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大盗白萤蓁来到京城的消息瞬间传遍了京城,一连几天,每日都有官家小姐被采花大盗袭击的消息,更令人不解的便是每个被采花大盗夺了清白的小姐非但不恨白萤蓁,竟然还为了白萤蓁日日茶饭不思,千般挂念,早有监察御史李大人的千金为白萤蓁害了相思病,缠绵病榻的消息了。
至此被白萤蓁夺去清白的官家小姐中,最令人震惊的便是连定北将军府的嫡二小姐卓嫣秀也在内,定北将军的官职何其高,府内的守卫何其严密,却还是让白萤蓁给钻了进去为所欲为,可见白萤蓁的厉害之处,一时间京中贵女们个个都担心起来自己的安危,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整件事情引起了京城官员的高度重视,甚至惊动了皇上,严令京兆府和神捕门尽快抓到白萤蓁。
清宁寺内
一间极为雅致的禅房内,空禅大师坐在蒲团上面,闭着眼睛拍着胸脯,低声说道:“气死老衲啦……”
只见一白衣少年随意地躺在地上,右腿曲起,眼中空洞茫然,抬手又是灌进一大口酒。
“佛门重地,施主你不要喝酒啊……”空禅大师睁开眼睛说道,胖胖的身子被廖辰初气得颤抖。
廖辰初眉头轻轻蹙起,未看空禅大师一眼,说道:“爷心情不好,就是要喝酒。”
“阿弥陀佛,你为何心情不好呀。”空禅大师挥开廖辰初周身散发出来的酒气。
廖辰初轻笑一声:“谁知道。”
空禅大师无奈:“老衲也不知道啊!”
“老骗子,给爷算一卦。”廖辰初忽地转过脸去瞅着空禅大师说道。
“和尚不算卦啊。”空禅大师无奈道。
“嗯,解签。”
“阿弥陀佛,老衲给你解完了签你赶紧离开啊。”空禅大师说道。
廖辰初一手撑在脑后,又往嘴里倒了一口酒。
“算算爷为何心情不好。”
“老衲不算卦呀!”空禅大师眼中出现了惊讶。
“爷住下了。”廖辰初平静说道。
空禅大师转脸笑着吩咐弟子道:“去将签筒拿来。”
待签筒拿来了,空禅大师将它放到了廖辰初面前:“摇吧。”
廖辰初坐起身来,拿起签筒摇出了一枚签。
空禅大师捡起来念道:“此际好听琴瑟调,莫教夜露滴空谐。”
“什么意思?”廖辰初问道。
空禅大师眉头一皱,摸了把胡子严肃说道:“早点儿成亲啊。”
廖辰初嘴角一抽:“老骗子,你还能再不靠谱些么。”
空禅大师严肃地看向了廖辰初,说道:“也到了年纪,可有了心悦的女子?”
“没有。”廖辰初若无其事地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脑中不知怎的出现了乔悦的阴森笑容,吓得一口酒水呛在了喉咙里。
“咳咳……咳……”
空禅大师抬眸瞅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没有的话那就出家吧,老衲给你剃度,你这签数,若是晚些成亲的话恐生变数。”
“不用。”廖辰初好不容易咽下了一口酒水,脸色已经被呛得通红。
空禅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记住老衲的话,早些成亲,不然就来剃度,清宁寺欢迎你。”
廖辰初脸色难看地说道:“天色不早了,爷回府。”
说着廖辰初提起酒壶来脚步凌乱地走出了禅房。
待廖辰初推门的时候,身后传来空禅大师凉飕飕的声音。
“老衲说的是真的啊。”
廖辰初身形一僵。
回府的马车上,廖辰初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但脑中空禅大师的声音一直挥之不去,简直是穿耳魔音。
廖辰初越想越是烦躁,早点成亲,跟谁成亲,乔悦吗?那他还能看到后半辈子的阳光吗?
绝对是老骗子又想出来的对付本大爷的新招。
信就输了!
廖辰初烦躁地摇了摇头。
忽然外面一阵躁动,靖北侯府的马车被迫停下。
“主子,百姓们都围在公告栏前。”云潇在马车外说道。
廖辰初缓缓睁开眼睛,道:“去看看。”
“是。”
街道上,一个身穿蓝色布衣的女子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和一个不大的包袱走着,女子相貌平平,走在街上却十分惹人注目,一来是因为女子长得并不高壮,却背着一把男人都不一定能提起来的大刀,二来,她是个瘸子。
而此时,布衣女子正巧瞅见了街上一个佩刀的官差乐呵呵地搓了搓手,拔刀出鞘去砍西瓜,布衣女子脸色一变,大吼一声:“住手!”
那个官差一愣,及时刹住了手下的动作,抬眼不满地看向布衣女子。
“吵吵什么!官爷我切个瓜怎么了!”
女子一瘸一拐地疾走过去,一脸严肃地说道:“刀,乃是兵器中的霸者,用在将士手中保家卫国,用在侠客手中锄强扶弱,用在官差手中自然应该斩恶除奸,岂能用来切西瓜!”
那官差一怔,随即一脸不耐烦地推了推她:“死瘸子一边儿去!官爷我愿意用它来切什么就切什么!”
布衣女子当即眼一瞪,叫道:“岂有此理!每个用兵器的人都应当爱护自己的兵器,刀乃是兵器中的霸者,哪有用霸者切西瓜的!”
官差抬起了下巴,只拿鼻孔对着她道:“我说你谁啊,脑子有病吧!官爷我切我的瓜碍着你了?!滚一边儿去!”
蓝色布衣女子正了正衣襟严肃说道:“在下乃九冥派刀宗弟子陈阿九,我们刀宗的宗旨就是‘霸气’!所以,在下是绝对不会滚的!”
“老郑!快过来,有活了!”远处一个官差朝着这个官差叫道。
“等着,来了!”回了同伴,老郑嫌恶地瞅了一眼陈阿九,啐道:“有病!”
陈阿九脸色一变,追着那个官差跑去:“你说谁有病,站住,在下要跟你理论理论!”
奈何陈阿九本就是个瘸子,跑得再快也没有一脸嫌恶的官差走得快。
“活呢?”老郑问道。
同伴朝着人群拥挤的公告栏努了努嘴,说道:“清场。”
“散开散开,都散了!”
“别看了别看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你这小孩儿还看,这是你该看的吗,小小年纪不学好!”
在几个官差的忙活下,公告栏前堵着的人越来越少。
陈阿九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公告栏上面只贴着一张公告,待她看清楚公告上面写着的字后,胸中登时蹭蹭蹭燃起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