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啊！”姜半涯摊开双手，看着姜老祖，“看看，境界提升到了人境五品，厉害吧？”
“……”
姜老祖沉默了，看着姜半涯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十口灵池，人境五品，这当中的信息量，着实是太大了。
定了定神，姜老祖提出了自己第一个问题：“其他人呢？”
“噢，摔死了。”姜半涯随口道，“他们太开心了，然后手舞足蹈，相互追逐嬉笑玩闹，结果一个不小心摔下山崖死了。”
提及到这个地方，姜半涯叹了口气：“没办法，我只能够勉为其难的，将他们的灵池，也一并用了。”
“老祖，这不会有事情吧？”
姜老祖默默的站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姜半涯。
两人，便是在这大眼瞪小眼。
半响过后，姜老祖率先开口：“你觉得，我很想是白痴吗？”
“不像，但这个是事实啊。”姜半涯摊开双手，看着面前的姜老祖，“我一个人境三品，难道还能杀的了他们九个人？”
姜老祖看了一眼那满地的血迹，又回头看着姜半涯，皱着眉头。
邪门，就算是他，也觉得姜半涯太邪门了一点。
下一瞬间，姜老祖陡然一番手，多出一枚铜镜，朝着姜半涯的脸上一晃。
唰！
金光闪烁而出，笼罩在姜半涯的身上。
下一刻，一张脸便是浮现在了镜面之上。
“啊！”一瞬间，姜老祖都是被吓了一跳。
铜镜之上的脸，被分成了三分，中间如常，左边脸庞虚幻飘渺不定，右边青面獠牙狰狞可怖。
然而，这脸却是尤为的凝视，铜镜之上也是流转金光。
旁边的姜半涯，也是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姜老祖这是要图穷匕见，忍不住出手了不成？
不仅如此，那一张脸，居然是将自己的底细，照的清清楚楚？
当初那黑白空间之中，三个身躯的情形，岂不是跟镜面上的脸，一模一样？
“此为魂镜，如果你是什么邪祟俯身在身上，偷天换日，李代桃僵，那么镜面上的脸，就会不是你。”
“同时这铜镜光辉，也会变成银色。”
姜老祖解释的声音，浮现而出，同时面色古怪的看着姜半涯。
“但这光辉为金，虽然这脸古怪了一些，但确确实实为你。”
“故而并没有我猜测的情况，你是姜凌风的儿子不错。”
姜半涯已经是收敛了笑容，默默的看着姜老祖：“我当然是老爹的儿子！”
姜老祖的解释，已经很清楚，那镜子能够照出一个人，是不是被人夺舍，表里不一。
自己虽然重活一世，但情况类似于转世投胎，并非是强取豪夺了一具身体。
“孩子，不是故意怀疑你，实在情况太像。”姜老祖这边摇头，脸上流露出愧色，“境界提升的太少太少，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灵肉不一。”
“灵魂和肉身，必须要是顺应天地生而成型，方能灵肉合一。”
“若是夺舍，抢占身躯，有伤天合，永远只会灵肉不一，修炼会艰难数倍。”姜老祖这边解释的小心翼翼，继续说着。
瞧着面前这姜老祖，居然是有些哄着自己，姜半涯嘴角微微抽搐。
其实对方怀疑自己，并不是没有道理，但这么小心自己情绪是什么意思。
感觉这姜老祖，好像非常担心自己对他有了什么恶感？
“我天赋异凛，能够掌控一些旁人接触不到的东西。”说话间，姜半涯陡然伸出手来，黑色的死气是凝聚而出，“当日，那夜鬼的死之吐息，没有效果便是如此。”
姜半涯这话，半真半假。
反正自己不死，大不了作死一次，透露一些东西给这姜老祖，探探虚实，看看对方会作何打算。
“死气！”看着面前的姜半涯，姜老祖仿佛是看到了怪物一样，急忙上前来，神色担忧。
而他更是一把抓住姜半涯的手腕，焦急的感知起来。
然而，姜老祖感知姜半涯体内的情况，却惊恐的发现这死气，居然是在对方体内轻松自如的流转。
非但不会对姜半涯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反而让他的身躯，更加的强大。
当感知更深的时候，一股滔天的戾气，瞬间是席卷而来。
“什么？”姜老祖惊恐之下，急忙松手，连连后退。
纵然是他，也是被姜半涯体内的情况吓得不轻。
那等戾气，纵然是他，也前所未见。
“死气对身子，真的没有任何问题吗？”半响后，姜老祖忍不住问道。
姜半涯摊开双手，一脸无所谓：“没问题，所以说这是天赋嘛，什么叫做天才，便是我这种。”
“……”姜老祖沉默片刻后，最终手中多出一个玉瓶，“如果有危险，或者出了岔子，就取丹药服下。”
“老祖这次大方了啊，直接给丹……”姜半涯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面前的姜老祖，面色剧变。
噗！
一口鲜血，便是从姜老祖的口中喷出，气息剧变。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间。
但姜老祖的面色苍白，浑身哆嗦的瘫坐在地上。
“喂，什么意思，老祖？”面前之人的变化，让姜半涯吓了一跳，连忙蹲下来，扶着对方。
姜老祖颤抖着手，向姜半涯摆着：“孩子，无妨，缓……缓一下便好。”
看着面前姜老祖的头发光泽逐渐消失，甚至有些灰败，姜半涯咬了咬牙：“这怎么看，都不像是缓一缓就能好的吧？”
“你这是怎么了，给瓶丹药而已，就心疼成这样，老祖啊，你太小气了吧。”姜半涯咧嘴笑着，看着面前的姜老祖。
“没事，死不了的，不用故意逗我开心。”姜老祖似乎真的缓上劲来，站起身来，指着姜半涯手中丹药，“记得收好。”
说完后，姜老祖便是颤巍巍的起身，脚步有些迟缓的离开。
而那连接山峰的门户，也是逐渐消失。
姜半涯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玉瓶，将其收入灵魂空间，紧跟着姜老祖。
离开这废墟，在那废墟口，姜老祖是回到自己那小屋内。
至于姜半涯深深看了眼对方，转身准备出宫，并且要出城。
他得去一趟城外庄子，问一问夜鬼，到底是什么情况。
若是不弄清楚，他心中也不安啊。
“死气，居然能够自如使用。”小屋内，姜老祖盘膝坐在床榻上，若有所思，“难道真正的由头，而是在这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