你了。”
“我可没说是你。”他看着自家夫人一脸傲娇惹人爱的模样,上来单手捏着她的脸就是一阵猛亲。
秦曦的铺天盖地的吻中,抽出空来轻哼道:“哼。”
过了一会儿,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有些犹豫地说道:“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秦曦也煞有介事地看着他,十分正式地说道:“什么事?木木三请讲。”
他看着女人侧卧在怀,一脸慵懒的样子,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我给你给你开个画画工作室怎么样?出事前我们有谈过这件事。”
秦曦想也不想,直接不过脑地拒绝道:“不想,拒绝。”
“怎么又不想画画了呢?”他轻手轻脚地搂住她,轻声询问着。
女人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就是不想画了。”
一听她态度不好的语气,他叹了一口气
他出事的时候,秦曦讨厌看到任何带着他们脸的画像,包括结婚照,连看都不想看,每当看到就会想起那些幸福的曾经,让她难受到想死。
她画的那些画,也被她锁进了小别墅的房间里,不敢拿出来看,久而久之就厌恶起了画画。
唯一一次重新拿起画笔已经是上次在新西兰,也只是简单地画了一张他的肖像画,还是看在久别重逢的份上,太过开心才画的。
秦曦觉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已经不敢拿起画笔肆意画画了。
同时,她也觉得自己懦弱,母亲死后,她放弃了小提琴,郑彬出事后,她放弃了画画,她总是因为遭遇了某些事而放弃自己培养的爱好。
“好,不画了不画了。”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又耐心地问道,“你觉得开个服装店怎么样?创立一个自己的服装品牌?”
秦曦突然就反应过来他的异常了,睁着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看着他,微微鼓着双颊问道:“你怎么啦?怎么突然想起来让我做生意啦?”
他讨好地抱着她的腰,撒娇地说道:“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并肩而立。”
秦曦听着他肉麻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摸着自己的手臂使劲搓了搓。
她黛眉微蹙,在他怀里问道:“有人在你面前说我啦?许世熹么?”
女人难得聪明了一次,一猜就猜对了人。
他笑着回答:“没有,谁敢在我面前说你?”
他不是为了护许世熹说的这句话,而是为了哄秦曦,怕她伤心难过。
她扬着小翘鼻,“哼。”
他蹬掉皮鞋,整个人都上了床,搂她入怀,低声哄骗道:“怎么样?想不想开?”
秦曦一脸探究地看向他,眯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想哄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坏王子。
“怎么这样看着我?”郑彬笑着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
秦曦赶紧收起自己小九九,无辜可怜地说道:“可是……我没有资源呀。”
她一副,你看,我什么都没有,怎么开店嘛,不是我不想开哦,是我没办法。
可男人是下定了决心要帮助她干出一番事业来,让别人看到秦曦的努力,实现自我价值之后,公司她要,就继续开,不要就交给其他人运营就是。
于他而言,这只是给秦曦镀层金的一种手段罢了。
“有我在你还怕?”他有些小骄傲地跟她说着,“明天有个酒会,各界的商业代表都会来参加,正好公司没有服装线,老板娘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短板。唉,你想不想研制香水?你身上这味道拿出来卖可能会成一个热门。”
秦曦听着他的想法,觉得他的主意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谈起正事来,显得是神采奕奕的。
她在他怀里挽起手臂,傲娇地说道:“你想忙死我吗?”
