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回忆与希望
七年前,伦敦疯人院
(温妮莎的回忆)
她今天又在嚎叫,大镇定剂都没有用,我看着孩子是魔鬼上身,根本不是什么疯了。
一个护士对医生咆哮道。
医生没有理会护士的话,他把文件夹夹在胳膊下,眼睛直钩钩的盯着前方。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不干了,在这样下去我会疯掉的。
那个护士气冲冲的说。
安静点,你会吓到她的。医生做了个静止的手势。
护士看了一眼医生不在发表任何意见。
病房整齐的排列在走廊的两侧,铁门如同一个个等待检阅的士兵
门牌号是用古罗马数字标识的,昏暗的走廊,医生一步步走过罗马数字,他和护士一直走到尽头这边的房间。
门咯吱一声开了。
一个小女孩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她瘦小的可怜,苍白的小脸两颊凹陷,一双蓝眼睛大的突兀。
我的小宝贝,今天过得怎么样。
医生蹲下抚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没有回答。
一旁的护士搭话了,她用力的拽了一下小女孩的头发。
回答啊,现在你成哑巴了。
医生打开护士的手。
不要吓着她了。
医生露出微笑。
要不要糖果。
小女孩依旧面无表情。
我想她是没有救了。护士不屑的说。
那可不见得。医生笑道。
好了,起码你要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医生揉了揉小女孩的脸。
护士冷笑
门上不是写着吗。
医生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懂,让她开口对我们来说可是具有重大的意义,你知道的,我们的研究可是面向全人类。
护士看了眼小女孩。
她,可不是一般人。
好了,小姑娘,我一会再来看你,现在你要好好的休息,今天的训练可是很严格的,你要坚强。
医生亲吻了小女孩的额头。
然后和护士一起关上门。
小女孩停着他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松了口气。
她踮起脚对着门上的观察口悄悄的说话。
爱德华,爱德华。
对面没有回应。
“爱德华。”
小女孩继续呼叫对方的名字,可是还是没有回答。
爱德华,我知道你在,回答我。
小女孩大声的喊,这一举动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反而招来了刚刚的医生。
医生推开门,小女孩往后推。
嘿,你知道的,温妮莎,我们得彼此信赖,我是你的医生,我们要建立良好的医患关系,你明白吗,人与人要建立关系,来,我知道你会说话,现在告诉我你叫什么,不然你会和爱德华一样。
医生的声音在温妮莎听来就像乌鸦在叫唤。
温妮莎看向医生,她用相当低沉的声音质问医生。
爱德华,你把,他怎么样了。
因为太久没有说完整的长句子,温妮莎有点吐词不清。
不,不,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医生耐心的说。
爱德华。温妮莎突出这个名字。然后推开医生,穿过门,她要找到那个男孩。
温妮莎,温妮莎。
一个温柔的声音将睡梦中的温妮莎唤醒。
温妮莎睡眼惺忪,她记起来这个人叫克里斯丁,是个非常好相处的女人。
早上好,温妮莎,我要到站了,所以我这准备去找我的丈夫,你是要一直坐到终点站吗。
克里斯丁将红茶兑上牛奶。
这是我给你叫的,昨天你睡得不太好,早上就一直没有叫醒你,现在,只有这些了。
温妮莎看着这个女人,礼貌的道了谢谢。
克里斯丁没有见外,她拉起温妮莎的手。
你的手太冷了,这几天要下雨,你注意保暖。
好,我知道。
温妮莎回答。
早饭是红茶和面包,温妮莎看着红茶的颜色,,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不太自然。
克里斯丁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不喜欢红茶。
不是,我很喜欢。克里斯丁,你有害怕的事物吗。
克里斯丁先是一愣,然后绽出微笑。
她坐到温妮莎身边。
没有人多有害怕的事,但我们最终都会找到保护我们的人。
你找到了。
克里斯丁点点头。
你害怕过什么。温妮莎问。
我害怕过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一个既是天使又是恶魔的男人。
是你和爱人伤害过的人。温妮莎喝了口红茶。
是的。克里斯丁的目光展现哀伤的神色。
我在等一个人。温妮莎说
等一个什么样的人。克里斯丁问。
