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背你,媳妇儿。趴上来……”吴大同听要回去,连忙低身蹲在吴婶跟前道。
吴婶看他给自己伸出个背。
要之前吴婶一定会直接趴上他的背跟他们回山,可他做的事。
“你走开,我不要你背。”
她不满推开他,看都不看吴大同被她推的向后一个趔趄差点跌个狗啃屎的样子,对身边一个年轻人道,“三儿,你背婶吧。”
“好吧。”那年轻人看如此,安抚拍了拍吴大同的肩头,低身背起她。
平常背着冷清欢,采药的背篓有红嫣拿着。
一行人匆匆回山。
没人知道,红嫣跟着他们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恼恨又不甘。
这女人命这么大,中毒又被扁担拍还死不了。
虽然她牙痒痒的看着前面平常背上的女子,心中却是千万个思索涌起。
一直进去里面的山寨,她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
“这次算你走运,我就看在大当家需要你的药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咱就等着下次吧。”
王德才正焦急的等着。
看他们一行人进来,当看到吴婶和冷清欢都被背着,上前急问,“这是怎么了?这么都背着……”
吴婶虽然一直都说自己没事,吴大同看她一条腿受伤向外浸着血,一条腿小腿肿得里面注水般流明晃晃的。
扶住被人放下的吴婶对王德才急道,“王哥,快,看看俺媳妇儿……”
王德才看她一条腿被东西咬的红肿,虽然伤口处血已制住,另一腿青紫晃晃的,低身查看的同时惊问,“怎么伤成这样?被什么咬的?“。
“这边腿被狼咬的,这边的是山老虎……”
吴婶龇牙忍着他检查轻按自己的腿道。
山老虎,他们这些经常在深山生活的人都把毒蛇叫做山老虎。
可不是被它咬上,堪比遇老虎一样凶残嘛。
“狼?山老虎?这上面的药又是谁弄的?”王德才抬起幽深的眸子再次问。
“欢儿,清欢姑娘上的。当时这边腿疼的我快忍不住,是她给我按了些草药,这边的山老虎咬的是她用嘴帮我吸毒又给我上了草药……”吴婶不隐瞒暗抽着气道。
“这丫头倒有两把刷子,这上面的药很管用。不过你的腿还是要当心些,最近几天别下地。先回去歇息吧。等我看了这丫头,再给你弄药。”
王德才看了下她的伤,第一次用赞赏的眸子看了眼一边的少女,对吴婶交代。
“好,你快给清欢姑娘看看吧,她帮我吸毒又救我,还被我家这混帐东西给打了一扁担,我怕她……”吴婶放着裤腿,说着自家那二楞子男人还是满满的不满,不是有这些外人在,她真想抽他几耳光。
被媳妇儿当着大家的面这么说,吴大同愧疚又心虚,嘴巴动了动,求救看向红嫣。
红嫣对他安抚看了眼,自责道,“也都是我,我说吴婶可能受伤了,大同叔也是担心吴婶才冲动没看清楚就打了清欢姑娘,王叔,快看看她。”
“年轻人呀,做事就是冲动。”王德才浑浊满带沧桑的眼帘在他们几人之间扫过,低喃走向冷清欢。
“王叔,我知道错了。那我媳妇儿,她的腿你现在没药吗?”吴大同认错态度倒极好,虽然想扶吴婶被自家婆娘甩开,还是忐忑问着王德才。
“伤处的药很管用。”王德才淡道,不知是对他行为的不满还是只赞许吴婶腿上的药。
“那你给我开些药呗……”虽然听他说媳妇儿没事,吴大同还是不放心道。
“一般的伤药,我倒可以给你些。但你媳妇腿上被蛇咬的地方,还需要我先救醒这丫头,问过她才知晓。”
王德才看他拦着自己,一副自己不给他药他就不放行的样子,不爽怀中掏出个小瓶子扔给他道。
“我,这不就是一般的伤药吗?”吴大同接过,看是他们这里每家都有的伤药,傻眼。
“对,所以可以让开了吗?我得尽快看那丫头怎样?她醒来,你媳妇才有救,大当家的也才有救。”
对他个憨傻不理别人只顾自己的行为,王德才一把推开他上前去看冷清欢。
“我……”吴大同嘴巴动了动,看吴婶看都不看他招手让人扶着出去,悻悻垂眼,后面跟着而去。
“真是个二楞子,除了他婆娘都不会想到他人。她这情况……”王德才看他们离开,不满道,放下冷清欢的手面色跟着凝重起来。
“她没事吧?”红嫣虽然心有不甘,听王德才说她醒李容白才有救,急切问。
“你倒挺关心她的。”王德才幽深看了她眼道。
红嫣心头“咯噔”一响,老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怀疑是她设的局?
心头一凌,面上,装傻反问,“她为了吴婶和大当家的这样,我关心她,难道不对吗?”
“对,对。这丫头倒是个重情的,以她对吴婶和大当家的这么不怕死的付出,我想她已开始从内心慢慢接受了我们。”王德才连点头附和,看着眼前的冷清欢道。
“王叔,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她到底有没有救?”
红嫣听得心中不是滋味,略带烦躁急问。
王德才点头,吩咐平常“有救,虽然我这医术不咋滴,倒可以让这丫头醒来。平常去我房中把我平时给人施针的针给我拿来。”
平常很快拿来针。
王德才对着冷清欢扎了几下,那本昏迷不动的少女缓缓睁开眼。
看着眼前王德才和平常还有红嫣满脸担忧的神色,冷清欢脑袋还有些蒙,“我这是……”
这丫头对草药的熟悉,比他这个自诩有祖辈是京城医官的人都强。
这些且不算,就她这细皮嫩肉小小瘦弱的身子,不顾生命为吴婶吸毒,为救她和恶狼搏斗,这份胆量和勇气,他这个老人家都有些动容。
这不,对她的态度,他自然好转很多。
“那一扁担好歹拍在你肩上,要头上,别说我,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丫头,可否感觉哪里还有不适?”
王德才简单做了解释,关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