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我哥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吧?“
秀儿蹙眉,顿了下小心问。
冷清欢看着她。
“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哥不是人的事我知道。”秀儿深吸口气道。
“……”冷清欢不知该说什么了。
“昨晚后山坳的狼叫声就是我哥去赶狼时发出的,对不对?”秀儿再次问。
“我不知道他昨晚到底干吗去了,但他确实受了伤。”知道难以再隐瞒她,看她并无恶意,冷清欢倒向她道。
“这么说我哥很在乎你。”她的话,秀儿了然一笑。
“嫂子,我今生没其他想法,只希望嫂子你能好好爱护我哥,他这一生太不容易了……”
秀儿许久看着她道。
“我会的。只是你,你真的不决定跟我们一起出山吗?”
眼前这个自己虽不了解,如今终于结开一切也终于从心中承认自己身份的女子,冷清欢点头,对于她的情形心疼问。
“其实我也是无意发现我哥的秘密的,那些道士说谎的事也是我让下人传的……”
秀儿没有回答,思索却飘到很远低喃。
“不管怎样说,你是个好女人。我们回去吧。”
听她说了她当时发现李容白真正身份时的震惊和惊恐,然而她还是把他当做最亲的兄长的行为,冷清欢发自内心感激她,说完低身背着她一步步下山。
“妖怪,真是妖怪,那混东西真不是我儿子,我的白儿一定是被他给弄死的,一定是的。”
两人离开,却不知一边的大石头后跟着出来个人。随她们渐渐下去,那人目光阴郁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低喃。
正是担心秀儿不见后面跟上来的秀儿的娘也是李容白这身体的娘。
“秀儿慢点。”冷清欢在四根的帮忙下放下秀儿,看她朝房内李容白走去,跟着上前道。
“没事,我只来看看我哥,他没事就好。”
秀儿入内看李容白躺在里面的塌上,虽然他昏迷着,看他呼吸还算平稳。。
又看冷清欢着四根为他熬药,关切问道,“嫂子,他的伤没事吧?”
“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最迟两天能醒来。”
说到李容白的伤,冷清欢也没想他一人之力去把后山坳中那么多的狼都赶走。
天知道她听秀儿说了后山坳处足够二三十头的狼,心中的震撼有多深。
看她是真切关切李容白,她倒不隐瞒道。
“那就好。那就好。他没事就好。”听她这么道,秀儿跟着长出口气道。
姑嫂两又说了一会儿梯己话,想着家中对兄长极大意见的母亲,秀儿还是跟冷清欢告别。
“四根,送送她,她回去不方便。”
冷清欢看她一人走着这么艰难,喊过四根送她。
“四根,谢谢你,我已到家门口了,你回去吧。”
家门口,秀儿招呼四根放她下来道。
“也好,”四根点点头,看她看了他一眼,转身艰难向院门口进,扭身而去。
“一大早你跑哪儿了?”
秀儿刚进门,她娘就从院中的凳上起身清问她。
“我,我出去走走,昨天下了大雨,很多人都说有这场雨可以种庄稼。”
秀儿一惊,说着艰难向屋内去。
“是吗?我去地中怎么没见你?”李母冷笑,跟着她回屋问。
“我……”秀儿一惊。
“又去看他了?”女儿的神色,李母老脸含霜清问。
“娘……”看着母亲满脸的怒意,秀儿慌乱又为兄长不甘低道。
“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娘吗?”少有的,李母没有像之前样针对怒骂她,只低叹反问。
“娘,大哥他……”
秀儿心虚。
“他,他心中若还有这个家,他会回来不住家,独自去住大宅?”
难得的李母没有再揪着李容白的身份说落,气恼说着坐向一边。
“娘,大哥他当年被道士所害遭受那样的对待,他……他是你儿子,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秀儿蒙,但她还是尽量为母亲和兄长说合。
“我知道,他是我十月怀胎所生,可自他十岁那年落了水咱们家一切都变了,整个村子也跟着变了……”李母看了她一眼低叹。
“我知道,但这都是土地风水的事,和大哥什么关系。大哥这次回来其实是想接我们离开这里去城中享福的。”
秀儿摸不着母亲的心思,顿了下还是道。
“是吗?秀儿,你告诉我,前晚山坳处那些狼叫声是怎么回事?”李母反问,突然看着她。
“我”秀儿不语。
“是他带人把后山山坳处的狼群赶走的,是也不是?”李母再次看着她问。
“……”秀儿沉默。
娘多年的执着,她一直认为大哥是灾星,是全村的祸害,她这么问是真的担心大哥也是其他……
“你个死丫头,我只问你是不是他带人把后山的狼裙赶走的?”李母看她咬唇不语,气恼对这她肩头拧了把急问。
“娘……”秀儿心慌,这些年娘从没有过问关心过哥的事,更是连提都没提说过,更不允许自己和其他人提说。
这是怎么回事了?
“你个死丫头,他是不是受伤了?你说呀,你个死丫头,他一定是受伤了,是不是?”
李母看女儿防备又警惕看着她,目光闪烁,气恼急问的同时对着她又拧了几把。
秀儿低哭。
“早上我听去后山看的人说,那里的狼跑的一头不剩,看样子是遭受了大的重创才逃走的,但那里的血和布屑却很多。秀儿,你告诉娘,是你哥对不对?他受伤了。”
李母顿了下,沉痛向她说着问。
看自己说了这么多,闺女依然没出声,李母有些挫败,顿了下才失落叹道,”终究是我误会了他。当年他那么小,我这个当娘的却听信别人的话说他是妖怪,让他在这里根本住不下去连夜逃走。如今他回来了,以自己的力量保护整个村子,更把那经常到我们村子骚扰的狼群给驱散,这么好的儿子,我却那么误会他,我错了,我这些年一直错了……“
说完,李母坐在地上,连打着自己脑袋哭嚷。
“娘,你别这样,大哥从没有恨过你,他只是怕你见到他又气愤伤了身子,其实大哥对你一直很牵挂的,前天早上他还跟我说让我劝你跟他们一起去城中享福呢。”
母亲的反应,秀儿有些难以相信。
可母亲痛哭流涕的样子,虽然大哥不是她亲哥,但大哥确实是母亲十月怀胎所生,这份骨肉亲情只是被某些执着遮掩。
听着母亲担忧痛心这些年对兄长的所做所为,秀儿心中最后的弦跟着断裂,抱住李母的肩头哭道。