等一个躲在黑暗里的人。温妮莎笑道。
你爱他。克里斯丁说。
温妮莎转着手里的面包。
火车开了一会,就像克里斯丁说的那样,下雨了。
温妮莎透过玻璃看见克里斯丁和一个青年俊美的男子一起坐上一辆漆黑的马车,她看见克里斯丁幸福的表情以及男子温柔的举止。
爱情。
温妮莎觉得她和他之间不应该只当同伴。
可是,温妮莎不知道什么叫爱一个人的感觉。
她想起在疯人院的日子,爱德华和她一起偷食物,躲在医院的地下室里,地下室很冷,但心里是暖的,这是爱。
爱德华,死了。
因为自己。
神父告诉自己,自己的命运属于教会,属于正义,属于他。
爱会伤害。
温妮莎紧紧的握住左臂,她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到绝望。
如果,没有被咬就好了,如果,没有去墓地就好了,如果,可是如果这样,自己又如何遇上艾瑞克呢。
温妮莎明白了一件事,艾瑞克一直在她生命里,没一份每一秒都在,无论是遇上什么样的危险,温妮莎都会用艾瑞克那个温暖的怀抱安慰自己。
这种感觉没有人给的了,这是自己认定的希望。
车站两边的田野上玫瑰盛开,像是大地流出的血液,没有人知道玫瑰为什么盛开。
温妮莎讨厌玫瑰的红,是血的颜色,是爱后的挣扎。
最后一站一直会开到昏黄。
温妮莎让自己陷入一个长长的梦。
酒吧空荡荡,只有几个人在打扫,客人基本上在黎明到来前就回去了,现在只有两个男子依旧喝着酒,没有回去的样子。
他们坐在角落里,这里的灯光很暗,远远看不清楚这两人的样子。
这两个人彼此对望了好久,就像两只准备厮杀的野兽。
其中一个人看上去神色温和平静如同一只豹子,另一个表情严肃,生态坚决如同一只狮子。
平静的那个人是个神父模样的人,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一头黑发,面容冷峻。
严肃的那个人穿着随意,不过二十五六。
最终,神父打破了这场对持。
你要除掉雷纳特斯神父,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助你。范海辛,你不过是个才拿到医学资格证的学生,并且,只是个业余驱魔人。
艾尔伯特神父,我的本事比你想的要大。范海辛说。
雷纳特斯是梵蒂冈钦定的神父,他可比我要有能力。艾尔伯特倒了杯酒。
你从他手里把兰德都抢过来了,还说没有能力的话。范海辛轻笑。
我只是讨厌他爱拿怪物做实验的习惯。
是吗,没有其他理由。范海辛不怀好意的一笑。
没有,倒是你,解剖人是不是有点大胆。艾尔伯特笑道。
医学需要进步。范海辛说。
你好奇会发生什么吗。范海辛看向艾尔伯特神父。
什么。
生命的秘密,范海辛。
你和雷纳特斯神父有时没有分别。
不,我为了进步,他为了权利。恶魔不在地狱
恶魔一直在人间。范海辛微微一笑。
雷纳特斯的怪物你打算怎么办。艾尔伯特问。
温妮莎,她是怪物,但她有人性。而且,她现在不会听雷纳特斯的话了。范海辛说。
温妮莎是个特别的存在,雷纳特斯最好的傀儡,毕竟,这傻女孩一直把他当上帝般的人物。
艾尔伯特说。
现在不会了。范海辛信心满满
为什么。
她好像找到她一直想找的人。
那个救过她的人。不是梦。
范海辛举杯。
歌剧魅影。
艾尔伯特不知所云。
范海辛嘲笑道。
老天你不会从来不看报纸吧。
艾尔伯特耸耸肩。
我是个石像。
你总算幽默一回了。
火车在昏黄开到目的地。
温妮莎被列车员叫醒,她发现,车上只有她一个人。
小姐,接你的人到了吗。
我看看。
温妮莎趴在玻璃上,四下张望,雨下得很大,什么也看不清。
我想他来了。
温妮莎说。然后她跳下了车。
小姐你的伞。列车员慌慌张张追了过去。
谢谢。温妮莎撑开伞。
在月台尽头她看见一个熟悉的黑影。
温妮莎奋力的跑向那个黑影,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
艾瑞克,你知道吗,我好想你。温妮莎像只撒娇的小猫调到艾瑞克的怀里。
任务怎么样。艾瑞克问。
很好。温妮莎微笑。
我们回去吧,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温妮莎说。
艾瑞克看着怀中的少女露出温柔的表情。
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温妮莎凑到艾瑞克耳根前说了三个字。
雨下得很大,温妮莎说话的声音太小,艾瑞克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清楚。
可我不想重复
温妮莎甜甜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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