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此为防盗章,如果看到说明订阅不够,等一会儿再来吧么么哒*^_碧玉碧珠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捧着洗漱用具的使唤丫头们,洛月汐抬头看了眼天色,微一挑眉,这可不是她往日起床的时间,碧玉碧珠贴身服饰她已有十年,不可能不知道她最讨厌被人吵醒睡眠的,那么今天这么早来叫她,是因为有事?
果然碧玉从房间里箱子里捧出一条做工精细绣工生动的百花不落地的长裙,碧珠挑了一套的点翠嵌宝大发钗和一只华丽的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两人把这套衣服首饰捧到她面前,洛月汐挑眉,笑了笑有些无奈:“怎么,是沈鸿轩下了拜贴要上门拜访?即使如此,也不必穿这样一身,我不爱这些珠啊玉啊的,撤下吧。”
“不是沈鸿轩公子来拜访,是……”碧玉眼中含笑带着兴奋和高兴喜悦的和碧珠对视一眼,她想起这段时日来小姐突然改变的态度,眼中忍不住划过一丝担忧和焦虑,碧珠却不知道这些,笑颜灿烂声音清脆的道,“是沈侯爷沈夫人和沈世子,他们请了燕京口碑最好的媒人上门来纳彩了,老爷和夫人正在正堂接待他们,吩咐我们来请小姐过去呢!这可是您议亲的好日子,一定要好好梳妆打扮!”
纳彩?她确实马上就要及笄了,和沈鸿轩的婚约也是自小立下,但是怎么会这么突然就提到纳彩?洛月汐愣住,她突然想起一年前,沈鸿轩出征前夕来洛府和她告别,那时更青涩稚嫩些的少年将她按在他不甚宽阔略显单薄的怀中,当时她伏在他怀里,感觉到隔着衣服他在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那一句从头上传来的,声音暗哑低沉像是压抑着深沉情绪的话语,他说:“阿月,你一定要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她没有说好与不好,只是沉默,而沈鸿轩好像也不是必须听到她肯定的答案,说过那一句之后便再无他言了。而之后沈鸿轩便随着大军出征西荒了,那一年多的征战岁月中,他也曾写过信回来给她,但是却只字不提道别时和她说的话,那句“回来我们就成亲”的话,好像只是他一时冲动,在他冷静后便被忘到脑后。
这样反而让洛月汐松了一口气,因为连洛月汐自己也没相信过一个十六岁少年的承诺,因为他太年轻,心性都不成熟还只是个少年,这样的年纪怎么可能承担得起这样的诺言和约定。说到底,洛月汐不过将沈鸿轩的话当成一时戏言,听过也就罢了,并没有真的放在心上。
但她没想到,一年之后,当沈鸿轩从西荒征战回来后就真的上门提亲了,她以为他只是一时戏言,但是于他而言,却似乎是重若千钧的承诺。就像她以为他对她特殊是因为他们自小定下的婚约一样,一直以来,她都在忽视和否认沈鸿轩的真心。
这样不好。洛月汐这样告诉自己,必须停下来了,她不该去想沈鸿轩对她有多好,有多么在乎她,喜欢她,对她是不是捧着一颗沉甸甸的真心。
沈鸿轩再好,也是沈昭。从她记起有关那本书的内容时,沈鸿轩于她便只是过去的人了,他会是沈昭,是她要疏远的存在。
洛月汐不想接受沈昭,一点儿也不想,不管是因为他是注定有不平凡人生的主角,还是因为他是修真种马文的主角。
沉默良久,洛月汐抿唇微微笑了起来,她昨天已经确定过了,沈鸿轩身上并没有一丝灵气,显然并没有踏上修真之路,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他现在还是沈鸿轩,但总有一日他会顺应天命成为沈昭。
如果是沈鸿轩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但如果换成是沈昭的话,洛月汐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
等洛月汐穿戴整齐走到正堂时,洛氏夫妇已经和沈家几人相谈了一段时间了。她穿过廊下迈过门槛走进正堂,白色的衣裙下摆拂过地面,走动间纹绣在裙摆上的百花都飘洒起来,纷纷扬扬仿佛被风吹落的花瓣,一头乌黑长发间,步摇轻轻颤动着,琉璃珠闪烁着剔透的光华。
一进门,洛月汐便发现了沈山脸上有些难看和憋闷的神情,再一看自家父亲脸上一派的淡定漠然,不见半点熟稔亲热,就知道双方一定是谈的不甚愉快的。
果然,一见她进来,沈鸿轩就眼巴巴的看了过来,原本英气的五官此时都耷拉了下来,真是白费了他那副剑眉星目的俊脸孔。而沈山的大嗓门马上就响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憋屈愤怒:“刚好洛家丫头来了,老洛,你让你女儿自己说,同不同意和鸿轩的婚事?我说你是突然犯什么轴啊,鸿轩和月汐可是指腹为婚,他们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知根知底,你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就反悔不认了呢?”
