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李容白点头，老实坐在秀姑对面的石桌边。
郑老汉提了个水壶过来，分别倒了两碗茶推给他们，对两个坐在那不出声的两人道，“你们两慢慢说，反正我是没啥意见。秀姑跟着你们去城中享福也好不享福也好，我这么大岁数也不能一直看着她，有你和冷姑娘你们这对哥嫂看着，我也放心些，我也相信你们不会亏待她的。”
老人说完，转身回房，把空间留给两年轻人。
“我的意思跟你爹的意思一样。你跟我们走也好不走也好，你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我和欢儿都会待你如亲妹妹，我们会帮你找门好亲事。”
看郑老汉回屋，李容白端起眼前的茶碗喝了口放下道。
这些话，听得秀姑双唇微颤，眼中泪水横流，“你认为我这么跟你闹，只为了做你妹妹，只为了去城中的好生活吗？”
她要的只有他，提说他当时答应爹的话，也只是为了他。
她才不要当他妹妹，更不要问那女子喊嫂子，让他们帮她找什么亲事，她不需要。
看着眼前说完，低头低哭的女子，李容白心头一顿，他终究还是伤了她。
但他确实没答应过郑老汉要娶她，那些话也都是郑老汉说的，他只说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什么委屈。
“我明白，但我并没有答应娶你也从没说过要娶你。”
不想伤她，李容白还是低叹道。
“我知道。”秀姑枯涩道。
“你知道？那你……”他还以为她不知道，没想她知道。既然她知道，她还这么闹，李容白有些看不透她了。
“我要的很简单，除了你从没有他人。我要的不过一个人，其他的我根本不稀罕……”
秀姑深吸口气，抬头看向他道。
李容白默，他都说得这么清楚了。到底要如何说才能让她想通些。
“我问你，两天后的早上你真的跟她走吗？离开这儿再也不回来了，是吧？”
秀姑咬了咬唇瓣，抬手擦去脸上的泪许久才问。
“恩，我答应过她，两天后陪她走的，我走了那么长时间，让她独自承担一切，也该时候跟她回去了。至于是否还会回来，我不知道。”
说到离开，李容白没丝毫迟疑，对于自己是否还会回来，也同样茫然。
“我明白了。我不再拦你也不再跟你闹了……”
秀姑苦笑，顿了下抬起那张被泪水浸润的脸道。
“你……”她说的让他放松口气，可她说的泪水越流越多，越停不下来的样子，李容白还是低叹。
“你别这样。其实你想去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我们会把你当亲人看……”
知道她依然舍不得他，李容白单纯道。
“我跟着你们去，看你们两亲亲我我，看我独自形单影只吗？”秀姑再次笑出了声。
“对不起。”李容白再也说不出其他，除了这句对不起，他不知如何安抚她。
对她他真的狠心不下。
毕竟这些天她一直照顾着他，他受伤的那段时间，几乎形影不离守着他。
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这份恩情，这份不顾男女之防，只一心为他的恩情他真的很感激很愧疚。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他的歉意，秀姑自觉道，顿了下不死心问，“我只想问你，如果她没出现，也没找到这儿，你是否会跟我成亲？”
“我，不会吧。”
她的话一时让李容白为难。
如果没再遇到她，如她没找到这儿，他只会感觉生活很无趣，以后很可能为了子嗣蔓延跟她成亲。
但他却清楚，跟她成亲绝不是爱，只是没有那个人，一般人只是凑合。
“不会吧？这么说，你会跟我成亲？”
他摸棱两可的话，秀姑笑了，这次是发自内心的笑了问。
“恩，我不想欺骗你。因为没她，我只会沉浸在之前的那点模糊的记忆中，也许我会抱着这点残存的记忆度过自己后半生，也许会为了子嗣的曼延娶妻。而这野竹子村，我只熟悉你也跟你最熟，你将会是那个人选。但我清楚这不是爱。”
李容白点头，倒不隐瞒心中的想法道。
虽然他知道这样很残忍，但他真的不想她抱着一点点的幻想再这么折磨自己。
“我输了，也彻底清醒了。你从来就没属于过我。”
这话，震得秀姑一个趔趄。
刚有些制住的泪水再次曼延，她抬袖擦着脸上的泪道。
许久才抬头突然看着他问，“但我对你……容白，你可以答应我件事吗？”
月光下她满是泪水的脸上那期待的目光，李容白很想拒绝，终究还是点头，“你说，说说看。”
“我，我想你陪我一夜，就一夜，一夜之后你明天走，我都不会拦你……”
顿了下，秀姑突然羞赧上前，说着抬手去解身上的衣带。
李容白没想她说着，就这么在院中她爹还在里面就直接脱衣服。
慌张起身，抬手按着她解着衣服的带子问，“你，你做什么？”
“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就满足我这个卑微的恳求好吗？我答应你，从此再不见你，再不会打扰你……”
手被按住，衣服也被拉到肩头上，秀姑挣不开，只有含泪低对他哭泣哀求。
她近乎疯狂的行为，李容白低叹，“你这是何苦呢？你这样你以后再如何嫁人？我不能答应。你快把衣服穿上吧。”说着低声宽慰。
“我不，我爱你，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深深喜欢上你了。我也一直对自己说，就算这个男人心中没我，我也一定要跟着他。如今你要走了，难道连我这点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能满足我吗？”
秀姑决绝摇头，说着不但用力一拽肩上的衣服，反抱着他的身子，红唇微颤向他凑来。
“你……”突然被她抱上，李容白第一感觉是推开她，可想着她上身衣服都被扯掉，为了男女之防又不好直接推，只有铁着一张脸，用力拽下她攀着自己双肩的手。
“不，不要推开我，别推开我……”
秀姑决绝摇头，还是被李容白一把推地跌坐在一边。
“你……“看着一屁股跌坐在地，哭的悲切又满脸痛楚的女子，李容白俊脸微沉，还是转身向院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