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与幽灵
温妮莎蜷缩在箱子上,看着从甲板缝隙射进来的月光。现在她身无分文,偷渡的事又暴露了,看来下一个月圆到来前她得先想办法维持生计。
想到兰德的脸温妮莎觉得自己平静不下来。他可是在用偷自己的钱逍遥快活的。
兰德,他们曾经是同伴,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只吸血鬼。
是什么让一个虔诚的圣徒落入黑暗。
温妮莎自从接到神父的第一封信起,就再也没有哪一天夜晚真正安安稳稳的睡觉。他害怕抓不到兰德,又害怕抓到兰德,神父的信让他不安。兰德的转变更令自己感到恐惧。
看着冰冷的月光,温妮莎想起那一天她和兰德围剿吸血鬼时,月光也是这么冰冷。
兰德牺牲了,作为一个虔诚的驱魔人。
可谁会想到一年后他会以黑暗中的恶魔之姿出现,神父要她将兰德带回。
从瑞典到巴黎,现在又在这条开往伦敦的客轮,温妮莎不是在与吸血鬼作战,她要打败的是对过去美好回忆的残影,温妮莎无数遍告诉自己,兰德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吸血鬼。
温妮莎总觉得自己在不停的失去。
一个人在黑暗里。
温妮莎觉得自己里解剧院幽灵,吉里夫人告诉她,那个可怜的灵魂只是在寻找救赎,生来无罪救赎什么呢。温妮莎觉得又不是自己选择黑暗。
温妮莎紧握住自己的左臂,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在这条船上意外找到剧院幽灵,那个幽灵是不是十三年前给自己拥抱的人呢。
温妮莎昏昏沉沉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一串钥匙丢了过来,钥匙坠地的响声让温妮莎如梦初醒。
谁在外面。
温妮莎抬头发现囚室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是谁给的钥匙。
温妮莎心理似乎有了答案,她将门打开,偷偷的潜到甲板上去。
她在女仆更衣室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温妮莎打量了一下自己,苍白的皮肤,娇小的身材使自己看上去像个十四岁的孩子。这正好,方便混迹人群。只是如果可以在更有女人味就好了。
现在温妮莎知道自己该去向谁道谢。
是你给的钥匙,魅影先生。
温妮莎做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一个被吸血鬼反擒的驱魔人真让人感到安心。魅影讽刺道。
温妮莎看着这个高大而强壮的男人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她用一贯的慵懒声音对他讲话。
可你需要这个没用的驱魔人。
我不需要任何人。魅影冷言道。
温妮莎摸了摸下巴。
你给我钥匙不会是出于好心吧。
把你放出来就算是补偿。魅影说。
你让剧院出现混乱,那只吸血鬼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逃跑了。鬼知道他会害死多少人。
温妮莎指着黑暗中的魅影。
难道不是你的无能,吸血鬼,驱魔人,这些故事吉普赛人还有更精彩的呢。魅影冷笑。
好吧,我会让你看到真相的,原来歌剧魅影只是一个胆小鬼,吸血鬼让你害怕。
温妮莎浅浅一笑。
我不相信任何故事,包括上帝。
但你得相信。温妮莎说。
你不了解我的过去,我不了解你的上帝。魅影说。
我在巴黎呆的那几天来过地下迷宫,你是个天才,可惜是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天才,就像贝壳里的珍珠,我刚刚做了一个决定,你或许可以成为我的同伴。温妮莎扬起头。
同伴。魅影对这个称呼感到反感。
小姐,你似乎没有搞明白自己的位置。
是你没有想清楚自己的位置,我不可不是巴黎剧院里那些美丽柔弱的小绵羊温妮莎说
我可以结束你的生命,有时我也会充当下杀手。魅影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你不会取我性命,你需要一个帮手,我不知道你刚刚经历过什么,不过凭我的经验来看,你正处于人生低迷期。温妮莎说。
温妮莎伸了个懒腰。
爱情不是你付出就可以得到。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房间很暗,船行驶得很快,门框咯吱做响,这间华丽的头等舱此时气氛尴尬。
时钟滴答做响。
魅影看着这个金发女孩极力忍住自己的怒火。
作为一个累了一天的驱魔人我现在要好好休息。
温妮莎才不管魅影的感受,她爬上了舒适铺着天鹅绒的大床。拉上帷幔。
帮我关上灯谢谢。
兰德暂时让他见鬼去吧,难不成他还可以跳海逃跑。
第二天一早温妮莎被一阵动听的旋律吵醒。
她不想起身,任由自己埋在柔软的天鹅绒里,难得,魅影把窗户打开,阳光照进这间华丽的客舱,温妮莎欣赏光柱里上下飞舞的尘埃。
他并没有想象中可怕。温妮莎最初设想这个幽灵应该是个变态杀手之流,和上帝赌一把,这个家伙是个好人。
我喜欢你作曲的样子,你继续。温妮莎对魅影说。
我让你睡我的船已经是相当大度了,看到那边的侧室了吗,如果你这几天好奇的一探究竟,你马上就会被仍下海。
明白。温妮莎听出他的意思,相当可以白睡几天,她忍不住的傻笑。
你的笑容相当难看。魅影继续着音乐,他的眼睛不时的扫过女孩。
看来你有注意到我吗,我受宠若惊。温妮莎侧过身子,目光注视着魅影。
海浪击打船舱,天空飞翔的海鸟发出怪叫。
快到小岛了。
你怎么知道。温妮莎问。
没有哪种海鸟会远离陆地。
你就这么轻而易举让我睡在你这里,你不想认识我吗。温妮莎坐起身,捋了捋头发。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把你丢下海之前你还是乖乖的闭嘴。魅影抬头看了眼温妮莎。
