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继续给凤娇做工作,“夫人,当了父亲我才意识到,要为儿女做打算。同样的道理,父亲一直在为我们,为你的兄弟们筹谋。”
凤娇;“我是女儿,父亲对几位男孩多付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凤娇听出薛尚在暗示自己,父亲对于儿子帮扶力度更大。
薛尚:“我只是觉得他们过于依赖父亲,父亲年岁大了,不可能一直供养他们。他们更应该学会自立,父亲给他们打下独立门户的基础,他们要守住家业,并且要发扬家业。”
薛尚说的话在理,凤娇既没反对也没迎合,毕竟是自己血浓于水的至亲。
薛尚:“父亲年龄一年比一年大,朝廷指不定哪天就会变动官员职位。凤娇,咱们是不是应该自私一点,多为我们考虑一些。”
什么叫自私一点,说白了,不就是和自己的兄弟们争取利益吗。对于凤娇来说,这一点她做不到,不为别的,就说父母给自己置办府邸,已经是大恩德,她没有理由要求太多。
她是薛家人,她的兄弟们是李家人,是传承李家香火支脉的人。她有什么资格和他们抢夺利益。
凤娇拒绝薛尚邀请自己同流合污的建议,“夫君,我是闺阁女子,外面男人之间的利益博弈我不懂,更无权参与。”
凤娇的态度是我不反对,但我不会参与。薛尚并没指望凤娇从中斡旋,只不过是当岳父向女儿提及此事的时候,凤娇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敷衍两句就行。
逑儿被两人的窃窃私语吵醒,睁着一双乌溜溜地眼睛,朝凤娇伸出手。凤娇过去抱起儿子。
“臭小子,把你爹的床铺给尿湿了。”薛尚脱衣服上床,掀开被子一看,床铺上有图案。
这孩子挺招人喜欢,只是薛尚一想到魏翔,他对孩子的那点好感就烟消云散。
“娘。”逑儿睁着大眼睛盯着薛尚,他占据了半张床。
小孩子直觉最准,薛尚的敌意隐藏得很好,但逑儿似乎穿过薛尚的表象,捕捉到他真实想法。所以逑儿对于薛尚,总是处于防备状态。
凤娇哄劝逑儿,“逑儿,让爹爹抱。”
薛尚坐起身,逑儿搂住凤娇脖子不撒手。他不信任那个此刻正笑眯眯看着自己的人。
“娘去给逑儿热牛奶,逑儿最喜欢喝牛奶。”
逑儿不情不愿地偎依到薛尚身边,半个身子扭着看向娘亲。凤娇绝对是贤妻良母,她都是亲力亲为照顾逑儿。
屋里有个小炭盆,凤娇将晚饭前挤的新鲜牛奶倒在砂锅里,点火煮牛奶。
薛尚:“逑儿,娘亲美不美?”
逑儿小鸡啄米似地用力点头。“爹爹好不好?”久禾书苑
逑儿假装没听到,“娘亲。”这小子比魏翔还精明,他不认可薛尚,不想违心地讨好他,就假装听不见。
薛尚一把将逑儿抱起来,逑儿正专心地看着娘亲,薛尚冷丁动作,吓他一跳。爷两面对面,逑儿扭头,薛尚将他的身子扳过来。
爷两几轮较量后,逑儿乌溜溜大眼睛蒙上水雾。“逑儿,爹爹好不好?”薛尚板着脸问。
哇第一声,逑儿以大哭来抗议,也不愿意承认薛尚是好还是坏。
凤娇嗔怪地瞪薛尚,“你瞧你这个当爹地,叫你哄孩子,不是叫你吓唬孩子。”
薛尚跳下地,将逑儿递到凤娇怀里。逑儿找到依仗,扭过头大声说,“坏。”
薛尚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太鬼头,长大了比魏翔鬼心眼子还多。
薛尚将牛奶盛放到杯子里,假装喝牛奶。逑儿抗议道:“坏,打。”做势扬手朝薛尚比划。
“爹爹给逑儿挣钱花,逑儿不能这样对待爹爹。”凤娇引导逑儿爱护爹爹。逑儿不服气,瞪着眼对薛尚抗议。
臭小子,他们爷两是两看两相厌。薛尚对逑儿慢慢地没有像先前那般抗拒,小孩子有什么错。大人的错大人之间解决,不能拿孩子做筹码。薛尚是这么认为的。
过了几天,凤娇带着逑儿来到建元寺。想当年她和薛尚同游建元寺,她在这里求取姻缘。
如今她再次来到庙宇,是来祈求佛祖赐予他们孩儿。侍女抱着逑儿和凤娇都跪在蒲团上。
“祈求佛祖赐予信女李凤娇早日诞下麟儿。”凤娇虔诚地向佛祖祷告。
凤娇在寺庙请了一座玉观音,带回家送给母亲。母亲是虔诚的佛教徒。
母亲病情原本有所好转,头几天都能操持家务,没几天让二儿子又给气病了。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不让她老人家省心。
二儿子媳妇滑胎之后,大夫说了在怀孕得等上几年,这样保胎的几率大。
老太太着急抱孙子,于是找了个时机和二儿子商量,“儿子,娘这辈子为你们操劳,不图别的,就图人丁兴旺。你媳妇这块大夫也说了,在怀孕得等上几年。娘跟你商量,你们年轻等几年就等几年。可是你爹和我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有了早晨没有晚上的年纪。娘等不起,娘再给你物色一家好姑娘,娶到家抬为平妻。儿呀,你要体谅为娘的苦心。”
儿子的一番话,十分体谅他娘子,一点都不体谅他老娘,“娘啊,你儿媳妇没保住腹中孩儿,不是她的错。她也是受害者,每日以泪洗面。这个节骨眼上,娘,你让孩儿在娶新妇过门,娘,你认为这样妥当吗?换个角度说,凤娇几年未给薛家开枝散叶,娘,你要是主张给薛尚在求一门亲事,我就娶新妇过门。”
二儿子一番话将老娘气得差点背过气去。骂她儿子,“你咋这么没有出息,一个女子就把你管治得服服帖帖。你妹子要是有你媳妇一半的心机和手段,我也不用为她操心。”
儿子梗着脖子和老娘辩论,“娘啊,凤娇和你儿媳妇都是女孩家。为什么你主张让凤娇收拾薛尚,你儿媳妇管治丈夫你就反对?”
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一点不假,处处维护媳妇,把老娘的话当做耳旁风,媳妇的话语倒是成了圣旨。
老娘这个气呀,“家法,拿家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