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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饭后消食的往事 3

爱情冒险家 和晓 4409 2022-11-05 00:22

  军服果然熟门熟路的样子。

  在广场背后的小巷里穿行,稀疏的路灯时而把身影拉长,时而把身影缩短,周围越走越安静,成辛望着前面埋头穿行的军服,心里冷不丁出现幻觉,仿佛看到他突然止步,回头,诡异地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雪亮雪亮的匕首。

  想得成辛倒吸一口冷气。

  斜一眼身边的小姑娘程鑫,她傻傻地跟得很认真呢,目不斜视的。

  成辛怀疑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头了,军服没有哪里有纰漏,自己怎么就生疑了呢。

  也许只是自己不习惯夜宿陌生的城市吧。

  再说了,多亏军服,自己才能在拥挤中上上火车呢。

  这么一想,又觉得一切正常了。

  走着走着,军服在一幢破旧的楼前停了脚步,按门铃,楼下铁门应声而开。

  走上逼仄的楼梯,三楼左拐,一扇门开着。军服率先进去,里面到处是门,原来是隔成小房间的私人住所。

  面朝门坐在床沿吃盒饭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房东。军服跟她打招呼,说要两个房间,顺手一指俩小姑娘,说她俩一间。

  成辛看着那个大肚腩的女人很随意地坐在床沿,一只脚平铺在床上,另一只脚汲着一只半旧拖鞋,一高一低,自在地抖动,漫不经心地跟军服报价钱。

  那一刻,心里所有的疑虑烟消云散,心情大为轻松。

  这个被隔板隔成的小屋真是小,宽度仅容下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床头柜,好在床单虽然不新,还算干净整洁。

  成辛和程鑫把行李放在床头柜旁,相视一笑。床靠墙,俩人分了分里外谁睡,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去了趟洗手间便上床睡了。

  成辛睡在靠墙的里面。

  说它是墙,实在勉强。

  隔壁军服的动作几乎都可以听见。钥匙响,拉链响,声无巨细,一听无疑,可见这墙有多薄。

  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路站下来,让成辛倍感劳累,才想着墙有多薄,就昏昏睡去。迷迷糊糊中还做了一个梦,梦到一墙之隔的军服一拳在薄墙上打个洞,钻进来搜身,梦里挣扎着要醒,头一歪又沉沉睡去,不知睡到几点,伸个懒腰,舒服极了。

  伸完懒腰才发现,程鑫不见了。

  不知何时起,成辛占据了整张床。

  那时天光已亮,室内虽不明亮,但足够看清物什。

  成辛半撑着坐起,四下看看,发现地上的行李也没了程鑫的。

  成辛一下想起自己的应急费,摸摸自己的上衣内口袋,硬硬的,似乎钱还在。见门紧闭,就掏出钱来数。都是百元钞票,数来数去少了两张。

  想起曾决定送给程鑫一张。一摸,外口袋那张被成辛折了三折的一张钱竟还在。

  这样算,钱只少了一张。成辛暗自纳闷,又不敢确信。

  疑疑惑惑地想了一会,才想起要出门乘车返校要紧。

  出了房门,大肚腩的女人还在。见成辛拎着行李箱往外走,不由呵斥起来。

  原来是要成辛结账。

  大肚腩的女人报给成辛一个数目。

  “昨天说的不是这个价啊。”成辛质疑。

  “乘以三可不是这个价?”女人眉毛一挑。

  原来那先走的俩人并没有付住宿费。

  成辛借机问:“你见那个军人和小姑娘了吗?”

  女老板嘴一撇:“哪有军人!穿仿军装的!他们俩夜里两三点就离开了。”

  “那么早?”成辛心下一惊。

  “那个小妹妹生病了,男的背着她去看急诊,急匆匆就出门了,留你结账。”

  成辛心下狐疑,对程鑫半夜急诊半信半疑,又不敢多说话。结完帐,问女老板怎么走回火车站。女老板一扬手,指指正要出门的阿妈,说,她正要到火车站拉人,你跟着她走好了。

  成辛拖着行李箱,跟着阿妈,弯弯绕绕走出弄堂,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重新站在明亮中,成辛悄悄松口气。

  坐上了返校的长途汽车,成辛忽然想到:跟生活费放在一起的学生证不见了!

  如果学生证丢了,说明少的那张百元钞不是自己记错了,的确是被人拿走了!

  这么一确认,成辛后怕得浑身燥热起来,头也昏闹得没法思考。

  窗外一抹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照在成辛微微发抖的手上。还好,有惊无险,现在坐在返校的汽车上。

  年轻总是透着健忘的快活劲儿。

  回到熟悉的校园,见到熟悉的同学,成辛又成了单纯而无忧无虑的女大学生。甚至转眼遗忘了这段经历。

  幸亏记日记的习惯,使她多年后又想起,确凿是有这么一件事发生过。又在某个午后,被余勒催着,当成一个饭后消食的故事,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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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勒!你削到自己的手指了!”苗贝贝大叫一声。

  余勒像是才回过神,跟着大家一同低头看自己的手。

  血淋淋的手指,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晕染在小白瓜瓜肉上,看上去触目惊心。

  成辛早已从床边跳起,抓起背包就开始翻找。如果她没有记错,余勒在背包的侧口袋里,给她放过一个迷你的医用救助包,酒精棉和创可贴是里面的常客。

  “你真是的!听个故事而已,怎么就分神到竟然割破了手指也不知道!多疼啊!”成辛一边抱怨,一边仔细帮余勒擦拭血迹。

  刀口太深,一边擦,一边流。成辛索性改擦自己的手指,擦完就紧紧帮他捏住伤口。

  余勒全程很平静,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成辛忙碌、着急、心疼。

  彭小帅感到自己学到了一招,目光在小刀与苗贝贝之间逡巡,又怕自己试了也白试,白白流血不说,还再一次被迫直面被冷待。

  “辛辛,你后来又见过那伪军装或同名的姑娘吗?”余勒问成辛。

  “当然没有!”

  余勒还想问什么,譬如伪军装或同名姑娘的外貌特征、近些年有没有接到异常电话……为了不影响成辛的心情,最终决定什么都不说。

  他暗中想,送走成辛就去查她的学生证使用记录。

  表面上,他一笑了之,转头对苗贝贝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恐怕你的午休泡汤了。”

  “是哦。差不多可以收拾东西赶火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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