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怪物！”被姜半涯用脚踩踏着脸的姜闲，咧着嘴恶狠狠的开口。
而他此刻，整个人的面色涨红，不断在地上扭动身躯，想要挣脱开来。
可姜半涯踩在他脑袋上的脚，却仿佛是山岳般厚重，根本就无法摆脱开。
“哦豁？”姜半涯只觉得好笑，摊开双手环顾四周，“你们听听，这个献祭活人修炼的大恶人，居然说我是怪物，我像怪物吗？”
“我这么正常善良的人，你要这么辱骂我？”
“……”
姜半涯的话音落下，回应他的是许久的沉默。
远处的姜老祖，更是嘴角抽搐。
一个心脏破碎，脖子都被扭断的人，现在正生龙活虎的站在这侃侃而谈，胸口的窟窿甚至还没补全。
这若不是怪物的话，还能什么是怪物。
“姥姥，我有点弄不明白，有点发懵。”站在边上的周婉雪，表情也是被吓傻了，怔怔的望着那白发飘飘的姜半涯。
脑海中，老妪的声音也是充满了震撼：“走眼了，老婆子我真是看错了，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的妖孽，神通者，大神通者也不是没听说过，这超级神通者是什么东西？”
周婉雪手中的长剑，闪烁不停，显然是被眼前突兀发生的诡异情况，吓得不轻。
真是见鬼了！
“你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你分明被我杀了，却好端端的活着，甚至变成这幅模样，你不是怪物难道还是什么好东西吗？”
反抗无力的姜闲，彻底的放弃抵抗，瘫软在地上，放声大笑着怒吼。
“看看啊，这就是你的孙儿，这就是你的儿子，好一个妖孽。”
“你们玄尊皇朝完了，彻底完了知道吗！”
姜闲那愤怒的面容上，偏过头来瞪着姜半涯：“玄尊皇朝因为朕，沾染了大罪孽，就算我死了，也无能为力。”
“你们姜家的天下，完了，知道吗，哈哈哈。”
“来啊，杀了我啊！”
姜半涯看着身下，正在咆哮的姜闲，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轻轻摇头：“无能狂怒。”
“爷爷，他说的情况，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远处的姜老祖也是面色阴郁，轻轻摇头：“除非他自己愿意赎罪，可是你认为这有可能吗？”
“赎罪？”姜闲听到姜老祖的话，笑的更加放肆，“老东西，在玄尊皇朝上的罪孽，恐怕要比你想象中的多啊。”
“就算是杀了我以偿还罪孽，也无济于事！”
说到这个地方的姜闲，脸上露出的笑容是十分的灿烂，似乎姜老祖的表情越难看，他就越开心。
“毕竟，朕的三位皇子，以及朕的皇孙，也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啊。”
轰！
姜闲的话音落下，来自姜老祖的暴怒气息，瞬间是爆发出来，扩散在整片天地之间。
不过，这个气息只是转瞬即逝。
纵然如此，整个皇城的人，尽皆是直接砰的被硬生生的镇压跪在了地上，无一例外。
“噢，看样子契约对你这个老东西的束缚也在衰弱，能够动用的力量，再度提升了不少啊。”倒在地上的姜闲，依旧是没有闲着，继续开口嘲弄着姜老祖。
似乎刚才让对方控制不住自己，狂躁愤怒，乃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情。
不过，唯一让他感觉到不爽的一件事情，就是姜半涯的表情，至始至终都是尤为淡然，用一种看着傻子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这位皇帝，现在的确是嘲讽的很开心，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死了之后他将面对什么。”这时候，叶辰忽然扭过头来，向旁边的夜鬼开口。
夜鬼的笑声也是浮现而出，认同的点头：“主人的本事，神鬼莫测，冠绝八荒寰宇无人能敌，他不清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实际上，他们两个人跟面前这位皇帝姜闲的情况，何其的相似。
都是曾经对姜半涯痛下杀手的人，结果反倒是自己死了，成为了对方的手下，显然天天感恩戴德，尊敬有加。
最可怕的是他们脑海中有着过去的一切记忆，可感情却是变成了极致的忠心，那种感觉可不是姜闲能够想象到的。
似乎是自知死期将至，边上被捆缚的姜安，忍不住看着姜半涯：“我想要知道，我儿姜泰到底是不是真的投靠了你。”
“没有，他死了。”
“可当初我手下的人提及，曾经亲眼见到过他，甚至还来抢夺……”
“对啊，我让他做的。”
姜安有点懵，其他人也有些懵，姜半涯这胡说八道什么，一会说姜泰死了，一会又说让他做的。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可是你说他死了，你又让他做的？”姜安无法理解，忍不住继续问着。
可话刚问出口，旁边的温王姜意陡然反应过来：“刚才我们不也认为，姜半涯死了吗？”
“可他死了吗？”姜意抬起头来，看着踩着姜闲，正露出无聊表情的姜半涯。
倒在地上的武王姜顺，忽然浑身一哆嗦：“喂，你们都感知一下，我希望我不是感知错了，姜半涯手底下的这些人，有没有心跳，有没有呼吸！”
“嗯？”姜安和姜意扭头，彼此对视一眼，被踩着的姜闲的脸上表情，也是略微一变。
因为这帮人身上境界的气息，还有身上萦绕黑雾的阴冷之气，让他们没有太注意这方面。
可姜顺忽然这么说，让他们不觉得凝神细细感受。
半响过后，他们一个个的表情都是煞白，仿佛是知道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
“噢？”姜半涯露出赞许的表情，不住点头，“没想到你这个武王大老粗，居然还挺细心，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不过也无所谓了，现在也没什么必要藏着掖着。”
“面具摘了！”
伴随着姜半涯的下令，四周其属于姜半涯的手下，都是纷纷开始摘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尤其是温王姜意，看到站在姜半涯身侧那惨白脸色红瞳男子，更是倒吸一口冷气。
叶辰！
当初就是他派人，发出任务要杀姜半涯，接任务的人选他哪能不了解。
一股寒气，直涌上他的天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