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啊!
正在疑惑间,只见一名将军策马走到队前,向他们抱拳行礼道:“多谢两位大人不远千里护送我国荣妃娘娘到此,敝国皇上已派本官前来迎驾,两位和诸位将军这便请回吧。”
这名将军,正是收到消息派人赶到的君玉砜的心腹大将尉迟德安。他得了皇帝君玉砜的严令,一定要将前来和亲的荣陵公主,也就是子初安全顺利的接回宫中,是以,对于子初的身份,和自己的使命,他心下是十分清楚的。当下不由分说,就伸手一挥,几百精兵早已将公主的鸾驾团团围的密不透风起来。
倒是两名送婚使者当场傻了眼,这是什么状况?
公主才到金旭国还未正是册封成婚,对方就迫不及待地称为荣妃了?
而且依礼,不是应该由他们送到金旭国京城去,和金旭国礼司的官员一起筹备册封大典然后再回国复命吗?怎么金旭国的人这就要赶人了?
见两名侍者都傻了眼,尉迟德安是根本懒得跟他们多说,一挥手,一队兵将当即上前驱赶开公主车驾附近的香洛国侍卫和马车上的御者,自动自发地就将马车驾向金旭国中。
这举动,倒叫香洛国的两百名侍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两名大使。这算迎亲还是抢亲?到底是交人还是不交人?
“这个、,这个,尉迟将军,您看这个是否于礼不和?”正使满头大汗,只有弱弱地提出抗议。但看对方人多势众的样子,自己一界文官,冲突起来,定要吃亏,所以开口时气势就已经弱了三分了,根本就全无一丝理直气壮的底气。
而且,按照皇帝的旨意,这荣陵公主本来就是要嫁到金旭国来的,若是因为礼节问题在边境上拉拉扯扯地,传出去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到时候,回去复命,皇帝伊不群定然也是要降罪的。
尉迟德安将这两个使者的神色看在眼底,见自己的使命已经即将完成,遂不再与对方多说,只拱手说了声:“告辞!”当即就想收队离去。
子初和君玉宸在车里,见自己的马车越走越远,终于离开两国边境的时候,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子初伸手扑入君玉宸的怀中,喜极而泣的说道:“玉九,咱们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君玉宸抚摸着她的青丝,点点头,十分感慨的说道:“傻丫头,咱们肯定能回来的,你要相信自己夫君的能力啊!”
子初在他怀里点点头,好一会才抬起来,问道:“是你大哥派人来君玉宸自然知道她是担心什么,他十分诚恳的说道:“是,咱们这次回来,的确要先回宫一趟。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已经修书给父皇,禀告你怀有身孕一事。父皇十分欢喜,说咱们的婚事由他亲自主婚。如此一来,母后自然是不会再反对的。再则,咱们在京城举行了婚礼之后就回汴州封地,从此以后,你就是我明媒正娶昭告天下的王妃。我想,你也肯定不愿让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因为出身的缘故,被人指指点点的对不对?”
子初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最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有吸引力。是的,如果可以爱的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受世人瞩目和祝福,那么她又何尝想要孩子生下来之后被人侧目?只是这样的幸福来得太快,以至于她都全然没有想到,所以,才久久迟疑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君玉宸见她许久没有吭声,不由有些急了,连忙追问道:“初初,你怎么不回答?难道说,你还介意以前母后对你的态度们?你放心,我保证,咱们成亲之后就离开京城,我带你回汴州,咱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的,好不好?”
子初见他真的着急了,心下更是感动。她早已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世间女子难求难觅的好夫君,只是没想到,君玉宸爱自己,真的已经去到这样舍弃自我的地步了。
她本想告诉他,自己什么都听他的安排,话到嘴边时才转念一想,不如再逗逗他?看看这个生活在封建王权时代的男人,对自己是否真有为爱付出一切的精神?
遂撇嘴道:“你要我跟你回去也行,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只能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嗯,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当然,我知道跟着你,做了你的王妃,以后荣华富贵肯定没问题。不过,我认识你这么久了,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身家,你说,你这样就叫我嫁给你,是不是显得太没诚意了?”