沈夫人抽抽嘴角,懒得回应沈山的话,只是转头对自己儿子说:“你想好了?洛家可没同意这桩亲事,你贸贸然去求了陛下下旨,是要得罪你未来岳父岳母的!就是月汐那丫头,也未必会喜欢你这样一出!”
“被她讨厌,总好过她不和我在一起!”沈鸿轩声音低了下来,暗哑的声音里好像饱含了无数的痛楚和压抑,他声音更轻,不像是说给沈夫人听,反而像是自言自语,“以前她虽然也很排斥,但是她自己都压下了这些不喜,为什么自我从西荒回来后,她便不再克制这些不喜,下定决心要自己独居呢?”
沈夫人没听清自己儿子再说什么,猛地一把拍在他背上,皱眉问道:“叽叽咕咕说什么呢?”
“没,我现在就要进宫面圣去了!抱歉,爹,娘,因为我让你们被拒绝了。”沈鸿轩面带歉疚,他知道今日这件事情,洛丞相不答应,是因为不相信他不看好他,是因为他才累得父母这么难堪,沈鸿轩心中十分歉疚。
沈山一脸的豁达,满不在乎道:“没事,被洛狐狸怼习惯了,这算什么,毛毛雨啦!”
“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别说!”沈夫人抽冷子给了沈山一拐子,让他住嘴。转头对上沈鸿轩便是一脸的春暖花开,“别放在心上,儿子,当初为了给你和月汐定下娃娃亲,你娘我被你洛伯母怼了几百次,习惯就好了习惯就好了哈哈哈……”
沈鸿轩默然无语,觉得自己能成长为今天这样有作为有见识三观还正的有为青年,他父母在其中出的力大概都是负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沈鸿轩便不再犹豫,很快就打马入宫。在等待陛下召见的时候,沈鸿轩在心中想着措辞,怎么样请求皇上为他赐婚,如今他正是得胜归来的时候,皇上大概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如果皇上真的有些犹豫……大不了把赏赐的那些庄子财富都还回去,他愿意用他斩掉蛮族皇室的功劳换取这次赐婚!
沈鸿轩这边下定了决心进宫请求赐婚,而这边,洛月汐正打算睡个回笼觉呢,门房处却递进来了一张拜帖,那是一张洒金贴花的精致拜帖,上面甚至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打开拜帖,入目尽是风流韵致的笔锋,笔迹优美华贵,显然下笔之人身份尊贵教养极好。
拜帖上写着一个地点和时间,言辞倒还算恳切柔和的邀请洛月汐赴约,而最下方,有两个字迹流畅的落款:云笙。
看着这幅拜帖,洛月汐微蹙眉头就想放到一边不搭理,可是却没想到在她打算将之弃到一边不管时,却被熟门熟路上门来拜访的祁雁云给看到了。祁雁云还是穿着一身如火般灼热的红色长裙,在看到洛月汐挥手要碧玉将那份拜帖拿下时,她饶有兴致的抢了过来翻看。
几眼看完拜帖之上的内容,祁雁云一脸的义愤填膺:“这个云笙公主真是莫名其妙,她现在可是被看管起来的!竟然还邀你赴约,到底有没有阶下囚的自觉啊!而且,她都那样大张旗鼓的追着沈鸿轩了,竟还有脸给你下拜帖?哼,我看她肯定是查到了月汐你就是沈鸿轩定下婚约的未过门妻子,所以想会会你!”
“随便她怎么想,反正我并不打算去见她!”洛月汐淡淡说着,眉眼间没有一丝波动。
祁雁云有些急了起来:“诶,这不行啊!你不去见她,她还以为你避而不战逃了呢!你非得去见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个什么云笙公主自己羞愧得拂面而逃!”
