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苏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出口道:“你到底是谁?”
阳池走进屋内,把汤药搁到了桌子上,神情平淡:“你发现了什么?”
无苏默了一阵,突然出声道:“不是你刻意让我发现的吗?”
阳池笑笑,仿佛了然了什么:“我大概是明白了你的性子,你这人啊没了依衬就会老实,一旦恢复了就开始肆无忌惮,还真是有趣的性子。我有时候真想若是一直让你能这么乖的话,那也不错……”
无苏皱了皱眉,呆了呆,疑惑地问答:“你是……你到底是谁?”
“我给你做了这么多提示,你还是认不出吗?”“阳池”淡淡道,神情举止似乎有着熟悉的影子。
“……你是那个牛鼻子老道……不是……”无苏试探着问道,内心的疑惑在不停地加深。
“猜不出就算了,这种地方,你不知道的话对你来说更安全吧。”“阳池”的脸色有些不耐烦,“这药喝不喝随便你……虽然你已经没事了,不过还是不要在这里轻举妄动,我不是每次都能救得了你的。”
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口径直离去,看背影似乎有负气的意思。
无苏茫然地发了一会呆,不由得想着,是不是还是在演戏?是不是真的呢……
思考了一阵后,她便觉得自己十分可笑,苦头还没有吃够吗?还要如此轻易地相信不知道什么人吗?
她坐在床边,看了一圈房间内的环境,这里大概是一处石洞,墙壁上挂着昏暗的油灯,顺着晕染的油灯光线,大致可以看到石顶石壁,摆放在中央的石凳石桌,靠近洞壁的案台和坐下的石床。
大概是因为昏黄光线的关系,石洞内的温度似乎散发着一层暖意,无苏的目光深处波澜起兴,内心莫名地想到了一种不太可能的可能性,莫非他真是我认识的人……
无苏不知不觉地走出了石洞,豁然开朗的视线后是绮丽广阔的场景,石头建造的风格粗糙的环境,却透着仙境般美轮美奂的殊丽气质。
——果然还是在魔界,还是在那个堕神神主的地盘里……
要不要复仇?无苏虽然在思考着这种可能性,但是内心还是清楚地知道,凭自己现在的实力跟那个堕神神主去硬碰硬的话,无异于以卵击石。
指尖点开一抹金色的灵气,灵气飞起到空气中,迅速散落到无苏的身上,在无苏身体的周围织起细密的视线阻挡屏障,隐去了无苏的身形。
无苏打量了一下远近的景致,大致辨认出出口的方向后,她抬头看了一下顶上,顶上有一层覆拢的无形屏障。
她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神主”不愧为甚至,想的事情都是这么周到。
无苏认命地朝着出口的方向极速靠近,飞了没多久,一道说话声进入了无苏的耳中,无苏下意识放缓了飞行的速度——
她落在建筑旁视线的盲角里,透过几株阻挡视线的树木,看到两名护卫模样的男子正在神情严肃地对话中——
“……神主为什么把仙族的人鱼关在这里?还命令我们要搜出妖族半魔化的那只奇怪狐狸?”
“不知道,神主的意图哪是我们可以领会的,老老实实看着吧,问再多也没用!”
“我也是好奇……”
“这里好奇的话大部分都是找死。”
……
无苏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一人一狐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一人一狐,不过因为在意,她想着要不要进去到护卫身后的建筑内里去一探究竟。
……一开始,自己是把他们隐藏在这个地方的某处吧——他们会不会还是在那个地方等着……差点把他们忘在这里……
是去那里看看,还是直接摸进这里再说——保不准神主突然出现在这里,也保不准他们确实一直安静地等在那里……
思考了种种可能性后,无苏的内心升起一抹淡淡的歉意,手指一拢,指尖聚起一抹金色的气体。
她下意识地看了下手腕的标识,手腕上的玉蝶和黑蛇依然是毫无动静。
此刻,她的指尖凝聚出了一只金色的蝴蝶,通身流动金色的光芒,光芒有些刺人,虽然蝴蝶的本身极美,却很显然没办法多看。
金蝶的翅膀原地抖动了几下,振翅朝着远方飞去。
无苏静静在原地等了一会,还没等到金蝶的回转,这边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
“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护卫一拿长枪指着一鬼鬼祟祟的人影质问道。
那人一直低着头,默不吭声。
护卫一不耐烦地呵斥道:“快说,不然就把你当我族的奸细带去神主那里。”
那人终于抬起头,露出一张妩媚的女子面容,面上挂着一抹讨好和畏惧参半的古怪笑容,身子抖了抖,害怕地说道:“我……我是自己人……别抓我……”
“你还是别玩了。”护卫二冷冷地说了一句。
那人一怔,面上的表情十分地困惑。
“啧,你还真是没有幽默细胞。”护卫一收起长枪,立在身旁,手心聚拢一团黑气,似笑非笑地对着眼前这人说道,“自投罗网的猎物也是有过的,自作聪明的也很多,不过,像这样两者加到一起,我好像只见过你这样的……呵呵,不过也不错,省事……”
话还没说完,那人面色大变,已然觉得不好,顿时寻着某个时机骤起发难。
护卫一轻蔑地笑了笑,笑容中似乎还带了一丝慈悲的怜悯,手心的黑气升起后,轻飘飘地扑向了那人。
那人被半空中被散开的黑气团得扎扎实实,僵硬地固定在空气中,动弹不得。
无苏垂了下眼,手心凝出一抹金色的气体,变换出阳池道士的模样,随手扔到里三人不远的地方,刻意发出声响引得他们的注意力后,她一把拽过空气中那团黑乎乎的身影。
等到他们看到一闪而过的阳池的身影后,再回头看到半空中无故消失的某道身影,顿时,两人的面色都变得十分难看,俨然是觉得被某人截胡后的恼羞成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