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斗不过王龙,但我有法子对付他。等我拉动我大舅哥,让他闯入大梁城,同你合作。”
“你用出车马费,也不用担心别的,只顾出产生丝。你要让把低价给我,你看如何?”
苏灵雨看向他,“我可是要开商铺的,从这里,一路开到京都去。”
“大梁之外的地方,由我们来卖。只要你保证,一年给生丝一万股。”
“只签三年契约。”
“一言为定。”福升喊翠翠,“笔墨伺候,本大爷要大展身手了。”
福升这么焦急,就是想在王龙不在时,壮大自己。
不然等王龙回来了,再想发展就难了。
“生丝的价钱如何算?”福升问。
“以南阳的价钱为线,苏家的生丝每股比南阳城的,少十个铜板。”
“爽快。”
南阳城的生丝,运到北阳城去,至少赚上二十个铜板,要是再少十个铜板,就是三十个利。
一年就得三百两,要是做成绸缎呢?
这里边的利润,足以动人心!
有了这份契约在,不怕说服不了大舅哥。
“我的苏记甜品,要在南阳开分店了。你可有路子?”苏灵雨说。
“有有有,只要是南阳城,别说是开分店,即便是建作坊,也有地方介绍。这事交给我。”
福升吃口茶,看向边上的苏三儿,这个小姑娘比他还会赚钱。
那苏记甜品店,他派人盯过,总店与分店的流水,足足二十两之多。
这还是动乱年间,要是大梁城恢复往日热闹,这流水不得更多?
经营得好,能与福升楼,不相上下啊!
观察了些日子,他也摸索出些路子。
这苏记甜品店,每隔七天出一个新吃食,隔三天旧品折价。
折价的噱头,引来客源,带动新品的卖出。
卖出一个旧品,亏本二三文钱,卖出一个新品,赚上四五文钱。这看似亏本,实际赚得更多。
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福升对她暗暗钦佩。
…………
“你说的苏三儿,可婚配?”
“不到十岁,哪来的婚配?”福升说。
大舅哥惊讶,“一个孩子?”
“可不是,一个孩子。今年才过九岁生辰。我原本以为,她家能兴起,是父兄的功劳。可接触久了,才知道这种种的安排,大多出自她手。”
“你看那边的水田,看这些屋子,这些来干活的人,都是因为她。若如不是她父兄有意遮掩,大梁第一才女便是她了。”
看那片梯田,瞧那些银杏树,又看忙碌的短工,袁德不由得吃惊。
尚未成年,便能挣下这些产业,这个人了不得啊!
“她都做了些什么?”袁德问。
“那就多了。”福升细述苏灵雨的成长历史,当中许多被夸张说了。
不仅袁德听愣了,边上的工人也听入神了。
她们不知道,三儿小姐有这般神奇之处。
“你看,这些纺纱车虽然与别的没有什么不同,但细看下去,发现这比一般的纺纱车要快许多。
这是她与木堂木掌柜商议出来的,一般人可没想过要这样做。”
“真是个奇女子,该好好谈谈。”袁德说。
说着袁德低头,看向边上的妇人,向她询问这样做的道理。
福升动作很快,没几天就找来了大舅哥,请大舅哥来看生丝。
这大舅哥本来不信,进了东泉村,瞧见那一片生机蓬勃的桑林,不得不信了。
“四处缺水,粮食都难中专车,你们居然种出这一片桑林,了不得啊!”
“这些都是苏三儿的功劳,你看桑林底下,是不是有很多竹子?
这每一根竹子,关节处都打通了,从地头竹子口灌水进去,水柱从细孔出,直达桑树根部。省事又节水啊!”
福升带大舅哥去看那些水箱,水箱位于高处,利用水往低处流的原理,将水送到每一棵桑树底下。
“聪慧的女子,了不得啊!简单的道理人人懂,可没谁用到实处。”
“这片桑林养活了整个村的人,家家户户养蚕,我们要的蚕丝,不会少了去。”
大舅哥摆手让福升带路,从桑林一路看到纺线处。
因缫丝坊干活的皆是女子,不便让男子入内,福升不打算带大舅哥进。
把一根根蚕丝纺造成丝线,不是易事。今日见到妇人纺线,倒感觉她们活计方便。
只见妇人,一手捻银丝线,一脚踩木板,另一手拉着纺出的三合一丝线,不一会儿一股生丝纺出来了。
苏灵雨本想去迎接袁老板,半路遇上打探消息的阿贵。
听阿贵说:“涪城情况有变,魏军派赵文掌兵,赵文带十万兵马压境,说要为许少将报仇,逼迫孙将军交出王公子。
孙将军不交人,那边便叫打。两军再次对峙,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阿贵叹了声。
本以为战事会结束,大少爷很快能归家。
才刚打掉一个又来一个,这战事何时了啊?
大魏与大梁的兴亡,关他底事。他担心的是大少爷啊!
大少爷仁厚,对下人体贴,又关照大傻。
大少爷可别出事了,可别让三儿伤心难过。
“大郎可有事?”苏灵雨问。
阿贵回神,快快回答道:“大少爷安康,出了一次战,无惊无险,还得了小功。”
“那就好,这些事你回去与李盈说,往好的说,别让她因担心夫郎而动了胎气。”
“明白的,你可放心吧。”
送走了阿贵,她往山下走,瞧见袁老板看着妇人纺纱,并细细询问纺纱新法子。
这可是偷师学艺啊!
为了更快更好缫丝纺线,她与木掌柜改良了缫丝工序,纺纱机器。就连织布机她都弄了些改进,加了些弹簧。
好法子被人学去,就是给自己增加对手。
她大意了,没有做好防护措施。
今后每个工人,都要签订契约,泄密者赔巨款或是报官处理。
这般还不够,得要把围墙树起,把进出门制度建立,以隔绝外面的视线。
“三儿来了。”
“福升好,袁掌柜好。”
“福升说的,我半信半疑。今日到此一看,不得不为苏姑娘的聪明才智感叹。能做出这类架子的人,绝非闲人。”袁德说。
“这不是闲人做的,又是谁做的?吃饱了没事干,专门琢磨这些东西。”苏灵雨笑说。
“苏姑娘说笑了,也不是谁能有你这般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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