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请许大哥下来了。”
“都起来,准备出货了。”陈东喊道。
当陈记的车轱辘,滚滚离去,苏灵雨来到陈东跟前。
看着陈东的笑容,笑问:“这是第二批货了吧。还有一批货就能付清了对吗?”
“三小姐好眼力。你那边的货物,堆积得很多了吧?我家也是染丝的,不妨我们合作一把?”
“嗯嗯。”苏灵雨摇头,“我仓库的生丝全都卖出去了,还比你多赚了三百两。”
陈东不信,“据我所知,你最大的客户是晏城许家,其余货量靠着散户贩卖。仓库里这么大一批,生丝能卖到哪去啊?”
“啊,忘记同你说了。”苏灵雨是“我还没有告诉你吗?”的样子。
“昨天我这出了一批货,五千股生丝。也是运到晏城去。卖给了许超的对家牛家,他们今年染出了更为鲜艳的红色。急需生丝,扩大生产。
我原本为难着,要不要接下牛家的买卖。可既然你抢了许家,那我只能接下牛家了。我的生丝比你的多,质量比你的好。牛家抢了许家的买卖,你说许家今年的丝绸还能卖出去吗?
许家还会来找你合作第二次吗?”
苏灵雨盯着陈东,凝重地摇头,“一锤子的买卖,你赚不了钱啊!”
“哦,对了。我的商队是我师父押镖,一路平安无事,你的商队就难说了。许超这一路回去,怕是要被吓破胆咯。也不知下次还敢不敢来此。”
“苏三儿……”陈东对她是咬牙切齿。
“哈哈哈,看着你生气,我好开心哦!”
…………
“就是你?”一瘦些的男子,推挪青衫男子。
“你干嘛动手动脚的,礼貌一点儿。”
“礼貌点?你在勾引我娘子,我还能对你礼貌一点?”瘦男又推了青衫男子一下。
“光天化日之下,你可别胡说。”
“我胡说,你自己说说,你在这里守了多久了。你借着技工的名头,接近我娘子,还要想约我娘子出门。你说你该不该打?”
瘦男一下子推青衫男出去,举起拳头就要打青衫男。
这时苏记的管事阿贵出来了,拦下瘦男说:“别,别打,和气生财,和气行大运。”
阿贵拦下瘦男说:“这位是我这的技工,靠手艺吃饭的,你可别打伤他了。你若打残了他,就是和苏记过不去。”
“他勾引我娘子,对我娘子动手动脚,你不去管管他?”
“你胡说,阿贵管事,李某绝对没有做那等事。反倒是他娘子,在李某跟前搔首弄姿,勾引李某。”
瘦男窜前一步,指着青衫男要打。青衫男往阿贵身后躲。
阿贵拦着两人,好生劝说:“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们进里边说。”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他娘子勾引的我。我告诉,你可得要好好跟那女人说,叫她别缠着我。不,不,你得要开除她,不许她再来此地上工。”青衫男说。
阿贵心中不悦,但脸上不显。
邀请二位,“我们进里边说,坐下来好好说。”
阿贵与瘦男说:“为了你娘子的名声,我们进里边说吧。”
瘦男答应了,要往苏记走。
可青衫男不答应,忽儿来了一句,“这等贱人,还想勾引我,也不照照镜子。”
瘦男怒起,转身扑过去,一拳将青衫男扑倒在地,拳头震震打上青衫男的头。
“哎哎哎,别打,别打,手下留情些。”阿贵看着是拉人,实际什么也没动,教这无耻技工受点苦头。
“停下,停下,都别打了。”小妇人自里边跑出,后背背着小娃娃。
小娃娃见着爹,咿咿呀呀好不开心。
“别打了,别打了。他是这里的技工,你打了他怕是要受三小姐责罚。”
小妇人拉起了相公,拉着相公站到一边去。对青衫男不住道歉,还与阿贵道歉。
阿贵问小妇人,“他经常借口去你那,对你动手动脚?”
小妇人脸红,微微点了点头。
青衫男自地上爬起,“你这贱人点什么头,明明是你勾引的我……”
突然苏记内里,跑出两三粗壮仆人,将青衫男架起带入内里。
仆人三婶走来,对那小妇人说:“这件事少夫人已经查清楚了,稍后三小姐会处置。你先回家去,安抚好家里人,这是你今日的工钱。”
“别在这里吵吵闹闹,给外人看了不好。”
小妇人得了钱,连连点头,带着相公归家去。
阿贵对外扫了扫,“都忙去吧,没什么好看的。”
没了热闹看,客商各自忙活去。找个好摊位摆摊,卖货买货。
“出货了,出货了。”
“掌柜的,我需要生丝二百股。”
“丝绸就这些了吗?”
“都在这了,小作坊小本买卖,不敢染多。你若是想要,可以在我这下定。你看这些颜色多好看啊。告诉你,京都也没这个色。”
“客官,是北方来的吧。客官看着布,这布厚实,耐磨,蓝色还耐脏。新弄出来的。做成衣服好穿得很。”
外头热热闹闹的,掩盖了苏记里头的声音。
很快,青衫男被赶了出来。
原来他被苏记开除了。
很多女工上工的地方,特别容易惹出事儿。
能进入苏记的男工,不是技术类,就是搬运类。大多数是在外头干活,只要少部分人能进内部。
遇到今日这种事,必须快速解决,以防事件闹大,搞坏了名声。
缫丝是个又累又热的活,女子们经常穿着薄衫干活,苏记作坊弄了内外墙。
内墙严格人员进入,尤其是男子。即便是苏承启,也不能轻易进入。
青衫男因为是技工,能够进内修理架子车。见着好姿色的,就动了歪念头。
当苏灵雨调查清楚了,立马开除他。
陈东看着青衫男离去,随后笑着与管事说:“派人跟上他。”
“东家是想招揽他?”
苏记出来的技工,多少懂得苏记架子车的构造。苏记的架子车最为好用,能帮助女工更快更好地抽丝剥茧。
“那人才被扔出来,就有三五个人上前,要招揽他。他未必也要到这来来,再说我们的架子车,本就仿造苏记的架子车。那边没有什么值得学的了。”
“我想要的,不止是这些。”
既然外面打败不了苏记,那就从苏记内部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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