子初也不明着说出来叫他上缴财务大权,不过,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么,就十分明显了。
君玉宸也是人精里的人精,哪会听不出来她的意思?当下就拍了拍胸口,对守在外面扮成太监的茗烟吩咐道:“茗烟,回头咱们回京之后,你就把本王名下所有的产业都登记造册出来,全部交给王妃。以后,咱们王妃是王妃当家,听见了吗?”
茗烟一听这话,好家伙,王妃真不是盖的。这还没成亲呢,先把银钱都握在自己手里了。不过,他是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对此也不十分惊讶,只回道:“是,王爷,请王爷放心好了。以后,奴才一定唯王妃之命是从。”
说完,还忍不住朝君玉宸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嘲笑他老婆奴的姿态。把君玉宸看的火冒三丈,只是碍着如今老婆还没娶到手,不敢当着子初的面教训他罢了。
再说这边,伊不群本来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并州的军中。因为那边挟持子初的人,送来了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那就是子初戴在手上的一串玉佛珠,并着一封写的歪歪扭扭的书信。
伊不群熟悉子初的字迹,知道这世上除了她之外,只怕再也没有谁会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符号来作为书信交通的语言了,他又仔细核对过子初之前留下的一些看过的书籍,最后确信,那人十有**应该就是子初。
当下便下令,将上官元吉押往对方指定的寮步城,并布置下大量的兵力,势要在寮步城将子初夺回来,再将对方一举歼灭。
赖熊颂和左增春听到皇帝这个决议之后,两人都是觉得十分的不妥。可就算是左增春向皇帝进言,伊不群也置之不理。最后,两人无奈之下,还是赖熊颂想出了一个江湖中人常用的主意,对左增春道:“左兄,上次都怪我轻敌,才让这些人得逞的。这一次,我有个好主意,保证不会再上当了。”
左增春此时也正在对着酒杯发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闻言便道:“哦?你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快快快,说来给为兄听听,可是为难死我了!”
赖熊颂便点点头,对着左增春一番附耳之后,左增春先还是惊疑不定,最后听到后来,则是一掌拍在小几上,哈哈仰天大笑几声之后,道:“好,好好,你这法子真是妙极!妙极!就这么办,你等着,咱们这就进宫去求见皇上,一定要劝得他接受咱们这个意见!”
赖熊颂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手里的酒杯都快掉下来了。他道:“现在?左兄,你莫不是喝酒喝多了便?这个时候,皇上只怕早就.......”.
左增春打断他的话,摇头道:”不不不,你放心好了,我早就打听过了,皇上这些日子里因为皇后失踪的事情晚上都睡不好,这个时候,他肯定还在御书房忙着处理国事。不信,咱们打个赌看看?”
见他说的这么斩钉截铁,赖熊颂连忙摇头道:“不用了,既然左兄你有这个把握,那小弟我就陪你走这一趟。”
于是兄弟俩连夜进宫去求见皇帝,好在赖熊颂本身就是大内禁军总管,虽然上次护驾失利,但皇帝盛怒之下也没有撤了他的职,因此,倒也十分顺利的来到了御书房。到了御书房一问,果然,皇帝还在批阅奏折,不多时,就传见了两人。
“什么?你们要朕在上官元吉身上做这样的手脚?可是,如果到时候被人识破的话,那子初岂不是会十分危险?”
眼见皇帝被色所迷,已经有些失去理智,只要是伤及到皇后的事情,便一概不准。赖熊颂焦急之下也不敢明着来反驳,只有将焦急的眼神投向左增春。
左增春这才清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请皇上放心,微臣寻来的这个毒药,药效正好是七天。毒发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就算是再高明的大夫,也号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但七天之后,若没有解药的话,则上官元吉就会七窍流血而死。皇上您想,如此一来,不管这挟持皇后的人手上的皇后娘娘是不是真的,咱们只要将上官元吉交给他们,到时候将皇后娘娘赎回之后,那上官元吉就必死无疑。哼哼,想他上官元吉杀了咱们多少勇士猛将?他手上染满了咱们香洛国男儿的鲜血,咱们------这一次一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见他说的在理,再加上其实伊不群心里也是十分不甘心将好不容易擒获的上官元吉拿来做人质交换的,只是碍着子初说不定真在他们手里,这才不得不答应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