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珺慌忙拉住了她的袖子,“妹妹,你别着急上火,和裴意欢无关!”
毓秀转过头定定地看了一眼温珺的眸子,良久,叹了口气,这才在温珺的旁边重新坐下,“姐姐,你今日啜泣,到底是为何呢?”
温珺自嘲般地摇了摇头,“到底是我自己伤春悲秋,自作多情了。看到你这盆兰花,便想到你与凌王爷的夫妻情意,想着想着,竟然叫我心头生出许许多多的羡慕来。”
“羡慕?”
“是啊,”温珺站起身来,将遮着窗子的镜帘子打开,外头的光亮一下子照了进来,将小室照得透亮,“有的时候,我真羡慕你们。你与王爷,真心真意对待彼此,就算心有怀疑,也能和对方坦诚言语,相携到如今,真可称作是一对璧人了。”
“姐姐大可不必这样悲观,其实裕王他……”
“你不必替他说话了。”温珺打断了毓秀接下去的话。
无非是一些说裕王也好,裕王爷懂得疼人的话。
这些话,她早就听人说过千遍百遍了。可是,那又如何呢?外头的人永远不知道裕王府里的情况,永远也不知道裕王在私下里对她是个什么态度。
她抬眼看着广阔的江面。
瓯子江极其宽阔,就算如今航船行驶在瓯子江的正中央处,抬眼望去也难以望到岸边。一眼看去,全是天和河。天河相交,交为平平坦坦的一条线,极为震撼。江面平静,时有波澜泛起,在温和的阳光下,粼粼闪着光。若是运气好了,兴许还能看到一两条鱼从江水里跳起来,闪动着浑身的鱼鳞,扑腾一声又掉回江水里,曳尾而去。
“姐姐……”毓秀张口想要劝几句,可却是怎么也劝不出口了。
温珺看着外头的景色,喃喃自念道:“终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姐姐切莫因为这样的事儿就妄自菲薄,自轻自贱,”毓秀连忙对她说道,“也别因为裴意欢几句挑拨,裕王的一些不理解,就这般消沉抑郁。若真如此,姐姐可就称了那些小人的心愿了。”
温珺叹道:“君意如若春江水,卷带新红不等
闲……”
毓秀听得她这样的言语,自是摇了摇头。
温珺说这样的诗句,可不就是在感叹裕王心意已变,伤春悲秋么!
她转过头去,看着桌上放着的一盏青玉茶壶。里头有云芝泡好不久的普洱,正好给温珺倒上一杯,也好用清透的茶香解一解心头的闷气。
她拿起茶壶,将壶嘴对着配套的青玉冰裂杯,翠绿轻透的普洱带着热气,流入杯中。
温珺看着外头广阔的江景,已然看得有些入迷了,毫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果然是君意如若春江水,卷带新红不等闲呐……”
毓秀摇了摇头,笑了笑。
只是,这笑意还在脸上,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忽而瞪大了。
这句诗……
她握着茶壶的手猛地颤抖起来,未注意到壶嘴已经歪斜,清透的茶水已经洒了一桌。她慌慌张张地放下茶壶,心头却像是波翻浪滚一样,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这句诗……温珺是如何知道这句诗的!
她仍然记得,这句诗,是自己闲来无事,玩弄笔墨之作。当时她仍是宫中至高无上的皇后,当时,周彻之仍然陪在她的身边,不曾展现出那阴狠毒辣又无情的一面。
她在周彻之的书房中作了这一句诗,周彻之也是抱着好玩儿的心态,提着羊毫,蘸着全天下最好的墨汁,就将这句诗题在了一张古画上。而那副古画,就放在周彻之非常私密的一间小暖阁中。
如今,她前世所作的私密的一句诗,竟然从温珺的口中,一模一样地吐出来了?!
仿若一道怒雷譬如了毓秀的脑海,这一刻,她慌乱地手脚都有些发抖了。
“温姐姐刚才所说的那句诗,是什么诗?”
温珺听得她的问话,狠狠楞了一下,尔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轻笑道:“妹妹取笑我了。你温姐姐这个记性,你也是知道的,时常忘事儿。方才那诗,兴许是听哪位友人吟诵过吧,至于到底是出此何处,我还真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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