我叫温妮莎,是个孤儿。温妮莎谈谈的说,她的目光看向窗外。
音乐停顿了一下。
我小时候和父母去过巴黎,然后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在成为驱魔人之前在孤儿院长达,偷过东西,也杀过人。
温妮莎说到杀人的时候故意提高声音。
你没有。魅影说。
没有什么。
杀过人。
温妮莎哈哈大笑。
你看的真准。
温妮莎走下床,她靠近魅影,踮起脚抚摸他的面具。
魅影不自在的向后推。
你在害怕。
害怕一个小姑娘魅影冷哼一声。
温妮莎的手划过面具,抚摸着魅影另一半的脸。她拉起魅影的手。
小姑娘这张面具下面不是你想象的样子,你要的美丽不在这里。魅影甩开温妮莎的手。
自恋,我又不喜欢你,我只是顺应气氛而已。温妮莎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你可以滚出去了。魅影一字一句的说。
你可真是多愁善感喜怒无常。不过我是要出去吃饭。现在我要用浴室。
温妮莎换了身衣服,她小小的行李箱里只塞了两套衣服,当她把箱子放到魅影的房间时,温妮莎清楚的觉察出对方对这个箱子的鄙夷。
确实是脏了点,旧了点,上面的血迹还没有搽干净,但毕竟这是女士的箱子啊。
你不出去。温妮莎问。
魅影沉默不语
那我给你带点。温妮莎轻轻关上门。
温妮莎故作优雅的喝着早茶,现在有了魅影的资助她终于可以吃点体面的东西了。
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十几天。船开五天到伦敦,兰德跑不了的。
一想到这里温妮莎心满意足的咬了口面包。但想到兰德的下场温妮莎又觉得一起味同嚼蜡。
温妮莎下意识的握住父亲留给他的怀表,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海出奇的平静,甲板上站满了人。温妮莎半闭着眼,让海风吹在自己脸上。
快看啊,好大的迷雾。一个小男孩兴高采烈的跑到甲板上去,他站在栏杆上,半个身子都伸到了外面。
约翰你给我下来。一个贵妇人紧张的叫道。
这迷雾也真是大。一个绅士说。
温妮莎也好奇的走向甲板,她往海面上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方才晴空万里的海面上此时弥漫着一团来历不明的迷雾,这迷雾灰蒙蒙的,像是一只巨大的蘑菇,绝不是风暴。
温妮莎邹起了眉头。
它向我们游过来了。小男孩开心的说。
所有人都进到船舱里去,快,小心这迷雾,温妮莎大喊。
正在吃早饭的人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
快进去。温妮莎提高了声音,但还是没有人动。
彭
温妮莎朝天空开了一枪。
这时人们像没头苍蝇一般四下散开。
是谁开的枪船员走了过来。
温妮莎藏在桌子下面。她看见迷雾已经弥漫在船头了。
先生快回去。温妮莎说。
小姐,刚刚发生了什么,你,去,啊啊啊。
话没有说完,温妮莎看见船员被拉进了迷雾中。
眼前的一幕发生的太快,方才平静的甲板现在乱作一团。
妈妈,妈妈。一个五岁大的女孩在人流里磕磕碰碰。
温妮莎你把抱起孩子把她带到舱室内。然后马上冲到甲板上。
小姐你不能呆在外面。年轻的船员慌慌张张的对温妮莎说。温妮莎看拿着枪的手在发抖,显然,这是他第一次遇见这种迷雾。
你们得让我呆在外面,你是新手。温妮莎朝他一笑。
年轻的船员点点头,他对这个豪不慌张的少女感到好奇,她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
小姐,你快回去,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雾是怎么一回事。
你当然不知道,快去找你们的船长让他叫几个老手迎战。
什么。年轻的船员一脸迷茫。
是海上幽灵,孩子,童话里的怪物要出来吃人了。
温妮莎端起十字弓向迷雾里射了一箭。
迷雾里传来哀嚎。
年轻的船员头也不回的向船长室跑去。
船体突然开始四下摇晃,温妮莎几乎站不住了。一只灰色的影子从迷雾里窜了出来,温妮莎看清影子的脸,是一张没有皮肉的骷髅。
温妮莎泰然自若,端起十字弓。可灰色的幽灵太快了。她穿过温妮莎的身体,温妮莎感到一阵寒意。十字弓脱身手。
灰色的影子伺机袭击,咬住了温妮莎的肩。
温妮莎感到巨痛,回过神。掏出匕首猛的刺向影子的头部。
可恶。
要帮忙吗,温妮莎。
温妮莎回头,看见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是你。
驱魔人都像你这样,人类真是没有救了。魅影站在迷雾中,高大挺拔,面具下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我还以为你要躲在房间里发霉呢。温妮莎端起十字弓向魅影身后射去。
一只幽灵发出刺耳的惨叫,推回海里。
你的枪声扰乱了早晨,我没发好好作曲了。还有我等我的早饭很久了。
是这迷雾错。
温妮莎解释说。
你会射击吗。
魅影轻蔑一笑。
温妮莎将十字弓递给魅影。
那好,我用刀。温妮莎说你记住这些不要让这些幽灵穿过你,他们会使你产生幻觉。这里就交给你了。魅影。
叫我艾瑞克。艾瑞克接过十字弓。还有,一会你得给我解释一切。
你去船头。艾瑞克。温妮莎命令道。
迷雾笼罩着整天船,这片甲板上一个人有没有。在迷雾中,艾瑞克清晰的感知有生物在活动。刚才又幽灵穿过了自己的身体。真正的幽灵,艾瑞克感到很讽刺
当他还没有来得及定位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他。
我的音乐天使,我想和你在一起。这个声音无比的温柔无比的甜美友无比的熟悉。
克里斯丁。
艾瑞克惊讶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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