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一行人都打理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地前去赴宴。到了敦煌,回到自己祖国,玄乙恢复真面目。
太守的府邸很是简朴,作为一位一城之长官,府邸的规模和玄乙家差不多大小。私人宴席,没有其他陪客。
江遥带了香料、宝石、毛毯,都是他们此行的货物,给太守做礼物。太守拒绝收受‘贿赂’。
“我找你们前来是因为你们宅心仁厚,而这一点是我最为看重的。”太守义正辞严。
玄乙和法通等人在后面跟随,她摘下帷帽,上前劝说:“大人,我们一番诚意大人不收受,让我们情何以堪。”
太守直着眼睛凝视玄乙,“这位是,这位是,敦煌壁画的飞天吗?”
玄乙彩袖飘飘,纤纤做细步,蛾眉宛转,光彩夺目,太守被这位美人惊艳到了。
“美人,请起,好,我收下就是。”太守从座位起身,过来双手扶起玄乙。
“姑娘可否告诉我芳名。”太守扶着玄乙让到上座,自己坐在旁边。
江遥和冬霜对视一眼,这回好了,他们都被无视了。江遥和冬霜、法通、师兄自己就近找座位。
太守:“姑娘实在是美丽,我从未见过像姑娘这样的女子。所以一时间觉得自己是看到飞天转世。”
太守也是挺能忽悠地,身子侧向玄乙,玄乙仰头轻笑,“大人,您断案的时候,如果出现一位美女,大人是否将案件延期择判。”
太守倒也幽默,“知我者姑娘也。有美色在前,其他的当然可以放一放啊。”
玄乙端起酒杯,“大人是真性情,玄乙敬大人一杯酒。”
太守抚掌大笑,“姑娘可谓我的知音。姑娘何以没被我的好美之心吓到。”
玄乙仰头喝了杯中酒,太守亲自执筷,将一块鹅肉送到玄乙嘴边。玄乙不避讳众人,樱唇张开,吃下鹅肉。
法通和师兄都垂下眼眸,两人在众人面前‘卿卿我我’,实在是没眼看。
玄乙对太守,也是对众人解释道:“大人之行为,眼神里不带色欲之心,故而知道大人是君子之爱,不是欲望之爱。”
太守起身,对玄乙深深一拜,“姑娘,你对我的评价,我铭记在心。君子之爱,好,这个词我认为很贴切。”
玄乙:“想当年阮籍当垆醉酒,当垆卖酒的女子颇有姿色,阮籍酒醉之后就卧于女子腿边。轻狂放纵的名士之为。”
太守大喜,敛衣正色对玄乙再拜,“姑娘,请受我一拜,不为别的,为了轻狂名士之行为。我身为太守,想要像魏晋名士那般轻狂放纵,却不能够,今日在姑娘面前,姑娘许我以本性从事。不胜欣慰。”
玄乙又饮酒第二杯。太守这才转向江遥等人,“几位是第一次西域之行吗?”
江遥从座位上起身,“大人厚爱,在下不胜荣幸。在下一行人是第一次从长安前往西域经商。”
太守:“都走了哪些国家呢?这些国家的经济、民情如何?”
玄乙:“高昌国家国民富足,人民安居乐业。看民生情况应该是有道之君。天竺国家民心倒是稳定,只是生活环境和条件整体不如高昌国。”
太守:“我在敦煌为官几年,敦煌是国家的一道屏障。作为边境城市,肩负着为国家搭建桥梁,和西域各国缔结友好,往来通商的桥梁。还肩负抵御外敌,将强敌防御国门之外的重任。”
江遥倒酒,起身敬酒,“大人是国之栋梁,心系百姓,敦煌的人民有一位好父母官。在下敬大人一杯酒,祝愿大人早日担当宰辅之职位。”
太守酒量不错,来者不拒,江遥的酒他也干了。“我呢年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能在这安安稳稳地保证民生,也就知足了。和年轻一辈不能比较,已经被人家拍到沙滩上。”
太守有感而发。玄乙:“像是大人这般明察秋毫,聪明睿智,还有一颗爱民如子之心的官员,朝廷他日定会委以重任。”
太守笑着摇头,“不做他想,年前我到京城述职,见过一位官员,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当时他是兵部侍郎,四品官员。那个时候,我见到他,已经很是惊讶。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年轻坐到四品位置。”
江遥听他说起柳叶,不禁吃了一惊,连敦煌这般偏远之地,都对他存有印象。而且太守有感而发,还不止于此。玄乙和江遥一样吃惊。
太守看他两人情形,似乎对柳叶十分关注的样子。不禁问道:“柳叶,我说的这位官员是柳叶,难道二位认识此人。”
毕竟都是在长安居住,听过柳叶之名不足为奇。太守想,这位柳叶真是名人,长安家喻户晓了。
江遥:“见过柳叶大人,很是年轻帅气的一个人。”
太守:“就是他,现在这位柳叶大人了不得,人家是封疆大吏,是河东节度使,牛气。”
太守说完自己干了一杯酒,羡慕嫉妒,自己二十来岁还在寒窗苦读。玄乙惊讶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江遥,怎么可能,不会吧,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江遥也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们出来大半年时间,柳叶连升两级,朝里的官员还不开锅了。
太守看到玄乙反应过于激动,“柳叶和玄乙姑娘很是熟识啊。”
玄乙指着江遥:“柳叶是他弟弟,是他捧在手心的弟弟。”玄乙说着捧在手心,不禁想到两个人种种暧昧表现,是弟弟吗,比弟弟关系还要亲密得多。
江遥不近女色,难道是因为喜欢弟弟。玄乙的思绪从官至三品到设想两人相处方式上。
柳叶对于冬霜来说,很是陌生。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做了封疆大吏,还是令人好奇。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江遥心里暗道,好啊柳叶,我一出门,你就走,这一次又离开我,还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本来想着快点回去,想念他,想要见到他,这会子好了,他一杆子又没影了。
难道说他和伯父相认了,是伯父从中间牵的线,让他坐着风筝升迁。
太守暗道,幸好没说什么过于激烈的话语,指不定谁和谁认识,谁和谁就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