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分离
楚天泽那边的动作很快,他早就猜到按照温夏的脾气,她一定希望自己能送温昊出国治疗。所以在给温昊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命令手下给温昊办理好了国外那家的住院手续了。
两天后,一切准备就绪,温昊即将搭乘航班飞往美国。
温夏让温昊去客房休息,她则给他整理一晚上的东西,加起来足足塞满了三个大行李箱。
温昊喜欢的海贼王手办,他每天都要用的蒸汽眼罩,他穿了很多年的真丝睡衣……
直到半夜,温夏才收拾停当,当她眼神疲惫地环顾四周,查看还有没有她遗漏的东西之时,她悲从中来。
温昊的房间里空荡荡的,洁净的墙壁上残存着一张NBA的海报,温夏就着昏暗的落地灯光看到了弟弟床头柜上相框。
她抚着那个木质相框,终于忍不住倒在床上流下了眼泪。
第二天,温夏推开了很多安排去机场给温昊送行,她哭了很久,眼睛红彤彤的,眼圈微微发肿。
在去机场之前,温夏冰敷了好久还是没什么作用,她只好将行李箱装车和楚天泽一起送温昊去机场。
温夏看着机场中川流不息的人群,听见广播中播报的航班信息,她终于明白什么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温夏踮起脚尖深情地帮高大瘦削的温昊把衣服的扣子给系好,头顶戴的的帽子给扶正了。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哭,一定不能哭。可是她一张口,就喉头一哽,说话的声音也颤抖起来:“昊昊,去了美国以后,你一定要学好照顾自己,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温昊心里也空落落的,温夏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没有姐姐的日子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
可是当他看到温夏红肿的双眼,他不舍的话语还是咽下了,他宽慰温夏道:“你放心吧,姐,我会听话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别动不动就拿泡面凑合自己。”
温夏强弯笑眼,上前抱住弟弟的孱弱的病体,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温昊轻轻地拍着温夏的背,眼圈红了大半,尽量调整自己的故吸,可是他的喉咙的深处还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呜咽。
楚天泽负手而立,一直静静地呆在旁边。见他们姐弟俩告别的差不多,这才走上前去给温夏他们介绍情况。
“温夏,这位是我的私人医生李宇,他会负责看护温昊,直到他安全抵达洛杉矶机场。”楚天泽指着他身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说道。
“美国那边我也打点好了,医院会派人在机场外接送温昊,你就放心吧,这一路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了,谢谢你。”
温夏连头都没扭,敷衍地冲着楚天泽点点头。
“请乘坐航班号某某飞往美国洛杉矶航班的乘客,拿好你的证件和登机牌前往登记处准备登机。”这次机场广播所通知航次正是温昊乘坐的那一班。
温夏不舍地将手中的证件袋递给温昊,两个陪行人员拉着他的行李箱在前面等着。飞卢吧
“去吧,姐等着你回来。等姐这边工作室腾出空来,我就去洛杉矶看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临到离别,温夏越说越絮叨,深怕哪个注意事项没有嘱咐到温昊,他就会因此吃了大亏。
“那姐,我走了。”温昊迈开双腿向前走去,他走的很慢,他能感受到温夏惦念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滚烫,他不敢回头,他怕看到温夏流着眼泪的双眼。
温夏努力地冲着温昊离开的背影展开笑颜,有气无力地轻轻挥手,她知道温昊对自己这个姐姐有着化也化不开浓重的依赖,她害怕他回头看见自己在哭,所以一直克制自己的难过。
直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被拉的很远,都感觉不到彼此的气息后,温夏这才蹲下身来,在机场大厅里哭得泣不成声。
楚天泽没有说话,可是当他看着温夏哭的不停抖动地身体时,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种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等温夏哭够了以后,她的脸又恢复成那副楚天泽熟悉的冷漠神情。
“我送你回去吧?”
温夏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拒绝楚天泽相送的邀请,目光冷峻地踏上他的车后座。
温昊离开后,温夏就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室建设运营当中,她就像个不停旋转地陀螺一样,一刻也歇息不下来。
她不用再为温昊的治疗分身乏术,渐渐变成一个彻底的工作狂。
温夏每天工作到很晚去修改设计稿,白天还要和各个公司去谈合作,工作室的大事小情全都被她大包大揽。有时候工作到太晚,她就索性在办公室凑合一晚。
那天接连见了三家公司的代表和他们沟通合作事宜,直到晚上六点华灯初上之时温夏才掂着刚买的热摩卡回到了工作室。
但是当她回到工作室,正打算进门的时候,从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黑影,温夏下意识地往后退,却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是沈司言。
温夏一看到沈司言那副嘴脸,就想起自己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虎毒尚不食子,沈司言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这让温夏怎么能不恨他?
但是恨的时间久了,温夏已经学会将情绪隐藏起来。
温夏冷漠地别过脸,攥紧自己手中的公文包袋,假装没看见沈司言,堂而皇之地绕过他走进工作室。
沈司言见她这样,心里有些落寞,低垂着眼睑,可是当他想起温昊那天跟自己说的话,他又鼓足了勇气跟着温夏一起进了她的办公室。
听到身后关门的声响,温夏还是沉住了气,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她把沈司言当做水蒸气一般的存在,打开公文包,自顾自地做些自己的事。
沈司言犹豫着,不知道怎么说,他把温夏办公桌上的台灯拧亮了些。
明黄色的灯光打在温夏的身上,沈司言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甚至能够看得见温夏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夏夏,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沈司言小心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看向温夏的目光里充满着愧疚和怜爱:“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难过。”
“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司言居然触及自己心里的旧疮疤,温夏一下子就怒了,她用力地合上文件夹,抬起来狠狠地瞪着沈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