“不过我也不想跟别人分享你身上的味道。”他笑着说道。
她抬手,揪着他的脸,恶狠狠地说道:“肉麻鬼,我以前喷香水你嫌闷,现在不喷了你倒说我香。”
护肤品、洗发膏和她本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简直不能在好闻了。
他笑着弯腰就是一顿猛亲,那张精致的小脸都被他亲的变了形。
她嫌弃地推着他的嘴巴,得空的时候问了句:“洗澡吗?我给你放水。”
“待会洗,先办正事。”
说着,就急不可耐地伸手脱着她身上的衣物,两人一起陷入令人失去理智的温柔。
只听得,偌大的卧室里回荡着女人宛转悠扬的笑声。
“哈哈哈哈……痒——哈哈哈哈……”
次日的商业酒会,参加的人约有200人左右,他们来自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都有,为的是来一睹顶级帝王绿翡翠的风采。
这个酒会实际上是陈扶因举办的,自她接任总经理以来,还没在明面上谈过此事,这个酒会一是在鉴赏玉石,二是广而告之自己的身份。
秦曦和郑彬一黑一白,手挽着手踏进了会场。
秦曦穿着长达脚踝的白色晚礼服裙子,眉眼温柔,一头浪漫的棕色卷发把她衬得就像是芭比娃娃一样。
郑彬一到场,人们就像是鬣狗一样地围了上来跟他打招呼。
那个曾经因为年轻被人轻视的男人,如今已经成了众星拱月般的人物。
郑彬笑着搂着秦曦的腰,把她往众人的面前带了带。
有一个很有眼色的人看见他这一动作,谄媚地笑着问道:“哟,郑总,这美人儿是……”
他一脸骄傲自豪地给众人介绍道:“我老婆,秦曦。”
秦曦听见这句话,偏过头,看着他俊朗的侧脸,一时间看入了神。
站在秦曦右侧的中年男人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摸着下巴,很是礼貌地问道:“哎~秦曦?哎,敢问……夫人是跟秦正药业有什么关系吗?”
秦曦闻声回头,看着那个开口提问的男人,打扮的精致得体,穿着打扮一点也不显年纪,更不要说能从他的身上看出点人到中年的油腻了。
郑彬替她回答道:“是,我夫人是高莲的女儿。”
在旁人眼中高高在上的人,却当起了她的外交官。
一听到郑彬的话,另一个剪了寸头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哎呀呀,莲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啊!”
“是呀,离开a市这么多年,没想到这丫头都长这么大了。”起初那个打扮得体的男人也笑着说道,看向秦曦的眼里多了一丝满意。
郑彬扶着她的芊芊细腰,笑着给她介绍道:“这是德岭集团董事长,蔡总。”
秦曦伸出手,优雅大方地握上蔡信安的手:“蔡总,您好。”
“叫蔡伯伯就是。”蔡信安直直地盯着她看,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点高莲的影子。
秦曦看着眼前握着自己手的叔叔,他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盯着自己,看着看着那上了年纪变得有些浑浊的眼睛就溢出了泪水。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回头看着郑彬求助。
这时,一个上海女人嗲嗲地说道:“这是阿莲的孩子呀,真是跟她妈妈长得怪像的勒,刚才我一看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阿莲的孩子。”
秦曦这才看见了蔡信安旁边的女人,穿着一身暗红色金丝绒旗袍,加以金线、亮片装饰,富态十足。
蔡信安笑着收回了目光,然后给两人介绍道:“哦,这是我的夫人,董莎。”
秦曦遂又伸出手跟旗袍女握手:“蔡夫人你好。”
而郑彬只是淡淡地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董莎伸出手,眼睛里带着敌意的和秦曦握了手。
秦曦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打完招呼后,敷衍地笑了笑,随即拉着郑彬走到了另一边去。
郑彬回过头,看着那个依旧盯着秦曦背影的女人,心里已经得到了一个清晰的答案。
秦曦母亲为人随和,长得又漂亮,家境也好,年轻时有不少追求者,蔡信安当年也是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风流公子哥,可惜她在阴差阳错里选择了秦思原。
秦曦和高莲很像,尤其是她们的那股优雅气质,一出场就能艳压群芳,穿着再简单的礼服裙也能碾压其他漂亮姑娘的精心打扮。
两人很快就把这场旧人的重逢抛之脑后,在晚上十一点离开了酒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