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接着点头:“告诉了。”
江枫还想再问,远远地便看到了毕怀远的身影,但怎么都没有瞅见刀宗两个师妹的身形,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但渐渐走近,几人才看到了那两个手拉手的小女孩。
这……这是主战力?!
谋宗容司看到了两个小姑娘,放下了手中的书,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忽的眉头一舒,从摇椅上站了起来,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
“乔师妹,陈师妹。”容司笑道。
乔悦眨了眨眼睛:“你认得我们?”
容司摇了摇头说道:“在下猜出来的。”
“这么机灵,”乔悦仰头瞅着他说道:“你一定是谋宗的师兄吧!”
容司点了点头。
江枫凑了上去,看向乔悦和陈阿九,笑嘻嘻说道:“两个小妹妹,你们就是刀宗派来的主战力?”
陈阿九点了点头,说道:“我叫陈阿九,她是乔悦。”
话落,众人脸上莫不精彩。
“原来是乔师妹和陈师妹,怪不得师傅特意嘱咐了‘小’这个字,还让我多多照顾你们呢!”江枫说道。
陆轩也是一阵惊愕,连忙抱拳道:“在下剑宗陆轩。”
“毒宗魏永。”
“谋宗容司。”
“医宗江枫。”
“剑宗展影。”
“剑宗邢之宴。”
乔悦说到这里,声音渐渐停止了。
乔承源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不讲了?”
陈阿九接着说道:“答案你不都猜出来了么。”
乔承源愣愣地摸了摸头说道:“我猜出什么来了?我这还没听完呢。”
陈阿九瞅着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那结果自然是我们赢了!阿悦手刃了白灼华,我杀了罗红衣,邢之宴因为意气用事险些打乱计划,他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那这又和白萤蓁有什么关系呢?!”乔承源问道。
陈阿九睁大双眼看着他:“不是吧,你竟然这么蠢笨。”
“你才蠢笨!”乔承源叫道:“照你这样说,难不成白萤蓁姓白,白灼华姓白,白灼华还是白萤蓁的妹妹不成,天下真有那么巧的事?笑话!”
闻言,乔悦眸光微微闪动。
陈阿九盯着他看了半晌,屋中一时沉默。
乔承源想了半晌,有些犹疑地看向了乔悦:“是……真的?”
“是姐姐。”陈阿九淡淡说道。
“所以就是说……实则小悦和白萤蓁之间隔着血仇,那白萤蓁之前张贴的公告,还有故意引你出来,实则是引出小悦,真实目的也不是贪恋美色,而是……杀了小悦。”乔承源看向陈阿九。
陈阿九沉默着点了点头。
千云国边境,一辆马车里,青衣少年斜倚着车壁,脑海中又出现了当年的情景。
“你……你做什么?”乔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白萤蓁手中拿着的长剑指向了乔悦的喉咙,眸光冷冷地看向她:“杀你。”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乔悦那双好看的眼睛中充满了疑惑、生气、不甘,还有失落。
他再铁石般的心肠终究还是敌不过那双眼睛,所以最后他丢盔弃甲,这样一躲就是三年。
三年后,母亲给了他两条路。
杀乔悦,要么,到千云国去完成一个万分凶险的任务。
至于他采花大盗的名声是怎么得来的,还有京城中的女子们是怎么失了贞洁的。
所有的源头,归根结底不过是另一个人。
那人他已经铲除了。
而那套凤冠霞帔,他是真的在梦中见过,乔悦穿着凤冠霞帔,拽着同样穿着喜服的他的胳膊,又笑又闹的样子。
此去千云,到底需要几个三年,他才能再见乔悦一面?
靖北侯府
树荫里,廖辰初懒懒地坐在摇椅上面,手中拿着一本话本看着。
小来站在一旁,数着七皇子跳绳的个数。
“七百八十二,七百八十三,七百八十四……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啊——”季隐小腿一软,就在快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时候,侍卫眼疾手快地往他屁股底下塞了一个小板凳,四周小太监连忙围了上来,两个捏胳膊两个捶腿一个揉肩的。
待季隐休息好了后,走到了廖辰初身边叫道:“臭廖辰初!一千个本皇子已经跳完了!”
廖辰初抬了抬眼,嘴角一勾笑道:“是啊,像你这个年纪就应该跳跳绳,做做游戏的啊。”
季隐皱起了眉头:“你可是说过,只要本皇子能跳完一千个,就会考虑之前本皇子所说之事!”
“没考虑好,再跳一千个。”廖辰初懒懒地将胳膊垫在了脑后,将书本搭在脸上遮太阳,准备开始睡觉。
季隐脸色一变,一把拿下廖辰初脸上的书,对着廖辰初的耳朵大声叫道:“不——许——反——悔——”
廖辰初皱了皱眉,睁眼看向季隐,沉声道:“你倒是还没明白爷让你跳绳的意思?!”
季隐眉毛一扬:“不就是考验本皇子的耐力吗,本皇子可是通关了!”
廖辰初冷冷一笑:“爷是告诉你,在什么年纪,就做什么年纪该做的事情,你想夺嫡?抱歉,目前你不是最适合的人。”
季隐将手中的书本一摔,怒道:“本皇子如何就不是最适合的人选了!本皇子现在得宠,有手段,有心性,有谋略,差的只是拥护的人,如何比不得我那废物五哥!难道就是因为我太过年幼你便瞧不起我?!”
廖辰初皱了皱眉头,冷冷道:“你看到的只是自己优秀的一面,却看不到自己缺陷的另一面,而夺嫡之路上,你的优秀可以为你缩短路程,但是你的缺陷却随时都可以致命!”
“你说你为什么比不上五皇子,爷今天告诉你,你与五皇子的差别首先便是资质。
你是聪明,五皇子是平庸,但聪明的人往往徘徊在聪明与愚蠢两条路上,而犯一次蠢就能将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毁灭,而只有平庸的人,才能在凶险的路上走的长久,走到结束。
其次,便是在用心上面。
你可曾穿着常服走在京城的街上,可曾到过京城一隅的贫民窟中看过,可曾关心过天灾人祸、作物收成?
你一味地缠着爷,要爷拥护你,那你可曾做过掌管这个天下的准备?!
又可曾为这江山立下一丝一毫的功劳?!
倘若你做过,倘若你有治世之才,倘若你在不久的将来会是一位明君,不用你请求,你的拥护者自然就会找上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