脑补的是不是过了……默默的看了祁雁云一眼,洛月汐有些头疼,依祁雁云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只怕还是真的希望她去见那什么云笙公主!只是洛月汐现在连沈鸿轩都不愿意扯上太多关系了,又怎么会愿意去见疑似主角后宫一员的云笙公主呢?
突然想到什么,洛月汐眼角陡然掠过一丝锋利和冷然,那些锋锐宛如惊鸿一瞥,很快便隐没不见,洛月汐微微笑起来,笑容温柔宁静,轻轻说:“确实是该去见那云笙公主一面啊!她可是赵国的公主,皇室中人呢!”
“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的心狠。从我回来,你对我的态度就完全改变了,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就要放弃我疏远我,就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现实。阿月,我有的时候真的想问问你,你有心吗?”沈鸿轩说到最后,目光已经变成了一片如水般死寂的沉痛,他看着洛月汐,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近乎灭绝的希望和期盼。
但是很快这丝期盼就被洛月汐毫不留情的话完全击碎,她抬起头来,纤长浓密的睫毛翩飞着,藏在那黑色浓密眼睫下的眼睛里一片淡漠,对于沈鸿轩的质问完全无视,听若罔闻:“大概是没有的。”她捂住胸口,虽然能感觉手下心脏跳动的触动感,但是心口传来的却是一片空茫,她于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都是外来者,不管伪装的多么像本土者,但她终究还是闯入的外来者。
“就像你说的,这么多年来,便是我爹娘也没有你那么了解我,相应的,我也比任何人要了解你。沈昭,你应该比所有人都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不是吗?”直视着沈鸿轩,洛月汐没有了在外人面前带上的假面,而是袒露出了一部分她的真实,她直言以告,不留丝毫情面,“你不觉得你问这些,是在浪费口舌吗?”
沈鸿轩半步不退,没有对洛月汐表达出来的那种冷漠和冰冷有半丝惊讶,显然早已清楚洛月汐内心里如冰一样的坚硬冰冷,他挑起眉,咄咄逼人的质问:“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你以前虽然没有多么期待和我的婚约,但也没有排斥,为什么我只是从西荒回来,一切就完全不同了?你该知道,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更能包容和接受你的一切。如果不是我的话,难得你要在你以后的丈夫面前扮演一辈子温柔乖顺的世家贵女吗?”
“你想知道理由?”洛月汐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一丝笑意,反而带着彻骨的冰寒和说不出的嘲讽,缓缓站起身,她唇角笑容越发讽刺起来,转过头凝视着亭外青碧一片的池塘,洛月汐缓缓开口,语气压迫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憎恶,“既然是你问,那我便直言相告。因为你是——沈昭。”是天道之子的沈昭,是提醒我我所在的世界不过是一个人幻想出来的书中世界,是提醒我这世界一切的轨迹都已经注定了的沈昭。
沈鸿轩简直觉得匪夷所思、不知所谓,他预想过一千种一万种可能的理由,甚至都想过是不是他去西荒一年晒黑了变丑了她不喜欢了这种不靠谱的理由,但是他没想到原来真正的原因比他想的还要不靠谱,还要莫名其妙,让人百思不解。被洛月汐这样匪夷所思的理由弄得有点崩溃,这无语无奈的情绪冲淡了沈鸿轩的悲痛和难过,摇了摇头,沈鸿轩语气无奈,一百个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理由?沈昭这个名字又不是我取的,是陛下赐的字,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用这个名字不就行了。”
“就算你自己说不用,但是旁人却并不会按着你的意思来。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沈昭,请回吧!”洛月汐意兴阑珊的笑了笑,他知道沈鸿轩是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甚至对现在还没踏上修真之途,没有真的成为沈昭而言,他是真的无辜,因为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洛月汐的猜测。
