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哥俩好啊,六六呀,好,你输了……”
喝得晕乎乎的几只浑然不知危险迫在眉睫。
其中一只差点栽倒在了匆匆临面穿过的某人身上,他似乎是感觉到了碰撞的意思,粗着嗓子嚷嚷道:“谁,谁啊?想撞老子?是不是你?是不是想死……”
“看那傻子肯定是喝醉……”后面几只嘻嘻地嘲笑着,身形踉跄之余,不免有种莫名的洋洋得意感。
“谁……谁说老子喝醉了……咯——”那人打了个酒咯后,预备回转身与身后的几只好好说道说道,结果一只脚没踩中比桥体中央高出一截的人行道,一个不留神,噗通一下正好撞进了蠢蠢欲动的黑气范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不过眨眼的瞬间,酝酿已久的黑气顿时如饥饿许久的妖兽一般,如附随行,一下便把这人的身躯包围得严严实实,远远望去,这人如恶心的巨型黑虫,令人毛骨悚然。
身后那几只傻乎乎地继续叫嚷着:“喂,喂,你走那么快做什么?怕了我们是不是?怂货,别跑,再来一场,不许跑……”
苏妩目视了这一幕的发生,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远远遁去的几道身影,嘴角微微勾起,留了一堆烂摊子,跑得倒挺快!
紧接着的一幕让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只见倒在地上那人身上的黑气明显浓厚了一些后,悄无声息地褪去,随后缓慢地飘向紧跟在身后的那几只,也是同样的动作后,黑气越发地浓厚密实,仿佛饱餐了一部分后,剩余的留着下次再继续。
苏妩定睛看了一眼几只被黑气包裹过后的醉汉,发现他们体内的魂魄明显又淡了几分,越来越接近透明、鬼化的状态。
醉汉们状态更加晕乎不自然地过桥而去,地上的那只也在不知什么时候悠悠醒转,摸摸脑袋,从地上爬起,嘴里嘀咕了几句后,跟上了前面几只的脚步。
镇上的人魂魄异常的原因找到了,然而找到跟没找到也没什么区别,无非是加深了此地的危险性和神秘性。
苏妩凝视了许久后,底下的黑气有些躁动,似乎不是很满意这次的吸收状况一般,蠢蠢欲动地继续向着周围蜿蜒着蔓延抖动。
“唔——”苏妩随身携带的某只名义上的同伴终于在莫名其妙的时间醒转。
苏妩不自然地回头,不自然地看他一眼,脑海中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人醒来等于麻烦,要不要把这人敲晕?
不料,没有等到苏妩把想法付诸行动,这人的中二行为又开始发动,不过这次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或者是某人潜意识的故意行为……
锦鸡茫然地看着自己极快地从巨大的黑蛇身上滑下,啪嗒一下落到桥栏上,一半在桥内,一半在桥外晃荡。
他继续茫然地看着平坦的人行道,双脚在半空中晃悠,找不到支撑点。
他似乎觉得难受,面色微微改变,不知是吓得还是原本不好的体质变得越发不好,一只手落在桥栏的石面上抓住,一只手攀附在桥栏底下的镂空石雕上,试图让身子往桥内过去。
未料,一个不经意的手滑,大半的身子落在了桥外,仅剩了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桥栏不放,整个人的身形在桥外晃晃悠悠地飘荡着,摇摇欲坠,情况看上去万分着急。
更加不妙的是,桥上的黑气似乎察觉到了存在,无声无息地掉转方向,向着他迎面扑去。
那人咬咬牙,用空着的一只手取出了自己怀中的法宝——红色的缎天绫,手微微一抖,红色的绸缎不受控制一般飞快地展开,垂直落下,随后鼓噪地飘动着。
此刻的江风有些变大,夜晚的温度又有些偏冷,锦鸡一只手抓着桥栏,一只手展开绸缎,这一简单的动作做来对体弱的他却是尤其的困难,不过这么一下,面色便开始泛青,十分难看。
他狠狠地咬了下发紫的唇部,直到唇部沁出一缕血丝,唇畔微动,似乎在念念有词,原本迎风飘荡的缎天绫缓慢地升起,中间似乎因为不支曾回复垂直落下的状态,不过尝试几次升起后,最终缓缓在横向飘平。
他吐了一口气,松开了那只抓着桥栏导致青筋暴突的手,任凭身体缓慢地落下,落到了缎天绫的缎面上。
黑气逼近了他的身体,开始蜿蜒着在他周围盘旋缠绕。
他来不及喘气,便只得继续勉强地念念有词,消耗体内不多的灵气,用以保护自己和对抗黑气的侵蚀。
然而,这到底还是有些力不从心,一方面因为他现下确实体弱,一方面却是黑气来势汹汹,这边又是它的地盘,就算是锦鸡全盛的时候对上它也未必能有三分的胜利把握。
眼看着他的面色因为灵力的快速流失越来越差,他的双眼也有些无法支撑地开始一开一合,身下的缎天绫不时飞快地落下又缓慢地升起,显然是已经无法支撑太长的时间,黑气的行动忽然加快,瞬间包裹住他的身子。
苏妩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种家伙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呢?这种大少爷为什么不好好在家养尊处优,非要来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热闹呢?
苏妩想不明白,也不想想明白,虽然她很厌弃这人,虽然她对这人如她所愿再次倒霉,内心十二分之暗爽,但是她仍是不得不出手相助,把这人从重重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正所谓,笑的时候越开心,做的时候就越麻烦,苏妩深深体会到了自作自受、不做不死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内心不是一般的酸爽。
苏妩要把人拖走,黑气自然不干,它怎么可能放走已经完全属于自己的猎物,自然是要出手干涉,顺带着试图把苏妩也变成它的腹中之物。
一旁的黑蛇按捺不住,尾巴一甩,飞快地向着黑气凝结的最深处张大嘴巴靠近,所到之处,一下就把浓厚的黑气团拉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