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chapter 634 景初白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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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三更月,庭恰照梨花雪。品书网梨花雪,不胜凄断,杜鹃啼血。
东厢的梨花不似西厢的樱花惹人怜爱,却也争相竞开,唯恐断绝音尘,陡生悲凉。
我毫无睡意,斜倚竹榻,半夜赏梨花。
这次玄九没有出现,因为他累了,需要回骨镯修养。
宰相府的秘密逃不过玄九的耳朵。
方才玄九便说予我一个秘密,让我不知是该哭该是该笑。
原来,当初景初白将裴月清撸去帐,本来是打算以此来威胁君离渊退兵,却不想,意外看到了裴月清手的冒牌九转缠丝素骨镯……
之后,景初白便不再过多为难裴月清,甚至是悉心照拂。
造成这样转变的,是那假的骨镯,不过景初白并未言明。
在裴月清的眼里,引起景初白态度变化的,是自己的美貌才情……
然而事实却是——
景初白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报答闻人骆的恩情。
闻人骆,也是闻人凉樱那短命的爹爹。
那时的景初白并不像现在这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他只是个惹人嫌的路边乞儿,并且身毒,若非闻人骆施针压制,怕是早已横死街头了。
闻人骆已死,景初白自然而然地想要向他的后代报答恩情。
只是景初白空有一颗感恩之心,眼睛瞎掉了,认错了人。
更让我感兴趣的,是景初白身的毒,连玄九都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毫无疑问的,他身的毒便是造成他每到月圆之夜便消失的罪魁祸首。
景初白的命很硬,硬生生扛了这么些年也能坚强地活着,不至死去。
被这么糊里糊涂地冒名顶替了,我还是有那么些不舒服的。
是该要做些什么的吧?
这时,天空掠过一片黑影,密集得像是南归的雁群,杀意不曾显露。
我眯着眼睛望向天空,恍然才发现,今天竟然是满月,不知道景初白躲在那后山会不会躲过一劫,我并不想出手。
知晓景初白这个弱点的,除了我和君离渊,便只剩下那些马匪。
君离渊心高气傲,倒是不屑于做这种暗杀的事情,毕竟要暗杀的话,当初在藏蛇峡谷时,早暗杀了。
那么,唯一解释得通的,是马匪了。
“回去睡觉咯……”缓缓站起身来,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后山的方向,回到了房。
第二日一早,宰相府便传出了景初白夜晚遇刺,身受重伤的消息,府下,无不人心惶惶。
那日在遥星郡受的伤还未完全好透,现在又是雪加霜,我对景初白的佩服又升了一个程度。
作为这座府邸的主人,我收得了租,自然也探得了病。
只不过我没有想到,景初白的伤,确实有些严重,右肩被整个刺穿,一进他的房间,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
情况不是很好,不过他还是死不了。
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
“凉公子,你怎么来了?”景初白靠在软垫,声音有气无力,但依旧维持着温和的气质。
景初白的院落外头卡着数不清的高手,要进来,却是不容易,连裴月清都没有准入的允许。
那这是不是说明,他也不是那么地信任裴月清呢?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随意地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无所谓地笑笑:“相爷出了事,我应当来看看。”
景初白费力地勾起一丝笑意,说道:“难为凉公子还记挂着。”
“毕竟收了你的十万两黄金,见到你现在这番模样,心总归是有些不忍。”
“凉公子无需如此,那十万两黄金只是买下了我从遥星郡回京的安全,凉公子做得很好。”
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有些龇牙咧嘴,脸色惨白,声音哑得厉害。
我摇了摇头,听他说这话,倒是越发觉得自己心不忍了,他确定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掏出早准备好了的药瓶子,粗鲁地扯掉他肩的绷带,在景初白震惊的目光将瓶的水红色液体尽数倒在那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淡淡的樱花味道,迹般地压制住了周遭刺鼻的血腥味。景初白更加诧异地发现,伤口……并没有那么疼了。
我看着他那呆愣的表情,轻笑一声,给药瓶盖盖子之后,直接扔给他,“算是对亏欠的小小补偿。”
说完,也没有要继续待在这里的意思,转身欲走,脚步却是悠闲散漫。
“凉公子,不要找西厢的麻烦了。”
“好,我答应。”维持着最后一丝优雅,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虽然这答案是他想要听到的,可是他却不自觉地有些后悔。而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让他不知所措。
时间如流水,景初白的伤渐渐痊愈,君离渊的脚步,也已经踏进了京都的城门。
枫国当朝皇帝亲自前来迎接,景初白自然也不可缺席。
当然,君离渊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十三王爷了,他是杜兰国的皇帝。
君离渊的雷霆手腕,已经吞掉了枫国的七座城池,在这样的节骨眼,他来到枫国,必定是鸿门之宴,令人忧心。
此刻,我势必要站在君离渊的这一边。
而裴月清……
君离渊既没有来宰相府见她,裴月清也不曾出府找君离渊,这两个人的关系,怪。
我猜测,裴月清应该没有把景初白对她产生的误会告诉君离渊,到处都是秘密。
裴月清到底想干什么?
既然君离渊并没有来找我,那么说明他有他自己要去办的事,正好我也并没有做好要与他见面的准备。
“主人,君离渊此行,必定不会全身而退。”玄九仰靠在窗边,朝着院子里的梨花看去。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酒香浮沉,真是美极了。
“你想说什么?”我捻起窗台的一朵梨花,淡淡开口。
玄九撇撇嘴,“主人难道不想要玩一把美女救英雄吗?”
主人明明是想要赢得君离渊那个男人的心,虽然这在他看来有些没头没脑地荒谬,可是只要是主人的心愿,他都要完成。
“玩儿,当然要玩儿,只是……”要换一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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