但是这种事情,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放过一个,洛月汐本就偏执,不可能为了一个沈鸿轩去赌上自己的后半身的生活。上一世她挣扎了十年,才求得这一生安稳平静的生活,现在谁要来破坏她的人生,她都不会放过。如果不是这十五年在大燕过着顺和平常的日子磨了性子,以洛月汐当年的作风和手段,早就杀了沈昭以绝后患。就是陛下给她和沈昭赐婚又如何?若是当年的洛月汐,根本不会因为洛家妥协,而是会选择另外一种更简单更轻松的方法,那就是直接杀了皇帝。
送走了沈鸿轩,洛月汐一个人在凉亭里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到清凉带着花香的微风拂过,她鼻端萦绕着花朵甜蜜的芬香,草木清冽的淡香,这样干净清澈的味道让洛月汐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放松起来。即使在这样欣欣向荣自然干净的世界生活了十五年,但是洛月汐还是分外珍惜这里的每一滴干净的水、每一寸未被污染的土地,每一方澄澈的空气。
没有失去过的人是不会懂得洛月汐对这些旁人看来最常见不过的事物的珍惜的,她们没有过那种遍地找不到一块干净地方的感觉,没有面临过周围全是污染,水里有毒、空气里是厚厚的霾、土地坚硬种不出任何庄稼粮食,到处都是残垣绝壁、满目萧然,连栖身之地都找不到的感觉。他们也没有经历过原本的同伴亲人朋友变成一个个怪物,不生不死,面目丑恶,没有经历过为了一块食物就或是拼出生命去抢夺或是放弃尊严去祈求他人的绝望。
他们没有经历过世界的毁灭,没有在绝望如地狱一般的世界挣扎十年,所以不会有人懂得洛月汐此时此刻的感觉,不会懂她内心里的疯狂偏执,和对如今安稳和平生活的执着。
而洛月汐如今却是洛府唯一的后辈,若是琉璃净火真的杀了她,那么这结下的因果就再也了却不了,对于天生纯粹不染一丝尘埃的琉璃净火而言,是不可能去除的因果粘连。
如果真的没有一分把握,洛月汐怎么可能真的就把自己的性命寄托于期待琉璃净火天生良善不伤生灵之上呢?她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任何存在,这世间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只有弱者才会想着去依靠旁人,因为太过弱小,所以只能随波逐流只能靠着别人的怜悯和放过活着。
当年洛月汐曾经经历过那样一段朝不保夕生命不由自己掌控的岁月,在那段生死皆是旁人一句话决定的日子里,洛月汐便下定了决心,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来控制她的人生,她也绝不会再去依赖期盼什么人来救她帮助她。
谁也靠不住的,能靠得住的,永远只有自己。
“小姐!!你、你这是?”等洛月汐步履蹒跚的走出花园时,一直等在花园口月亮门的碧玉碧珠都被洛月汐此时的狼狈吓了一大跳,洛月汐身上的衣服经过阳光的照射已经干了,只是湿透过再被晒干让衣服显得皱巴巴的,而她头发披散下来面容苍白,连脚下的步子都有些踉跄,看起来仿佛随时会倒下一般。
洛月汐面色雪白不带一丝血色,眼眸抬起掠过众多仆从,语气平静的吩咐道:“我无事,碧玉,扶我回去。”她见到一边的管家正欲言又止满脸犹豫的看着她,知道管家心里在犹豫什么,洛月汐对她微一颔首,淡淡道,“我知道你职责所在,你尽管做你该做的事情。”这话便是同意管家将此事禀告给洛夫人和洛丞相的意思了。
等管家领命退去,碧玉和碧珠便上前来扶着洛月汐往她的院子而去。洛月汐虽然失血过多,可是琉璃净火此时就在她丹田之中静静跳跃燃烧着,一股干净纯粹的灵力不断的从琉璃净火中流入洛月汐的丹田,让她觉得一阵阵的温暖不断从丹田中传来。只可惜她并不是修真者,这些灵力于她而言只有淬炼身体的作用,并不能让她修炼。
压下心底难免产生的对于修真的向往,洛月汐轻轻叹了口气,总算是觉得自己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了不安全感了。只是她到底还是想不通,怎么好好的古代就变成了修真?若是真有仙人,没道理会没有任何事迹流传啊!以洛家在大燕的地位,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说过!
难得说,修真这样的消息在凡人界是被封锁的?只有特定的人才有资格知道接触?那么沈鸿轩又是为什么会走上修真之路呢?必定是有人引导他的,那么这个修真者会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凡人界莫名其妙的引领一个凡人入道?
想来想去洛月汐都想不到沈鸿轩到底是以何种方式接触到修真之道的,甚至于她都不知道现在的沈鸿轩,是不是已经走上修真这条路了!毕竟沈鸿轩西去征伐蛮族已经一年有余,洛月汐也已经一年多不曾见过他了,对于他身上是否发生了什么变化也是一无所知。
此时沈鸿轩正参加皇上于宫中举办的大宴群臣的宴席。作为此次西征军中立下功劳的年轻将领,他可谓是宴会的主角之一,风头一时无两,耳边夸赞敬服的声音不绝于耳。沈鸿轩面上带着自信昂扬却又不输谦逊的微笑回应着旁人对他的赞扬,举止行为一丝不错,带着世家子弟的风范仪度,只是他本人已经走起了神来,深思飘渺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右手不着痕迹的悄悄摸了摸被他藏着袖子中的东西,感觉到那坚硬光滑的触感,沈鸿轩眼中掠过温柔的笑意和思念,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把这件礼物送出去时的场景了。
虽然走着神,但是沈鸿轩还是非常完美的应付过来了所有和他说话的人,并且也给他们留下了极为不错的印象。只是虽然外表看上去仍旧是一丝不错有礼谦逊,但是沈鸿轩已经为这宴会的冗长感到一丝焦躁了。内心里真切的期盼让他渴望着时间能快点过去,他想要能快一点见到他想见的人。
就在沈鸿轩内心焦灼的等待着时间流逝时,高坐上首的皇帝突然派了宦官唤他传话,沈鸿轩微微一惊,却处变不惊一派平静的随着宦官走到了大堂中间皇上的御案下方跪下叩首,口呼“陛下万岁。”
上方有一威严的声音传来:“爱卿平身,朕唤爱卿前来,却是有一桩美事佳话想要成全。”
美事?什么美事?沈鸿轩一头雾水莫名其妙。但是陛下面前即使有不解也不能直接表露,他站了起来垂首而立,就听上方的大燕皇帝语带笑意的说道:“沈爱卿,朕为你和云笙公主指婚如何?”
沈鸿轩眼神一冷,为云笙公主的话,他到底是沙场之上见过血的战将,当他冷下脸来气势凝滞时,那种饱含着杀气和血腥味的气势足以逼得大部分普通的人目眩神迷,让大部分因为他的煞气被震慑。
此时沈鸿轩已经完全不想再秉持着什么君子不欺女子的风度,更不想去理会这人是不是邻国的公主,若是贸然得罪她会不会照成两国交恶,他只是冷下脸,眼角眉梢染上煞气和冰寒:“公主殿下,还请自重!这些并不是公主殿下有资格问的,还请你谨记这里是大燕,不是赵国!”
说完这番话,沈鸿轩拂袖而去,少年眉眼冷肃,决然而去的背影刺得云笙公主眼角发热,几乎有泪要溢出眼眶来。当日她差点死在刺客刀下,从天而降救了她一命的银甲红披英姿勃发的少年将军仿佛还在眼前,可是他却那么绝情那么漠然,好像当初的相遇和救命之恩只是一场笑话。还是说,这多日来缱绻在她心头的救命之恩,都只是她一厢情愿?她不相信!
出了宫门后,沈鸿轩才算是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满腔怒火,他想起之前那位公主在提到他未婚妻子时的那种眼神和语气,怒火便忍不住再次窜了出来,不过他已经能做到不把那怒火发出来,而是深深的压抑到心底,无论如何,他不想因为他招来的一些坏事影响到她。
抿了抿唇,沈鸿轩觉得自己回到燕京的喜悦期待兴奋都被今天的一些乌龙事情给搅和了。右手垂下,直到再次摸到他藏在袖子中的事物时,他的心绪才随之温柔平和起来。隔着袖子捏紧那坚硬的物品,沈鸿轩踌躇满志的四处望着,寻找着洛府的马车。很快他就远远看到了洛府的马车,马车前,有一个身穿灰色葛布的中年男子正满面焦急的等待着,沈鸿轩认得那人,那是洛府的管家,看着洛府管家脸上的焦急担忧之色,不知怎的,沈鸿轩心里缓缓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
快步走近,沈鸿轩才注意到在另一个方向,洛氏夫妻和他爹娘正往这边走来,原来洛文彬和沈山会落到他后面,一是沈鸿轩心里憋着一口气脚下生风般的往宫外窜,二却是他们要转道去椒房殿接夫人。
沈夫人一眼就看到沈鸿轩了,顿时柳眉一竖冲了过来,体型娇小的沈夫人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符合形象,她猛地冲过来一把掐住沈鸿轩的耳朵拽低他的头,柳眉倒竖:“好啊,你个小子跑去西边一年长本事了是不?竟然敢勾三搭四朝秦暮楚!看我不收拾你这小兔崽子,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娘,我真没有!我发誓!!”被掐住耳朵却完全不敢反抗的沈鸿轩只能顺着沈夫人的力道弯下腰,任她将自己的耳朵拧成一圈。
洛夫人温和的笑了笑,对沈夫人嗔道:“阿南,鸿轩今天才刚回来,你也不说关心关心他,你这性子啊,可得改改了!”
“哼,看在你洛伯母的面上,给你机会解释!”沈夫人甩开沈鸿轩的耳朵,退开几步昂起头来哼道。
不等沈鸿轩解释几句,原本候在马车前面焦灼等待的洛府管家已经急步小跑了过来,一路冲过来,连气都来不及喘匀,管家便满脸急色担忧的说道:“老爷,夫人,小姐今日上午在花园中落水了!”
“什么?!!”和沈鸿轩一起惊呼出来的是洛文彬和洛夫人,洛夫人面上温柔消失不见只剩一片焦急,“月汐是上午落水的,为何到现在才禀告?”
管家一脸苦笑的抹了抹汗,无奈道:“老爷和夫人都在宫中参加宴会,我实在是没办法通知您。”
“请了大夫没?”沈鸿轩急道,目中满是焦急。
摇了摇头,管家满脸无奈,一脸担忧:“小姐说她并无大碍,所以不许我们请大夫过府!”
“胡闹!老爷,我们现在就赶回去!管家,趁着宫门没关,你带着老爷腰牌进宫去请御医!”洛夫人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洛文彬同样一脸担忧,眉头紧皱。
沈鸿轩连忙凑上前去:“伯母,我和你一起去!”
“如今已是夜里,沈校尉若是要拜访,还是请明日下了拜帖再说吧!”洛文彬表情淡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波动的拒绝了沈鸿轩的要求。虽然他表情淡然,但是沈鸿轩却知道洛文彬一定是生气了,只看他唤他“沈校尉”这一点就可以知道,以前洛文彬对他,可不是这样疏离的!
面上即使再急切,但是没有得到主人的同意,沈鸿轩也不可能真的不要脸面的跟上去。看着洛府的马车疾驰离去,沈鸿轩站在原地目视着马车越走越远,在夜风中他的背影显得颇为凄凉和挫败,看起来竟有几分可怜。
沈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深有感触同甘共苦的表情:“你也该习惯了,你未来岳父就是这个性格!想当年你父亲我,没少被他冻着,不过习惯以后就好了。你要是真担心洛家那丫头,明日一早就去洛府拜访呗!反正沈府洛府就隔一道墙,你过去也方便!”
沈鸿轩听到其中几个字眼,眼睛里亮起了光芒,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不再是之前那副焉了吧唧的模样,反而是眼珠一转像是想到什么好事一般露出了一个略带狡黠的微笑。
“喂!你又给你儿子出什么坏主意呢?这一个个的都这么鬼精,都是你给带出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个当老子的也不好好做个榜样!”沈夫人彪悍的一巴掌拍在沈山背上,一脸不满。
不提这边沈家如何,单说这边洛府。洛文彬洛夫人回府之后自然又是一阵混乱忙活,洛月汐刚刚用过晚膳正撤下晚餐呢,洛夫人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月汐,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落水了,真的是担心死我了!”
“娘,我没事,不过是不小心沾到了点水,哪里会怎么样?你看我现在,不就没事吗?”洛月汐看到她这一世的父母,每一次都会打从心底觉得温暖,他们是真的在用他们的一切来爱她、保护她。她很感激,并且也想同样的守护他们。
因为从心底的珍惜着现在的父母们,洛月汐不愿意敷衍他们,再三保证了自己真的没事,也由他们请回来的御医就诊之后,她才返回自己的小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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